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救人

賀成雙冷眼看這羣人離開,現在實在是沒空與他們計較,等黑豹吃飽喝足,他們又將剩下的果蔬米肉掃蕩了一遍。

各種泡麪膨化食品,因爲比較佔地方還剩下很多,不過除了新鮮易腐敗的食物,其餘食品葉清讓都留了五成,給後來人一條生路。

上樓略過女裝區,掃了不少牀上用品,好幾千價格的絨被蠶絲被,如今被棄之不顧,再過幾日,安全區可能就要派人來收集了,這個冬天可不好過。

三人揹着半人高的登山包,連黑豹身上也捆了一個大包裹,惹得它時不時甩動身體,顯然很不舒適,倒也沒有鬧脾氣。

出了商場,先前那批人已經不見蹤影,□□發動車子繼續趕路。

中途又路過一個大商場,有一支武力不錯的隊伍正揹着大小包裹出來,各個戴着摩托車頭盔和手套,身穿膠底軍用鞋,顯然是有點來頭,兩幫人互望了一眼,往不同方向離開。反倒是很多中小型超市成爲了不少人的目標,裡面喪屍少用品齊全,膽大心細一些,多少能有一點收穫。

“看來今天是進不了重慶了,找地方先過一夜吧。”葉清讓看了看漸黑的天色說,夜晚人的視力和判斷力大幅度降低,但喪屍嗅覺敏銳,卻不受其擾。

□□熟練的往儘量乾淨整潔的獨門小院找,不過這裡不是郊區,倒進了一片別墅羣,裡面盡是兩三層高帶前院的別墅,人煙稀少,花草成羣,裝修高檔,葉清讓一進去,體內的木靈力運轉似乎都流暢三分,最後找了一戶院中栽着一顆百年梧桐的房子。

看得出原本的住戶對花草頗有研究,房子也裝潢的古色古香,奢華但很有韻味,多是實木打造的貴重傢俱,隨便一把椅子都要上萬,根據幾張照片看出,房主應該是位古稀老人。

牆上空空蕩蕩有些突兀,葉清讓猜測原本是掛了書畫,被主人帶走了。他將心中想法跟賀成雙說了說,賀成雙卻道:“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這些,不能吃不能喝,拿來當柴燒麼?”

葉清讓倒是很欣賞原主人修身的性情,當下反駁道:“怎麼不能吃不能喝,這便是精神食糧,老先生的風采,不是你我這些俗人比得上!”

賀成雙見狀,口風當即一轉道:“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還是你說得對。”葉清讓被他逗樂,吵也吵不起來,笑着進廚房做飯。

吃完飯照舊是修煉,自從□□那次事之後,葉清讓也不一味地貪圖進度鑽進小乾坤修煉了,以免賀成雙再出了什麼事,他照應不到就後悔莫及。

賀成雙自然樂意,且葉清讓發現,兩人面對面修煉,更能引動靈氣入體,兩人間形成一個淺薄的氣息循環,吸收玉石越發順遂,木靈力滲入了雷靈力,柔和之中多了些殺伐之氣,雷靈力混進了木靈力,狂躁之餘平添了幾分靜逸,不得不說是歪打正着,好處多多。

□□每次入定的時間沒有兩人這麼長,勉強修煉了一個小時,就帶着無聊的黑豹出了別墅區殺喪屍練手,他雖然不聰明,但一向肯吃苦,也知道不能落後賀成雙葉清讓太多。

□□正帶着黑豹殺的痛快,夜色中一輛跑車從死角躥出,七扭八拐地朝他衝來,他險之又險的躲過,不知道車中人是故意還是無心爲之。

□□正苦思冥想怎麼攔住車,就聽哐噹一聲,車子撞在路邊護欄上,好在速度不快,情況不是很嚴重。□□看這跑車眼熟,腦中靈光一閃,正是昨日在他們前面的俊美男子開的那輛!

他邁開長腿,幾步衝到車前,用蠻力拉開車門,他近日越發感覺到力量大到不可思議,不過這種不可思議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用來殺喪屍搬東西實在好用,只有在捏破飯碗浪費了葉清讓做的飯菜,被賀成雙賞眼刮子的時候,纔會覺得頭疼。

裡面坐着的果然是那日見過的富家少爺,聽葉清讓說過是叫花含章,那日衣着光鮮氣勢凌人的小少爺,現在卻渾身散發着一股酸臭味,臉上有不少淤青,衣服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邊緣已被血水打溼了。

精緻臉龐燒的通紅,露出的臉、脖子還有雙手隱約有一層灰中帶紅的血污。

□□顧不上花含章渾身的髒污,伸手探他額頭,觸手滾燙。他在僅有幾度的室外待了許久,手上的溫度比花含章低了不少,花含章被冷氣一激,濃密睫毛如穿花蝴蝶輕顫幾下,雙眼微睜,好幾秒纔看清眼前的人影。

□□彎着腰俯身,高大的身軀罩在花含章上方,極具壓迫感,花含章迷糊間誤以爲是那幫人追了上來,反手就要去摸腰間的□□,□□輕鬆制住他解釋道:“我只是路過,要幫忙嗎?”

