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夏永佳三人當時拼盡全力用異能抵擋着敵人,好給林染彤幾人爭取逃走的時間,沒過多久,在幾十人的圍攻下馬志首先支持不住了,這就像一個缺口打開後,其他地方會迅速破裂一樣,馬志這一倒下,夏永佳“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仰面向後軟軟倒在了地上,在那一剎那他瞥到一個全身黑衣卻看不到面容的人出現在視線裡。
魏修寧勉強替二人遮擋了幾下,全身瞬間捱了十幾道,要不是因爲穿着作戰服,恐怕早已凶多吉少。就在魏修寧因爲失血過多而眼前發黑時,他發現那正要圍上來的衆人忽然像見了鬼一樣,都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滿臉驚恐的望着他身後的方向,可惜他那時候再也支撐不住,終於眼前一黑昏倒了。
三人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處在密林裡由幾棵大樹圍成的空隙裡,他們互相看看,慢慢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那個黑衣人救了我們?”夏永佳說道。
除了夏永佳,馬志和魏修寧都沒看到,自然也沒法求證。
“不知道小妹和隊長她們怎麼樣了。”馬志嘆道。經過剛纔的奮戰,現在體內空空如也,他只感到四肢發軟,全身脫力。
見魏修寧目光盯着一個方向看,馬志不由問道:“魏大哥,你在看什麼?”
魏修寧指指那個方向:“跟着這隻蜜蜂走,能找到她們”說完咬緊牙關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向前走去。
看着這隻蜜蜂始終不疾不徐的飛在三人面前,夏永佳、馬志大感驚奇,卻知道與其問魏修寧,還不如等找到衆女再問她們。
由於三人都已經精疲力竭,身上又帶着傷,儘管心裡焦急,卻走得很慢,就這樣走走停停,慢慢的來到了青山前。
看着蜜蜂在一個地方不停打轉,魏修寧幾步上前伸手撥開了蔓藤,露出了洞口。
這就是三人找來的過程。
聽完夏永佳的講述,林染彤問道:“永佳,你認爲是那個黑衣人救了你們?”
夏永佳點點頭道:“我昏迷前看到了,如果不是他,我實在猜不到還會出現誰在那種時刻救了我們。”
“這黑衣人會是誰呢?”林染彤手指無意識的敲擊着石頭,蹙眉問道。
夏永佳心中就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他總覺得那個人的身形很像劉遠這不可能,夏永佳使勁搖了搖頭,想把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腦海,看着林染彤蹙眉的樣子心中暗道,何必提起劉遠再觸動她的傷心事呢,就回道:“我也不知道,他遮着面容,再說當時我只是瞥了一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永佳,你們當時怎麼會提前跑到南門去?”林染彤還是把這個一直在心中盤旋的問題問了出來,實在是在基地的這一連串遭遇太過撲朔迷離了。
夏永佳伸手拿出一張小紙條,遞給林染彤,林染彤接過來一掃,就見上面寫着一行小字:“基地不宜久留,速速離去”字體清秀而端正。
看到林染彤驚訝的眼神,夏永佳笑笑:“我們當時帶着馬志回去後,大山就把這個交給了我,我本來就覺得事情很是蹊蹺,再見了這個紙條,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乾脆帶着大家到南門外等你們,如果有事就方便我們離開,要是沒事就當我們大家出來溜溜了。”
說完衝大山招招手:“大山,告訴染彤你是怎麼發現小字條的。”
只見大山邁着小短腿碎步顛了過來,一屁股坐到林染彤身邊,這小傢伙,大概是因爲林染彤是衆女中唯一當了媽,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她們沒有的母性光輝,大山對她特別親近依賴。
安然見大山坐到媽媽旁邊,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坐到媽媽右腿上,衝大山笑笑:“大山哥哥,這邊留給你坐。”說着指了指林染彤的左腿。
就見大山兩眼冒着小星星,真的挪動着要坐上來。
林染彤嘴角一抽,兒子,你太大方了吧,就媽媽這小身板,坐上兩個小胖子……還有那褲子上,都是血跡啊、喪屍的啊之類的穢物,難道現在的孩子這麼淡定了麼?
大山到底是十歲了,有點害羞,沒有真坐上去,一雙不大卻討喜的眼睛望着林染彤道:“姐姐,我抱着然然坐在樹上,一直偷偷的從樹葉的縫隙裡望向院子外面,想看看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坐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阿姨來到我們門前,偷偷塞了一個東西進去就跑了。”說道這裡有點扭捏的望着林染彤:“姐姐,我好想看看那是什麼就下去把它撿起來了。”
林染彤抿脣一笑,大山畢竟是個小孩子,好奇心重也是正常的,只是那個送紙條來的女人又是哪個呢?
