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魍魎

儘管全國的通訊恢復了一條主幹線,可是除了大部分省會,哪怕G省周邊地區的情況大家都心裡沒有底,地方部隊駐紮的地方並不多,而且軍事能力上面也確實存在一些差距,那二線城市以下的地方,到底是被人類控制還是被喪屍徹底攻破?

正是這樣的擔心,由南而北的返京路,天變之前的正常情況下,全力奔馳也許兩天就可以走完,如今預估兩個月還要看看實際的遭遇,哪怕每個人都看起來信心滿滿,也無法壓抑那種茫然的恐懼感。

整個北上部隊,爲了節能減排,或者就是節約資源,大部分的人都擠在最節省能量的大卡車上,只有少數比如青黛一行財大氣粗又地位超然的人,纔會自己開着自己的車。

研究人員也是特別優待的一羣人。

一輛堪稱豪華低調的SUV就在科研隊伍中緩緩前行,年輕俊朗的駕駛員獨自一人開着車,看着更像是出門遊玩的公子哥,只是他胸前的特殊標誌卻說明了在研究領域的不凡身份。

“看來,你過的很不錯。我倒是看走眼了。”一個柔媚的女聲在他身後突然響起。

駕駛員在無人發現的地方,眼中劃過一道暗芒,握住方向盤的手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彷彿一切都那麼自然,後座其實一直都有人在。

他擡頭從後視鏡對着後座露出一個漂亮欣喜的笑容:“欣然,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好好的。”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車後座出現了一個身着黑色緊身衣的美貌女人端坐其中,利索的短髮,素顏卻極爲豔麗無比的五官,窈窕噴火的身材,活脫脫一個人間尤物。

此刻這黑衣女子冷眼看着同樣不動聲色的駕駛員,哼了一聲,不再出聲,轉頭看向了外面的風景。

駕駛員也閉嘴專心開車。

只是此刻車中的氣氛卻愈發詭譎。

林欣然不是不憤怒的。

她原本以爲這個年輕男子不過是個有天分的書呆子和研究狂,卻沒料到在她自信滿滿的時候,卻被狠狠的算計了一把,差點陰溝翻船,死無葬身之地。

當真是把多年來算無遺策的她給當頭敲醒。

但是她從來都不是被無謂的怨憤擋住眼前的人,若非如此,她也早就喪生在昏暗的小巷中,而不是成爲叱吒風雲的魔女。

這次是她識人不清,自以爲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

這個年輕男人還有價值,既然不能夠握在掌心,那就合作,至於報仇,隨時都可以的。

由於車隊的防衛隊伍在路過小型城鎮的時候,都要處理一下剩下的一些喪屍,並且做出消毒,整個路程也變的很慢,一直到了中午,車隊才進入了G市聚集地。

普通人都解散去活動或者用餐休息,軍隊則要進行事務交接,高層管理人員則要整理隊伍人員,有的人遇到了親人會留下,也有G市申請跟着一起走的人要安排隨行。

等到研究人員的車隊停好,一羣科研機構成員準備聚餐,就看到年輕的研究員車上一起下來的美貌女子,不由一片譁然。

什麼時候多了個大美人?

和年輕研究員比較熟悉的人也問出口:“趙旭飛,不錯嘛,怎麼騙上手的?豔福不淺啊。”

趙旭飛依然冷着臉,似乎閃過一縷害羞的紅暈,然後就迴歸了平靜:“大家不要誤會,這個是我之前一起避難時候遇到的朋友,剛剛因爲大卡車太擠了,我就讓她來坐一下。”

衆人都知道這個天分極好的小夥子雖然爲人比較冷淡,但是面冷心熱,是個好人,便都不以爲意,招呼了兩個人一起去用餐。

趙旭飛有點爲難的推辭了,因爲有領導有事情要找他談。

少數知道他身份特殊的人也就勸着大羣人走了,林欣然和大家都不熟悉,自然去了普通人臨時食堂。

在這樣災難重重的時候,穿運動服自然是人們的首選,人羣的聚集處,放眼望去全都是肥嘟嘟的運動服,爲了防曬,還全都是長袖的,過去那些爭奇鬥豔的年輕男女都沒有了色彩。

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林欣然就成爲了一道極爲靚麗的風景線,火辣的線條,魅惑的容貌,都顯得鶴立雞羣,人要衣裝,果然不錯。

一些不太能剋制自己的男人已經是口水都掉到地上。

林欣然早就習慣了自己的魅力,壓根沒理會這些豬哥,自顧自領取了餐點後找個空位坐下了。

可是這人就是這樣,保暖就要思點啥。沒有了生命的威脅,找事的人就多了。

一個長相算是周正的男子,一副模仿了英倫紳士又不倫不類的樣子走到了林欣然身邊,手中拿着一份現在可以說比較稀罕的新鮮水果,很顯然是有點身份,帶着一點炫耀和恩賜的道:“美女,要一同進餐嗎?”

