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狂躁的烈火猛然間竄滿了整個小別墅。張牙舞爪,灼熱異常,外邊的牆壁像是紙糊的一般,滋啦一聲,焚燒的變形。
裡面撕心裂肺的咒罵聲,喊叫聲,絕望又慘烈。
“梵芊菡,你不得好死——”
火海之中卻有一個人笑的張揚肆意,“哈哈哈……不,是你們不得好死……”
停下瘋狂的笑聲,冷眼看着那三個身影在火海中滑稽的你推我攘。
哼,都是披着人皮的貪婪白眼狼,到死了還不是大難臨頭推着別人去擋火,平時裝的母慈子孝矇蔽世人,還大善人,滑天下之大稽。
轉眸雙眼望着遠處奔跑而來的人羣,耳邊聽着那尖銳的咒罵聲,眼中帶上了釋然之色,“媽媽,我幫你報仇了……”
“轟——”
爆炸聲沖天而起,小別墅徹底崩壞殆盡!咒罵停歇——
——
高檔大氣的別墅,裡面一間雜亂的小房間裡。已經洗的褪色了的單薄被子,牀腳都腐朽了的小牀上。
女孩巴掌大的柔弱小臉上浸滿了汗水,黑髮雜亂的黏在臉上,睫毛顫顫,孱弱的像只小貓兒。
她慘白的小嘴呢喃着,眉頭緊鎖,像是夢見了什麼煩惱的事,睫毛顫動的越發的快了——
“嚇——”猛然間一聲輕叫,女孩突的從牀上擁被坐起。
烏黑的雙眸中一閃而逝的狠辣之色。轉而快速警惕的看向周圍,像是蓄勢待發的迅猛豹子,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能會迅速躥起,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不過——
前方,老舊的古董電腦呼哧呼哧的轉動着,屏幕上還有那讓她厭惡到死的男人的照片——
女孩瞬間一懵,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之處。她不是炸死了那噁心的一家人,然後自己也葬身火海了嗎?
可是現在,怎麼回事?
雙眼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沉悶漆黑的破爛小房間,堆滿了破書和雜物,還有那臺她打工賺來的古董電腦。
一切的一切既熟悉又那麼陌生,這個不是末世前她的小房間嗎?
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還是白皙的,只有點點薄繭的手,和記憶中的那雙充滿了斑駁裂痕的手相去甚遠。
呼吸猛然一窒,慌張的拿手摸上自己的臉蛋,滑嫩的,光潔的,沒有半點疤痕……
這是——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一把掀開被子,赤腳完全不顧寒冷,一路連連撞翻了幾個書堆,跌跌撞撞的就抓住破桌子上的鏡子一看。
“這是我,還沒毀容的我?怎麼會,怎麼會……”鏡子中的柔弱女孩雙眼充滿了震驚和迷茫。
“難道是重生了?”作爲年少時只和書作伴的人,自然看過這些幻想的讓人好奇,寄託身心的書了。以前覺得很是滑稽,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信了。
眼中閃過一絲狂喜,飛奔到電腦前,查看上面的日期。
“2040年2月15,十年前,末世開始前的半個月,哈哈哈……哈哈哈……我重生了,重生了……”
不一會兒,原本的笑意猛然一收,眼中寒光連連,“梵霖、劉雅芝、梵清涵,這一次,我讓你們在末世前就生不如死——”
蒼白柔弱的臉上閃着狠色。
呼的,寒意泛上心頭。
她這才發現現在是冬天,黑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懊惱之色,搓了搓手臂,又跳回了牀上。不過,那單薄的被子還是遮擋不住這嚴寒。
坐擁在被窩裡,好一會兒,之前發熱的腦子卻慢慢的平息了下來,開始思考起了現在的處境。
她,梵芊菡,現在應該是十八歲,以着超高的智商自學完了大學課程,成功拿到計算機系的畢業證書,怎麼說也是網絡上數一數二的黑客了。
當然,這件事這個家裡沒人知道,不然,她也不會還好好的活到現在了。
而她現在之所以住在這個高檔別墅,卻是一間小破雜物房的原因很簡單。狗血的父親不喜,後媽虐待罷了。
要把這個事情講的再詳細一點的話,就是親爸是個白眼狼。
黑亮的眸子閃過點點寒光,當初母親家是農村裡的包產大戶,憑藉着外公的手段,包了千來畝地,成功成爲村裡最富有的一員。
而母親從小被外公嬌生慣養,成爲村裡一枝花,雖然學歷不高,但是單純善良,像是古時候閨閣裡的嬌弱小姐。
一次出門遊玩,偶然間救了家裡學歷高,家裡公司倒閉,被人追債的城裡公子哥,也就是梵霖那個白眼狼。
外公看着他斯文俊秀,又有學歷,母親也被他花言巧語騙的漸許愛慕,兩人就在一起了。
外公幫忙還了梵霖的債務,還把家裡的產業都交給了他,之後沒兩年就去了。而這也是母親苦難的開始——
梵霖原本壓抑的富二代靡亂作風開始顯露,在母親懷着哥哥的時候就出去亂搞了。當然,那時候她還沒有出生,是她後來查到的。
他在外面的女人其中就有她那個繼母劉雅芝,這女人手段高超,成功躍過不少女人捕獲了梵霖的心,後來更是在第二年,母親生下她不過半年的時候被明目張膽的帶了回來。
原本就敏感細膩的母親,軟弱可欺,在沒了外公的庇護後,她也只不過是個小女人罷了。
在那對狗男女的欺辱下,也一日日的憔悴消瘦,最終在哥哥被拐走之後,抑鬱成終,撒手人寰!
那時候,她才三歲。別人以爲她還不記事,而且還是個女孩,所以那位繼母也沒采取什麼手段。
但是她卻清清楚楚的記得,她開慧的早,在兩歲的時候已經隱隱約約的記得人了,有母親溫軟慈愛的懷抱;梵霖白眼狼的惡言相向;還有繼母劉雅芝的冷嘲熱諷。
最終還是哥哥被那惡毒女人騙賣的消息成爲了壓垮母親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恨,恨那三個披着人皮卻貪婪成性的白眼狼——
可那時候她人小,甚至連自己的監護權都還捏在那白眼狼的手裡。所以只能逆來順受,好在她那張像極了母親的柔弱臉在他們眼中沒有威脅。
平時當牛做馬的任憑他們使喚,倒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她的不妥之處。
除了梵清涵嫉妒她的臉長得漂亮,每每的刁鑽爲難之外,她的日子清苦了點,但也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