林染彤把所有事情理了理,和衆人講了講大概的來龍去脈,但唐糖被那段卻略過不提。
現在常青藤小隊的人都到齊了,還多了一個白色,聽了林染彤的話,衆人七嘴八舌的分析了半天,最終還是摸不到頭腦。
“隊長,別想了,反正那裡我們是不會回去了,,果然和這些官方的人打交道,隨時要有當替罪羊或炮灰的覺悟”馬志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我要回去的”一直默不作聲的唐糖忽然開口道。
馬志一挑眉毛:“怎麼了,女人,還捨不得那裡了?咦,眼睛哭成這樣,真沒想到你這麼擔心我”
“哥——”馬曉燕氣急敗壞的打斷了馬志的話。
看着妹妹氣呼呼的樣子,馬志有些摸不着頭腦,又看了看唐糖一臉的嚴肅,反常的沒有和他鬥嘴,不由悻悻地住了嘴。
“染彤,再來點水喝,渴死了。”夏永佳若無其事的說道。
吃飽喝足後,衆人精神都恢復不少。
林染彤在豎着幾個石柱的石廳一角,掏出一塊深藍色窗簾系在兩個柱子上,形成了一個小隔斷,在裡面放上幾個大澡桶,幾人輪流進來洗了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這個石廳有三十幾個平方,林染彤幾人在靠石壁的三邊都用布簾圍上,就隔出了三個大小不一的房間來,裡面放上了大牀。
不怪幾人不怕麻煩的這樣弄,實在是男女同住在一個廳裡太不方便了,要是沒有條件那是沒辦法,要是有條件,當然是要儘量過的方便舒適點。
這一天的變故實在太多,衆人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都極度疲乏,雖然時間不算晚,大家還是早早的休息了。其中三個男人帶着大山一間房,馬曉燕、白色住了那間最小的,林染彤帶着兒子和唐糖、劉玉住了另一間。
林染彤沒有睡着,無論是周明鑫對常青藤的算計,還是那個與她交手的男人對唐糖、馬曉燕的處心積慮,還有白色那神奇的蜜蜂,王興的誣告,神秘搭救夏永佳三人的黑衣人,送小紙條示警的女人,牽着好似薩摩耶犬變異獸圍追衆人的男子,都讓她輾轉反側。
她有一種感覺,似乎從他們入城的第一天,就可能掉入了某個陷阱中。那麼,丁宇他們的接近也是刻意而爲麼?還有那個李軍,他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林染彤翻轉了個身子,發現唐糖閉着眼睛,眼皮卻微微跳動,顯然也沒有睡着。
馬志那句話說的對,和的人打交道太累了,什麼時候被算計的都不知道,沒準還要傻乎乎的給人家數錢呢只是,再不情願,那裡以後還是要回去一次的吧?望着唐糖蒼白的臉,林染彤苦澀的想到。
隨後釋然一笑:現在考慮這麼多做什麼,反正目前是不回去了,那些陰謀陷阱就算想對他們用也用不上了,等以後實力提高,他們會讓那些算計他們的人付出代價的,至於這些想不通的事,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想到這裡,林染彤放鬆精神,伸手摩挲了幾下兒子胖乎乎的小臉,慢慢進入了夢鄉。
就見唐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神情寧靜溫婉的林染彤,又看了看旁邊呼吸均勻的劉玉,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面,那種隱隱的疼痛與腫脹時時刻刻提醒着她白天發生的那個噩夢,最終,唐糖呆呆的望着洞頂瑰麗多姿的石鐘乳,無聲的流下兩行清淚。
時間迴轉到白天,牽着大白狗的年輕男子目瞪口呆的望着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的衆人:“飛飛,還有活着的麼?”
就見飛飛跑到每個人那裡聞了聞,隨即跑回來,搖了搖頭。
男子臉上再也掛不住那漫不經心的笑容,臉色沉的能滴下水來,帶着飛飛快速向基地跑去。
密林裡的一處,隨處可見的幾棵大樹圍在一起,其中一個不起眼的樹洞裡,一個大眼睛的男孩摸了摸臉上的汗,自言自語的抱怨道:“明明看着那麼厲害的,怎麼昏迷了。不過看你能救他們,應該是好人吧。”說着伸出手把男子的墨鏡和口罩一起拽了下來,男孩“啊”的一聲捂住了嘴,面現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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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希望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