第2章

“有人嗎?!”司徒晴庭站在門口高聲喊叫,“咚咚咚”敲着門。

精緻漂亮的兩扇木門緊緊閉着,除了家禽動物們的叫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迴應司徒晴庭了。

門沒上鎖,但是司徒晴庭推不開,那就是說,從裡面鎖上了。

司徒晴庭繞着房子轉了一圈,邊高聲喊叫,期望裡面正在睡覺或者幹什麼的主人聽到聲音迴應他,然而他叫了十來分鐘,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司徒晴庭疑惑了,難道沒人。

他猶豫了一下,打算從窗戶往裡面看一看,希望主人知道不要怪罪,他並沒有窺探隱私的意思……

只有天藍色的一片。

司徒晴庭失望了,居然拉着窗簾。

他不死心,又使勁推了一下門。

吧嗒一聲,好像觸動了什麼地方,一個機械化的聲音從門上傳了出來:“請輸入客戶號。”

居然還是高科技防盜門。

“在哪裡輸?”司徒晴庭自言自語,又沒有按鍵什麼的。

“請將血液塗在門上。”

那個機械化的聲音提醒。

司徒晴庭愣了一下,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居然還是智能的……請問,這裡的主人在哪裡?”

“暫時沒有,請於二十秒內輸入客戶號,否則按棄權處置,倒計時開始,二十、十九、十八……”

“我擦,不是吧!”

司徒晴庭撓撓後腦勺,心裡一橫,反正沒什麼損失,伸出食指用牙齒狠狠的一咬……

“嘶——”他倒抽一口冷氣,趕緊把流血的手指往門上塗,“浪費了浪費了……”

“空間註冊成功,請選擇進出口令。”

空間?

司徒晴庭愣住,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隨身空間?他有些茫然,在系統的再三催促下,心臟一陣一陣的跳着,輕聲說道:“晴庭愛……”他在“聶政”和“爸爸”之間猶豫不決,系統提示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

“出入口令——晴庭愛,成功。”

“……”

“是否需要修改空間名稱?”

司徒晴庭問:“空間原來叫什麼名字?”

系統老實回答:“空間。”

“……”司徒晴庭沉默了一下,“名字有什麼用?”

系統繼續解說:“和主人親密度大於百分之八十的人喊出同時喊出空間口令和空間名稱,也被允許訪問空間,主人也可以在此基礎上爲空間設置安全密匙,這樣,如果是主人之外的人想要單獨進入空間,必須知道空間口令、空間名稱、以及空間密匙三個條件纔會被允許訪問,極大的保證了空間安全。”

司徒晴庭點點頭:“有點道理,行,名字……叫,聶政,密匙……”司徒晴庭紅着臉,糾結了一下,咳嗽一聲,看着天空說道,“推倒老爸。”

“恭喜主人設置成功!請主人好好愛護聶政!”

“!”司徒晴庭心臟狂跳了一陣,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會……的。”

半晌,才反應過來系統說的“愛護聶政”是讓他愛護空間,司徒晴庭想到自己剛纔亂七八糟的思想,頓覺無地自容。

真是……太挫了!

既然空間有進出口令,那麼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從這裡離開,然後重新見到聶政?

想到這個可能,司徒晴庭心臟快速跳動着,他嗓子有些發緊,嚥了口唾沫,輕聲說道:“我要出去,口令,晴庭愛。”

口令輸入成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司徒晴庭已經身處空間之外……

十六平米的房間,一張牀,一張書桌,一個衣櫃,幾乎佔去了這個房間的空餘空間。牀頭的牆壁上張貼的不是那個明星的海報,而是司徒晴庭和聶政的大幅合影照,照片裡的兩人,說是父子,到更像是兄弟。

聶政把不斷掙扎的司徒晴庭按在懷裡,眉眼愉悅的彎了起來,笑容很大,露出潔白的牙齒,燦爛的笑臉總讓人覺得帶着一些壞心眼的促狹,可他看着司徒晴庭,眼裡流露的脈脈的溫情和濃濃的寵溺,任誰都能感受得到,這個男人對懷中少年的疼愛和縱容。

