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我造的孽啊。”老人長嘆了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周蕊一行人娓娓道來。
幾個月以前,末世之霧剛剛散去之時,一位老畫家帶着自己的孫女經由川蜀基地市的分配來到了這片大後方,被稱作倖存者同盟聯合會的地方。雖然自己是個畫家,而且年齡很大,但是依舊需要大量的勞動來賺取生存下去的資格。當時自己的孫女已經十六歲了,但是因爲老年喪子的痛苦經歷,使得老人不願意自己的孫女出去賺錢,勞苦受累。
“喂!老胡,你別倚老賣老啊!那邊的東西都給我拉過來,手腳利索點,想吃飯,就得受累,懂不懂?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也別怪我,畢竟現在是末日世界裡,咱們也不能養閒人,對不對?你還是快點的吧,這都是我從那批年輕人手裡搶過來,專門爲你安排的,你也應該感謝我,是不是?”一名帶着一對耳環的年輕人囂張跋扈地說道。
“對啊,老胡,咱們大哥說的對,你啊,能有這些活幹就應該對我們感激涕零了。要不然,哪天弄得我們大哥不高興了,你連這些添磚加瓦的活,你都幹不了!我跟你說!但時候,你就等着喝西北風吧!”耳環青年旁邊的一個小弟用手指着年齡都可以當他們爺爺的老人趾高氣昂地說道。
“對的,我十分感謝各位小兄弟的照顧。要不是你們,我也找不到這麼簡單的活計來養活自己。能夠有一口飽飯吃,我已經很知足了,謝謝你們。”老人低聲下氣地說道。
“哈哈哈,對頭,還是老胡說話對頭。比前兩天那個誰,那個......那個魚曉東好多了,不就是會兩招跆拳道嘛,神氣什麼?呵呵,給他分配的飯裡下了毒他都不知道,最後他妹妹還不是要出來討生活,沒了她哥罩着她,現在人小姑娘過得也挺好,是不是?”
“是的啊,天天晚上七八個兄弟陪着她,供她吃,供她喝,能不好嗎?我們哥幾個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一天到晚只要躺在牀上伸手一拿,錢就到手了。多省事,你說是吧,老胡?”
耳環青年的小弟們還在不斷地騷擾着正在努力工作的老人。
“喂!老胡,你是不是耳朵塞驢毛了?我們兄弟幾個在跟你說話解悶呢?聽不到是嗎!難道又不想幹了嗎?家裡的孫女不養活了?”
老人的臉色一變,放下手裡的木材,衝到說話的小混混面前,先是急促轉而又冷靜地說:“你......你是怎麼......我沒有孫女或者孫子,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
耳環青年一個跨步站立在老人的面前,將老人逼得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耳環青年隨即蹲下身子,用手攥起老人破損的衣領,惡意滿滿地說:“呵呵,老胡,你覺得你說的謊你自己信不信?別TMD跟勞資裝了,你的那點破事勞資一清二楚!你以爲這片一畝三分地現在誰是話事人?啊!告訴你,不是什麼倖存者聯合會!而是川蜀基地市!你知道勞資上面是誰嗎?你知道勞資在這裡是什麼身份地位嗎?你的事情,勞資隨便一打聽什麼不知道?要勞資說說嗎?胡國軍,男,國家一級國畫大師,曾榮獲國際XXX大獎。在末世濃霧時期,痛失愛子,只留下孫女胡晴晴一人,與你相依爲命,直到來到這片地界。呵呵,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師,現在也只是一個比當初的乞丐還要不如的低級倖存者,這個世道還真是對我們很公平啊!當初高高在上,如今被我們踩在腳下!胡大師,不知道您老作何感想啊?哈哈哈哈!”
老人一臉平靜地說:“你們對付我可以,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但是你們千萬不要對我孫女動什麼歪心思!要不然的話,我.....”
