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淡漠，卻又帶着一種絕對性壓迫的氣勢。
“怎麼，都這麼做了，還怕別人說嗎。”
遲玉低笑，然而那笑聲卻讓人聽着非常滲人。
“血？”奚歸陌眨眼，下意識朝他的手腕處看了一眼，那上面正有一道極淺的傷痕，還被遮擋了一半。
回味一下，剛纔自己嘴裡的可不就是血腥味嗎？！
奚歸陌想要說什麼，溫玉塵卻猛地將自己的手臂收緊，搶先開口：“說了只會讓她心疼我，我爲什麼要說？”
聽着，這語氣裡面甚至還有一絲自豪。
重新閉上嘴的奚歸陌：“……”
這人的人設爲什麼現在崩成了這個樣子。
遲玉似乎也是被噎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你先放我下來。”奚歸陌拍了拍溫玉塵的肩膀，這人一見面就把她抱起來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溫玉塵輕手輕腳的將她放下來，轉而牽住她的手，跟着她的腳步走去。
奚歸陌走到了那推車旁邊，看着推車上面的那具白骨，道：“我雖然是昏迷的，但周遭發生的事情我也一清二楚。”
“遲玉，假設你這麼做成功了，等她復活之後，你還有臉面對她嗎？”
奚歸陌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平靜，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卻讓遲玉狠狠一震。
霜遲也是滿臉恍然的樣子，忍不住看向遲玉。
他殺了這麼多的人，就算月漪真的被他用這樣的辦法復活了，遲玉估計也沒有什麼臉面去面對她的吧？
畢竟月漪……本身就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要是讓她知道遲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按照她的性子，只會遠離他。
遲玉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奚歸陌，看了好一會兒，看的溫玉塵都有些不悅了，這纔開口。
“你不是她，你不知道我爲她付出了多少。”
遲玉搖頭，話語中聽不出喜怒。
“這不是付出多少的問題，而是她能不能接受的問題。”
奚歸陌搖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分明寫着不相信三個字。
“閉嘴，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可能會猜不到她的喜好思想？”遲玉冷聲開口，手中的東西一個激動，被他給捏碎了。
裡面的東西順着指縫流下來，而那玻璃刺進掌心之中，跟着流下來的還有殷紅的血液。
遲玉像是沒有感覺到手上的疼痛似的，突然擡起手，五指成爪，直接朝着奚歸陌的方向抓了過去。
溫玉塵大手一攬，將正要反擊的奚歸陌一把轉了過來，讓她埋首在自己的胸口。
而另外一隻手卻凝聚出掌印，朝遲玉的心口拍去。
霜遲站在那邊看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卻被白辰死死拉着。
蘇江也是一樣，在看見遲玉的動作後，她下意識的就想要阻止，只是那道凝聚起來的精神力卻被一個人截下。
而截下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曜。
陳曜掐滅嘴裡的煙，呼出一口氣，看着遲玉，開口：“別做出一些沒有必要的傷亡。”
在他看來，蘇江的攻擊非但沒有可能會給遲玉造成傷害，反而自己還會精神力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