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監獄大門的那一刻,姜誦便聞到了從裡面傳來的濃濃的血腥味而叫聲不斷的嘶吼聲。
從她踏進去的那一刻,那一雙雙充斥着血色且凸出來的眼神正虎視眈眈地看着她。
那是興奮,渴望,它們都在妄想,妄想着撕碎她,咬斷她的脖子,吸乾她的血,再一點點把她的血肉啃食殆盡。
姜誦被粗暴地關進那道欄杆門的房間裡,裡面什麼都沒有,地上鋪着幾層稻草和一個破舊的碗,稻草上還殘留着已經幹了的血跡,還有橫七豎八躺着被扒了皮,吸乾了血,斷了頭身的老鼠屍體,還有幾隻蟑螂爬來爬去。
正對着她的,是一隻又一隻對她虎視眈眈的喪屍,它們揚着自己那滿嘴的獠牙,腥濃的紅色從牙齒上滴落,一個個的興奮極了。
門被無情地關上,姜誦找了個稍微乾淨點的地方盤腿坐下,隨後從空間裡掏出一副耳塞開始閉目養神,開始了,她的計劃。
她是故意挑釁張雲峰的,從毆打張浩開始。
張浩和張雲峰,她見過,也認識,就在前世的時候。
那時候B-4基地被喪屍搗毀,張浩和張雲峰從B-4基地逃亡到當時她所在的地方,於是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也知道張浩那愛對女人動手動腳的性子,更知道張雲峰愛子如命。
早晨的時候,張浩僅僅只對她手腳不安分而已,沒必要把他那根東西也毀了,但是在看到張浩的那一刻,她就開始計劃了。
計劃,搗毀地下交易所。
前世,她被盛如風以懲罰的名字關到喪屍監獄,她花了大把時間研究這裡的構造和地形,最終如願出逃。如果她沒猜錯,喪屍監獄裡面的地形和構造應該都不差不多,所以她便想着,利用這個機會,悄悄潛入地下交易所。
至於張浩,那個把女人當玩物的敗類廢了就廢了。
夜晚,沉靜如水,月色不再是皎潔如玉而是血紅一片,姜誦填飽了肚子,擡頭望了一眼天窗上透出來的血紅色的月亮,眸光暗了暗。
她嫺熟地打開了鎖,無視着那一聲又一聲的嘶吼,果然如她猜想的不錯,喪屍監獄是由特殊的手段製造而成,所以每間末世基地的喪屍監獄構造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有些小細節變了而已。
邁着慵懶的步伐重新回到那間小屋子,落鎖後,姜誦瞥了一眼那羣還在躁動不安的喪屍,打了個哈欠,正要準備睡覺,卻看到門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男人帶着儒雅的眼鏡,透過那副鏡片下面,姜誦看到了慾望,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渴望。
姜誦厭惡地扭過頭“大晚上的,盛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盛如風蹲下身子,看着姜誦那張漂亮的小臉,眼裡透着癡迷,他伸手,想要觸碰她,卻被她側身躲過。
“誦誦別躲我,讓我看看你好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漂亮。”盛如風眸色幽深,聲音飄在空氣中,帶着瘋狂。
“盛先生自重。”姜誦擰眉說着,聲音冷的像是臘月的寒風。
盛如風仿若未聞“誦誦,你就讓我碰碰你好不好,你知道嗎,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愛上你了,你是那麼的漂亮啊,即使深處在末世,你依舊是乾淨的一層不染,像極了我從前收藏的那隻漂亮的水晶兔子……”
“水晶兔子,你知道那隻兔子那,乾淨漂亮,你真是像極了它。”
姜誦聽着他的喃喃自語,瞳孔一縮。
這些話,盛如風前世也說過,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前世那些被他囚禁的記憶源源不斷涌上腦海,姜誦快瘋了,她猛地站起身來,運轉身體裡的異能毫不猶豫地把盛如風給打了出去。
“你……”盛如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姜誦揚起白皙光潔的下巴,黑暗中,她的眸黑而亮,蔑視着正被她摔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她說道“盛先生,我可不是你的什麼小物品呢。”
盛如風擦了擦嘴角的血,忍着胸口上的疼痛“姜誦,你若想從這裡出來,只有我能幫你,你好好想清楚了,只要我想,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男人儒雅的面容開始變得扭曲,鏡片下的黑眸陰狠詭譎,他死死盯着面前倨傲的女孩。
卻見她慢悠悠從那間被他親自打開的門的屋子裡緩緩走出來,來到他面前,彎腰,纖長細嫩的手從他的臉上緩緩下滑,來到他不知何時染上薄汗的脖子上,突然,手一緊,窒息的感覺令盛如風呼吸不上來。
女孩纖長白嫩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嘴角的弧度揚着輕蔑的笑着“你說這句話之前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着從這裡出去呢,我們偉大的盛教授。”
女孩紙說出這句話時,不只是笑容輕蔑,就連她那雙漂亮的眼都是裹着嘲笑。
她在嘲笑他故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