啪,耳環青年直接扇了老人一個耳光說:“老胡啊,挺橫的啊?怎麼着?想跟勞資拼命啊?你夠格嗎?要不是當初勞資看你可憐,收你在這裡幹工,你TM有東西吃嗎?啊!要不是我知道你家裡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以爲勞資會每次都多給你半份食物是因爲勞資尊敬你,可憐你嗎?MD,都半個多月了,你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我都懷疑你到底會不會做人?你TMD是不是在跟勞資揣着明白裝糊塗?”說完,耳環青年又扇了老人兩個耳光。
老人喘着粗氣,拄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耳環青年。
耳環青年看着老人眼中聚而不散的憤怒,心裡也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又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耳光甩在了老人的臉上,“你再橫!你再看!你TM找死呢?勞資今天就成全你!小紀,小杜,下手幹淨利落點。出了什麼事,老規矩,勞資一力承擔,不會讓們吃虧的。”
耳環青年走向遠處的休息亭,而他的身後走出兩名頭上花花綠綠的青年,一左一右地站在了老人的身邊。
“嘿嘿,老胡,你說你平常一個老老實實的人,幹什麼又吹鬍子又瞪眼睛的呢?搞成現在這樣。大哥不高興,我們也幫不了你。送你上路的時候,你不要怪我們兄弟倆,這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阿杜,你跟這老頭廢這麼多話幹什麼?到時候大哥不高興連你都得上路!我可不想替你收屍!手腳麻利點!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老胡頭,你這不是自掘墳墓嗎?你不替你自己想,你也多替你孫女着想啊。你說說,剛剛你要是順着隊長來,讓你孫女出來賺錢,大家都好說,你以後也不用勞累幹活了,靠着你孫女生活過得不比現在滋潤?弄成現在這樣,你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你孫女呢?她啊,只能永遠地在牀上躺着了。唉,造孽哦......動手!”
還沒等老人從小混混的話裡明白過來,剛剛還在說着話地小混混突然拿起手邊的一塊轉頭朝着老人的後腦砸去。
“不許動!獸化!速度提升!貓爪!”
隨着一聲清脆的呵斥聲,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老人與小混混的身邊,一道爪影閃過,小混混的手上多了四道抓痕,一股麻痹感涌上小混混的意識,手裡的磚頭無力地摔在了地上。
“阿紀!老胡,想不到你竟然敢通風報信!這下你完了,你和你的孫女都得死!你竟然殺了阿紀,臭女人,我要你死!“名叫阿杜的小混混看見倒在地上面部抽搐的哥們,怒髮衝冠,掏出腰間的匕首就準備狠狠地朝女孩捅去。
砰!一聲槍響。名叫阿杜的小混混應聲倒地,鮮血從他的胸口不斷地涌出。
“艹!誰讓你們動手的?你們知道她是誰嗎?這可是咱們同盟會進化者治安大隊裡的有名的隊花,貓女許安安小姐,你們竟然敢對她動手!活得不耐煩了嗎?”耳環青年快速走到幾人身邊,在許安安一臉詫異的神情下又舉起了手裡的槍,向着地上因爲麻痹而無法動彈的小混混身上連開數槍,結束了他的生命。
“進化者治安隊隊員貓女許安安同志,川蜀基地市下屬倖存者聯合同盟會倖存者維穩科科長司馬儒川向你敬禮,感謝你爲倖存者同盟聯合會的穩定與安全做出的貢獻。現在,我已經以意圖襲擊進化者治安隊隊員的名義將兩名暴徒擊斃,希望許安安小姐不要責怪我越俎代庖,替你解決了這兩個蠢蛋。”耳環青年司馬儒川笑着收起了自己的配槍,對着許安安歉意地說道。
“你......怎麼可以隨便殺人!”許安安一臉慍怒地說。
司馬儒川連忙走到坐在地上的老人面前,一臉微笑地說:“哎呀,想不到這兩個暴徒竟然還企圖對一位手無寸鐵的孤寡老人圖謀不軌,這種行爲令人髮指,這兩個人必須得要槍斃處理。你說是不是啊?許安安小姐。你們還傻站在後面幹什麼?還不快點把老胡扶起來送到醫院去瞧瞧病!”
“好......好的,大哥......哦不......司馬科長。”
司馬儒川身後又走出來兩名小弟將老人扶了起來。
“嘿嘿,許安安小姐,看來這次暴徒事件在你我二人的共同努力下完美地解決了。要不,一會兒咱們去川家小廚吃一頓,我請客怎麼樣啊?”司馬儒川依舊是一臉微笑地說道。
看着面前司馬儒川一臉噁心的微笑以及身後挾持着老人的小弟,許安安只得放棄了這次對於司馬儒川的抓捕,解除了獸化狀態,衝着司馬儒川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抱着拳說:“多謝司馬科長的美意,我看胡老師的傷還挺嚴重的,我是進化者,速度與力量都比一般人要強得多,還是我來送胡老師去醫院吧。”
許安安從兩名小混混的手裡搶過老人,隨後攙扶着老人向着遠處的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