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小雨隨着時間漸漸消散,緩緩的變成三兩地,最終在片刻之後降下了最後一滴水珠,如同哭幹了的眼淚。如山巒一般層巒疊嶂的烏雲也消散開來,陽光開始向大地照射出一道道光芒。倘若細看的話,便會發現在天邊還出現了一道有些虛幻的彩虹。
“有什麼問題嗎?”仁甲嘆了口氣問道。
“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柳青自覺這個問題實在太過不明所以,於是就繼續補充道“比如說你這一個月內其實暗自做着準備。”
“當然啊,當然是騙他們的啊,總不能說我這一個月在混吃等死什麼都不幹就爲等這一份請帖吧”仁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幹,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有智慧的喪屍嗎?這一個月裡其實我讓唐汐在咱們這片地區上搜索每一片角落,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聚集地!”
“聚集地?有什麼結果嗎?”
“具體情況不好透露,畢竟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但是非常遺憾的是這一個月的搜索沒有任何的用處。不過關於隱藏在河岸那邊的人我大概知道他的來歷,要不要聽一聽?”
“說來看看”柳青眉頭一皺。
“老實說我覺得他是來報仇的。你看,喪屍這麼大規模行動一定是有目的的吧。在不知道你存在的情況下,誰最有可能擔當得起摧毀橋樑的那個任務?”
“你”
“那麼就很簡單了啊,你看那個腦袋都被砍掉竟然身體還能動的人,那真的是人?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被喪屍操控的傀儡了吧。他埋伏在那裡,赤手空拳的,可赤手空拳恰恰就是最好對付我的手段。這是請君入甕,他想殺死我。”說到這仁甲無語的一攤手“沒想到去的是你兩個,他什麼都沒幹就被幹掉了。死的真冤”
“他要死得不冤死的就是你了吧!”柳青眼角抽搐“不過在攻擊打倒目標之前就向後用力這種自己打自己的高端技巧還真的存在?”
“廢話,我當時差點被他打死!全身骨頭都打斷了好不好!”說起這件事仁甲就一肚子氣。當時他差點沒被疼死過去。但轉眼之間他突然想起什麼,猛的一拍大腦,臉色大變“我湊!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什麼事?”
“那個喪屍唯一的線索!來之前給你們說過吧,我是在西山自然保護區見到那兩隻喪屍的,他們當時在那裡一定不是偶然想看看風景旅遊之類的,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我們得去哪裡看看!”仁甲面色焦急。“今天事太多了,弄得我都差點忘了這件事了。”
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絲毫沒有柳青插嘴的餘地,只好帶着他和莫雨一個瞬移向着所謂的保護區進發。
那個自然保護區他也是知道的,小時候有一陣子他比較喜歡看花花草草,當然,是真正的花和草,所以他父母就天天帶着他朝着保護區跑,至今他還記得他當初從西面的大門口進去的時候兩旁的紫荊花開的正濃,大片大片的花瓣隨風飄舞,如同一場飛舞的蝴蝶雨。他追逐着花瓣一路狂跑,身旁的花朵也就越來越多,顏色也越豐富,色彩濃郁的如同一副油畫。
莫雨偶爾來他家的時候他就帶着女孩向保護區跑,然後一路小跑到蒲公英爛漫的盛開的地方蹲在那裡揪下一朵蒲公英吹着玩,看着蒲公英在他倆的呼氣當中化作一大片如同鵝毛一般的花瓣。
想到這他不禁有些感慨,忍不住嗟嘆一番自己的父母到底在哪,他只知道他爹媽前往了太平洋上的某個小島,具體名字都不知道,所以他連幫仁甲幹完這一票我就去找我爹媽這種flag都立不起來。
想着想着他就想要嘆息,忍不住又忘了問自己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
仁甲爲什麼對這個世界這麼熟悉?
光芒一閃之後三人就來到了保護區的正門處,一旁的門房已經顯得破爛,門外的水泥地面上還有着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從衣服上來看,應該是這裡的管理人員。用來阻攔車輛的門杆也被毀掉碎成兩節,從哪個裂口來看應該是被某種大型動物咬斷的。
“這裡是?”仁甲皺着眉頭看向前往倖存的那個寫着西山自然保護區的牌子。雖然這個保護區他來過,不過像他這種窮苦人士,是從來沒有走過正門的。所以很自然的認不出這裡。
幼年的時候仁甲屬於無爹無媽無人看管的三無狀態,孤兒院的老大爺們喜歡的是那種聽話活潑可愛的孩子,像他這種從來不說話只是躲在一角也不和別人玩的存在,向來是不會受到關注的。所以他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跑出玩,因爲沒有會注意到他,他只需要在晚上有人查房的時候回到房屋裡躺好就行了。
也就是那會他來過幾次這裡,不過他口袋裡從地下撿的五毛錢自然不可能付得起進去的費用,所以他只能從某個沒人管的角落裡溜進去。而且還被偶然衝出來的各種蟲子嚇了個半死。可他還是依舊喜歡這裡,因爲這裡是他唯一可以找得到的可以優哉遊哉發呆的地方了。
“不是仁甲你要來的嗎?”柳青蛋疼不已。“還是說你從來沒走過大門”
老實說他現在還有點莫名其妙呢,不過能夠故地重遊讓他明顯心情好了不少。他把視線投向裡面,大片大片的草地的邊緣地帶依稀可以見得到那濃郁的紫色。那是紫荊花,他們如同海洋一般綻放,一條石頭鋪成的平路通向遠方,倘若視線足夠遠的話就會發現在某一段距離之後道路成了實木鋪成的那種。
“呃。。。。。。大概吧,不要在意這些小事了啊,反正這不是來過了嗎!”仁甲一馬當先的向前走去。同時小聲的嘀咕道。“沒錢這種話還真是說不出來啊。”
“恩?仁甲你說什麼了嗎”柳青問道。
“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