司徒晴庭看着合照中熟悉的笑臉,發起愣來,他記得,當初他因爲聶政拒絕自己的表白,把自己的感情當成小孩子一時不清醒的迷戀來對待,自己一時心灰意冷,離家出走的時候,唯一帶走的擁有兩個人共同回憶的,就是這張大幅的合照。

在逃亡途中,儘管自己小心翼翼的守護,可合照還是給弄丟了,爲此,他還差點喪生於喪屍之口……等等。

自己不是已經被當成口糧給吃了嗎?然後死掉了,靈魂到處飄,還遇到了聶政,然後就是空間,然後……來到了這裡!

司徒晴庭幾步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本黑皮日記本,翻開最後一頁……上面記錄的時間是2022年12月31日……2022的最後一天,他最後一次寫日記的時間,應該是2023年1月15日,那時人們還不知道電視新聞裡所說的“疑似流行感冒、中風、狂犬病”的“在控制之中”的病症,就是喪屍病毒!

難道,真的重生到了六個月前?!

他的右手放在左胸,砰、砰、砰,心臟一下一下的有力跳動着,是真實的,不是做夢。

外面傳來防盜門開啓的聲音,應該是聶政下班回來了,果然,下一刻,就聽見他懷念已久的聲音:

“兒子,老爸回來了!”

司徒晴庭鼻子有些酸。

聶政其實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司徒晴庭的親生父親,早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世了,司徒夫人以爲丈夫辦理後事爲由,暫時把年幼的小晴庭託付給聶政——自己和丈夫的學弟,那個時候聶政自己也不過才二十歲,誰想到看似堅強的女人早就有了死志,就這麼丟下小晴庭一個人,隨丈夫去了。

聶政原本是打算把司徒晴庭送到司徒夫人的孃家,然而在處在鄉下的學姐家裡陪着小晴庭住了兩天,聶政改變了主意。

農村老人迷信,對死了父母的小晴庭並無好感,認爲這孩子命硬,剋死雙親,是不詳的存在。

聶政悄悄嚥下了司徒夫人還另外留有一部分遺產的話,輕易的取得了學姐父母的同意,得到了小晴庭的撫養權。

他想着,總能找到願意真心對小晴庭好的人家,那個時候,聶政沒想到,他會生出把小晴庭當親生兒子,一直養下去的念頭。

因爲司徒晴庭的緣故,聶政和女朋友分了手,原本已經考上了研究生,但是因爲小晴庭不肯離開自己讓別的人照顧,所以就耽擱下來,到後來乾脆沒有去讀。

工作上的事情,也因爲小晴庭的緣故,遲遲不能有個好的解決。

一直到小晴庭長大,上了高中三年級,聶政對這個白撿來的麻煩兒子,只有疼愛,從未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埋怨和不耐。

不知什麼時候,司徒晴庭對於這個成爲自己“爸爸”的男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他困惑過,痛苦過,最終決定隱忍不發,忍耐至今,承受到了一個界限,終於爆發,在13年的第一天,他和聶政表露了心跡。

他想過,聶政會震怒、會失望,也許還會厭惡自己,但他沒想到的是,聶政在表情空白了一瞬之後,除了驚訝、錯愕和一絲不大明顯的茫然,之後就是像一貫的,騙小孩一樣的哄他……他根本就沒把司徒晴庭的表白當真。

哪怕他養育了十幾年的兒子對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扮演着父親角色的他,聶政沒有底線的疼愛,讓他在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震怒或者失望,而是把責任歸咎於自己——是自己這個不會當爸爸的沒教好孩子,導致他家小孩兒青春期的叛逆似乎有些麻煩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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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晴庭:……求……包養!

聶政:……兒子,是爸害了你……呃,好吧,包養就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