花含章猛地咳嗽兩聲,確認之前追自己的人中並無此人,連忙拽住□□的衣袖咬牙道:“先生,我好像發燒了,身上的傷是人爲的,不是喪屍,你可以放心,方便的話能先帶我找個地方休息會兒嗎?”

□□直起身往一條小路看去,過了幾秒肯定道:“有人過來了。”

花含章神情一凜,承認道:“是我的仇家,麻煩先生幫我一把,必有重謝!”說完咬牙扯下脖間掛着的一枚玉牌遞給□□:“這枚玉牌我戴了二十年,算是我的誠意,只要送我到安全地帶,還有什麼條件,任你開!”

□□好歹跟了賀成雙做了那麼些年玉石生意,接過玉牌一看,是一塊高六釐米寬四釐米左右的冰種翡翠,水潤通透,飄花濃郁,上刻崇山亭臺,又有清流激湍,一行白鷺青天而上,背面紋飾精湛古樸,下端刻有含章二字。

□□本不感興趣,但看到含章兩字之後,用手指撫了撫仔細裝進大衣裡面的暗袋中,交代道:“逃是沒有用的,你我裡應外合,徹底把這些人解決掉。”

花含章聽到□□果決的殺伐之策,驚訝之餘反而鎮定下來,心裡想着:“看他的樣子,別說懼怕,對這種事似乎很熟悉,看來今天誤打誤撞是遇到了狠角色,也好,要真遇上貪財怕死之徒,我今天恐怕難逃一劫!”

□□退到後邊藏身於綠化叢中,至於黑豹,它若是隱身於黑暗中,連□□都不能輕易發現其蹤影。花含章閉上眼躺在座椅上,右手卻摸到槍扣住,做出一副撞車昏迷的樣子。

不出一分鐘,機車轟鳴聲由遠及近,五個從頭到尾包裹紮實的男子騎着車包抄了過來,其中一人叫道:“車撞了,媽的,不會死了吧?”邊說邊翻身下車,嘴上罵着,動作卻謹慎地握着槍指着人才慢慢靠近。

□□驟然發力,連開兩槍,一槍擊穿一男子後心,那人連喊聲都來不及發出,被衝力打的從機車上跌落在地,另一槍只打在機車男腹部,男子吃痛下意識朝□□的方向看來,□□一槍補上,子彈射穿頭盔玻璃鑽進腦中,男子向後一仰,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跟前一位做了伴。

還有一人就比較慘,被撲出的黑豹撕咬,傷口血如泉涌,慌亂間雙腳亂蹬,這點腳力對於習慣捕獵的黑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輕鬆鎖住。

剩下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剛纔罵人的男子舉槍就朝黑豹射擊,妄圖救下同夥,被花含章一槍斃命,他情急之下單手開槍,反座力震的手臂生疼,這會兒傷上加傷,只能死咬着牙撐着。

最後一人魂飛天外,拉起油門就想跑路,在黑豹和□□的前後夾擊下原地活捉。□□一腳把此人踹翻,摔在花含章面前,摘掉他的頭盔說了句:“任你處置。”

花含章指甲掐入手心嫩肉,強打起精神,問道:“接的誰的任務?交代你們幹什麼?知道什麼全給我說出來,別想着耍花招!”

男子臉上都是汗,根本不敢嘴硬,一五一十回答道:“我們是新幫的人,平時接一些尋人護送的活,這次突然有個任務說是要活捉花家小少爺交給老大,酬金很高,至於接下去要怎麼樣我們是真不知道!”

□□一腳踢在男子後腰上,男子被這股超乎尋常的蠻力踢得渾身冒冷汗,大聲求饒:“別打別打,我是真不知道了,沒必要騙兩位,就是拿錢辦事!”

花含章又問:“多少酬金?多少人接了任務?”

“除了新幫老大和二把手,小弟幾乎全出動了,有四十來個人,你和你兩個助手反應太快,出安全區後分三輛車逃了,因爲懷疑你們使詐,追你這輛平日常開的紅色跑車的人手算是最少的,抓到人回去後每個人都能分安全區一間房,三個月糧食!”

花含章聽他這麼說,猜測兩個忠心助手恐怕是凶多吉少,臉色更加慘淡。

□□問他:“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花含章搖搖頭,精神越來越不濟,□□捏住男人脖子一提,男人頭一歪,瞪着眼斷了氣。

□□把花含章從車內撈出來,想背在身上,但是花含章已沒有攀住他的力氣,□□略微一想,就將人橫抱起來,入手之後皺起眉,感覺懷裡的人實在太輕了些。

剛纔一番爭鬥,眼看喪屍又要聚攏過來,□□大步如流星,抱着昏昏沉沉的花含章往別墅小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