林欣然眼皮都沒擡一下,光是虛浮的腳步聲就告訴她這個男人毫無威脅,這搭訕的臺詞更讓她厭惡非常,冷冷的吐了一個字:“滾!”

那名男子沒先到美人如此不給面子,一個滾字說的還是那麼中氣十足,他都可以聽到旁邊衆人的嗤笑聲了。

他長這麼大,因爲家境好,長的也不錯,從來都是衆人追捧,儼然是高富帥加鑽石王老五,什麼時候被女人這樣下過面子,不由惱羞成怒。

“給臉不要臉!”一邊恨聲道,一邊伸出了手就想抓住這不識好歹的女人凌辱一番,不叫她花容失色,哭泣求饒,怎麼對得起他的身份?光是想着這高貴冷豔模樣的女人低頭哭泣,任由他予取予求,身體都亢奮了起來。

他也不是沒有腦子,當然想過這個女人身份也許也不一般,可是現在世道這樣亂,誰的靠山都不一定還在,而他的父親可是現在G市實權管理中的一員,誰不給幾分面子?這衙內範,他可是盼望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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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美滋滋的想着,男子卻沒有發現臆想中的美豔求饒女子已經是變成了猙獰魔女,只見林欣然猛然擡頭,右手閃電般抓住了男子的伸過來的鹹豬手,接着就好像扔一個空飲料瓶子一般將男子扔出了十米開外,和幾個正在扎堆議論強搶民女段子閒漢擦肩而過。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個大男人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地面還濺起了十來公分的揚塵,靜默了十多秒,落針可聞。

一位原本和男子一起聊天,後來又看着他上前搭訕的年輕人最快反應過來,趕緊衝過去看男子的情況,發現不過是摔蒙圈了,其他的暫時看不出大礙,這才衝着林欣然怒吼:“你,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治安管理部張部長的兒子,張涵棋,你,你這女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圍觀的衆人其實都覺得這小子是瘋了吧,這會是算賬的時候麼,人家都打你了,還會立刻示弱求饒麼,不怕人家被威脅了繼續打?最明智的做法是趕緊回去看看情況,再來有仇報仇,有靠山找靠山啊。

不過約莫是仗勢欺人的事情做了太多次,習慣了被人卑躬屈膝,一時看不清情勢,回過神的張涵棋也是怒火暴漲,只感覺到了奇恥大辱,自己居然被個女人扔了出去!他都沒有思考這個武力值代表什麼,就感覺熱血上頭,瘋狂的撲向了林欣然,一定要弄死這個羞辱他的賤女人,讓她生不如死,否則怎麼能夠解心頭之恨。

林欣然也沒想到還有這樣子衝動到沒有腦子的公子哥,竟然還敢來挑釁,若非現在情況還沒查明白,她成爲堂堂蠍堂魔女之後,很少這麼心慈手軟了,放過調戲她的人了。既然給臉不要臉,給命不要命,她也不會客氣了。

誰都看不到的角落裡,林欣然憑空摸出了兩隻銀針,輕輕甩手,肉眼看不到的兩道銀光沒入了跳腳的兩個男子身上。

衆人只是看到這名冷豔女子容色未變,在兩個男人撲過來的時候一人給了一掌,就將兩個人打翻在地,動彈不得。

終於,有認識兩人的幾個人走了過來,畢竟這張涵棋確實是實權人物的兒子,跟着他玩的人不少,剛剛不過是因爲吃飯分開了,這會看到出事了自然也跑了過來。

剛剛過來的幾個人可不是那麼沒眼色,眼看這名女子身手不凡,氣勢驚人,恐怕絕非善類,來頭應該不小,再檢查了兩個昏倒的男人都不過是一點皮外傷,昏迷而已,多半是沒有什麼事情,至於那點口頭官司,在這個世道還算事情嗎?

既然都消停了,就這麼散了唄,幾個人扛起了兩大男人,吭哧吭哧的走了。找後賬的事情他們也沒有什麼義務,就等張涵棋醒過來再說。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兩個倒黴蛋大概是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林欣然可沒有寬容大度這個神經,她奉行的就是:人若犯我,百倍報之。

剛剛的兩隻銀針,射入的都是兩個男子體內的要穴,陪着上面抹的獨門藥劑,足以讓兩個人在昏迷中生不如死,受盡折磨,整整七天後再暴斃而亡——爲了這個效果,她可是找了數十個犯在手中的壯漢,試驗了上千次,才總結出來的妙藥,當然了,那些研究出成果的醫生和研究員現在都變成了喪屍和喪屍口中的食物,倒是可惜了。

至於兩個人的死亡會不會影響到她?呵呵,如果那些人真的找上來,她可不介意再多試試幾種藥物,現在少了很多得力的幫手,她正愁沒有試驗品呢,目前最好用的研究員——可不是很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