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超高速路,孟臻運起乘風步法,開始往柳村方向極速前進。
他穿過了東巖村,經過了那他醒來之後曾在雨夜裡穿行的森林,還有他被發現時暈倒的路口,看着已經不遠的柳家院落,他心情有些激動,放緩腳步,慢慢地朝柳家走去。
那些最初的記憶,不禁浮現眼前,這個他在現代社會醒來的第一個地方,曾留下他的歡笑和最後被迫離開的狼狽。
拐過路口,他心裡不禁有些疑惑,看着不遠處的柳家院落,似乎並沒有燈光亮起。現在也正是用完晚餐的時間,怎麼院落裡一盞燈都沒有亮起來。
他覺得這很不對勁,於是再次施展乘風步法,很快就來到了門前,按了幾下門鈴也不見有人響應,心中着急就直接躍入院牆之內。
他從窗口往往室內望去,也是漆黑一片,於是展開精神力,將整院落來回掃了一遍,確實是一個人都沒有。在看這院裡的雜草,都有半米高了,明顯有段時間沒有人居住了。他心下就有些慌起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小新,別玩啦,快點回來洗澡啦!”從傳來男人的呼喚。
“爸爸,剛纔我好像聽見隔壁有人按門鈴。”小孩兒用稚嫩的聲音應答。
“你小子瞎說些什麼?你柳叔他們早就搬走了,哪還會有人來按門鈴?”
說着那個男子還從家門口探出頭,往柳山家這邊望了望,不禁一陣嘆息。
“馬大哥!”
這個鄰居男人,孟臻認識,他們之前還一起在藥田工作過好幾天。他叫馬大仁,爲人很是爽朗,樸實。
正當孟臻毫無頭緒的時候,聽到他們的對話,纔想起要找他打探一下消息,於是快速的從側面院牆翻越而出,繞了個彎,來到他的家門口。
“你~小孟?真的是你嗎?你的頭髮爲什麼全白了?”馬大仁好一會兒才認出來,很是驚訝。
“馬大哥,先別說我啦,你快跟我說說,柳大哥他們現在還好嗎?我看他家裡面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孟珍急切的問。
“哎~” 馬大仁就是一聲沉重的嘆息。
“馬大哥,你快說啊,是不是柳德盛把他們怎麼了?
他這一聲嘆息,把孟臻的心都有些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小孟啊,你別激動,他們人倒是都好好的,只是可惜了這一份這份家業啊!”
說着他把孟臻讓進了屋裡:“來來來,先到我家坐下,我再跟你慢慢說吧。”
看着爸爸只顧着跟叔叔說話,沒再要求他回去洗澡,小新,開心地蹦蹦跳跳在門口繼續玩耍着。
一盞茶的功夫,馬大仁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柳德盛是個貪得無厭之人,柳山是村中富戶,而且人緣又好,這讓他頗爲嫉妒,再加上前一次他替兒子提親遭拒,更加懷恨在心。之後只要他一逮到機會,就會爲難柳山兄妹。
這一次,兒子受了重傷,更讓他有藉口發難,他便以讓孟臻遭受牢獄之災爲由,脅迫柳山將藥田,低價轉手給他。
劉山雖然心有不甘,但明白村中多數都是站在柳德盛一邊的,就是打起官司,也會見得有贏的機會,又何必讓原本好心幫忙的孟臻來趟這渾水呢!最終他不得已答應了柳德盛的要求。
事後,照顧到妹妹的情況,柳山也無心在柳家村繼續待下去了,於是他們就搬回了洛都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居住,並且那裡開了個醫館坐診,邊安心行醫,邊照顧妹妹。
聽着這一席話,孟臻心中,愧疚不已。
他向馬大仁要了柳山兄妹如今的住址,再感謝一番之後,孟臻辭別離去。
經過半個鐘頭得全力趕路,孟臻終於出現在了洛都的街頭。
這是一個遠離市中心的老式生活小區,在小區門口就能望到裡面,一字排開四幢近二十層高的樓房。
雖然,現代社會有很多地方都已經重建了新的樓房建築,但是一些地理位置價值不高,建成時間比較晚的小區也還有許多保留了下來。
孟臻正要往裡走的時候,恰巧從小區裡出來了兩個人,不是柳山兄妹,又是何人?
“山哥~”
看着柳山從一個大背頭,圓圓的胖臉,變成了一頭短髮,臉也消瘦許多,孟臻感覺有股酸楚涌上喉來,聲音都有些哽住了。
“孟臻?”這一頭白髮也是讓柳山一愣了一會兒:“你這頭髮?”
“我沒事,沒事!”孟臻又些遲疑的問道:“你們!還好嗎?”
“我們很好啊,現在不用天天下地幹活,坐坐珍,看看病,又能經常陪着雪兒去玩,挺好,挺好的。”柳山爽朗地回答。
“山哥,我……”
孟臻很想開口說抱歉,但被攔住了,柳山知道他想說什麼:“過去的都過去了,咱們不是都好好的嘛!不提啦,不提啦。”
“孟大哥,謝謝你!”
一旁的雪兒真心地道謝之後,就沒再說話。
雖然柳雪兒對於前事已經放開了許多,但那個扎着馬尾辮,短短齊劉海,很是愛笑的小女孩不見了。現在的她平靜許多,同樣比以前消瘦了許多,長髮兩肩披散,垂下的劉海時而會遮住眼睛,但也由它去遮住了。
“對啦,山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氣氛一時沉默,往事不必再提,孟臻深吸口氣露出笑臉。
“聽說今晚有馬戲團在附近演出,我這就尋思着帶雪兒去看看,讓她也開心開心。”說着柳山帶着寵溺的眼神,習慣性的伸手揉了揉雪兒的頭。
“馬戲表演!好啊,長這麼大,我還真沒有現場看過馬戲表演呢,算我一個吧。”孟臻顯得挺興奮,也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這次回來就是專門看望柳山他們的,在以前馬戲表演還真沒看過,反正左右無事,陪他們去看看也挺好。
馬戲團對於當下社會來說,確實是個稀罕物了,幾十年前由於人類對地球資源無止境地開發掠奪,使得地球環境破壞嚴重,許多物種已經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