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想要造反不成。”宋嘯身軀挺立,後面屬於他一派的戰士蜂擁而至。
而嶽鋒後面的人則是猶猶豫豫,然後似乎是下定決心才站隊,立在他身後,兩波勢力就這樣分開,在這樣危險的時刻,在喪屍圍城的時候。
隨時有可能會爆發大戰,他們內部還起了矛盾,這一刻宋若水感覺天崩地裂,本來還想着父親去救薛雲,現在哪來的功夫去做,應付嶽鋒還來不及呢。
嶽鋒舔了舔嘴脣,“辱我孩兒,毫無誠信之言,爲了那小子的生死,他將全城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我們的親人可都在城內啊!”
“如果是讓它們攻破了城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將是滅頂之災,他安西城主宋嘯陷安西於危險的境地,我嶽鋒第一個不答應。”嶽鋒轉頭對後方自己的支持者們揮手,語氣慷慨激昂,好像真的就是爲了安西而挑起內亂。
宋嘯本來在全安西戰士心中都是極爲高大的形象,只是不少的中高層進化戰士爲嶽鋒所用,帶領他們投靠到嶽鋒這邊,他們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忐忑,對宋嘯有些懼怕。
現在嶽鋒如此一說,宋嘯做出的事,讓他們心裡平復了許多,向着宋嘯還投去了憎恨的目光。
人性都是醜陋的,他們自私的心理永遠都不會將別人的生死放在什麼高的位置,自己的得失纔是最大的事情。
薛雲是誰?頂多就是個倖存者,頂多就是和他們一樣的人類罷了,這個世界每天都要死無數個這樣的人,一條生命太過於廉價了。
就在剛纔的戰鬥就已經死傷過千,他一個小小的薛雲難道就有什麼不一樣的了?
就連宋嘯身後的支持者都不禁有些動搖,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
他們知道薛雲是宋若水的男朋友,更有可能是宋嘯的女婿,本來說的比武招親現在肯定是不行了,但是在他們眼裡如果宋嘯想讓薛雲當女婿那再簡單不過了。
所以看着宋嘯那挺得筆直的脊樑,他們第一次產生了動搖,對宋嘯的信任產生了懷疑。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宋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以全城人安危爲主,現在竟然爲了一個人,將十萬人的生死置之度外,難道他變了嗎。
聽着身後的議論,宋嘯臉色發白,心裡更是如同被利刀劃過血淋淋。
他沒想到自己辛苦拼命這麼長時間樹立起的威嚴和形象,僅僅只是被挑撥離間的一句話就給破壞,難道他們都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功勞。
只是爲了女兒,他第一次使用權利來維護她的幸福,而且這並不算是私用權利,哪怕那是一個其他的人,他也不會這樣做啊!
難道末世到了,真的到了?
末世最可怕的並不是人類的變異,生理的突變,而是倖存者那心理的改變,變得更加自私了。
“兄弟們,我宋嘯在這個位置這麼長時間了,全都是仰仗各位鼻息,我非常感謝各位的支持。
我現在只強調幾句話,如果你們真的覺得我宋嘯不適合在這個位置,那我寧願退下拱手讓人。”宋嘯不顧身邊幾個高層人士的阻攔,還是將這一通話說出。
此話一出,全城皆驚,如被煮沸了的大鍋翻騰。
“什麼,宋將軍竟然肯讓出位置。”
“怎麼可能,他是我們安西的軍神,離開了他安西何存。”一個f級的進化戰士喃喃道。
“宋老東西終於肯讓出位置了,既然他敢這樣說,就休想再坐回來。”嶽凌看着自己父親的背影,感覺自己以後無法無天的日子就要到來。
“不可能,城主怎麼可能會拋棄我們,他……”
……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也的是高興,有的是呆木,有的是難以置信,甚至就以爲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可是宋嘯沒有多做解釋就繼續道:“現在確實是末世了,城外的喪屍羣,那強大的進化喪屍,都時時刻刻威脅着我們的生命,我們生活在時刻都警惕中,吃飯害怕受到襲擊,睡覺害怕受到襲擊。
可是,即便是如此我們依然沒有向它們低過頭,沒有將人類的尊嚴丟失。”宋嘯頓了頓,指了指薛雲接着。
“但是現在呢,我們只是爲了自己的那可悲的想法,那不自信所想的一線生機,就要將我們的同胞,我們的兄弟就葬身屍腹。”宋嘯咬着牙,極爲痛心,甚至虎目含淚。
“我以前只是以爲我們的安西只是缺少強大的戰士,沒想到現在竟然是連心都都拋棄了,這讓我何其痛心,如此的人類,和下面那些又有和區別。”
“請你們告訴我,告訴我有什麼區別。”宋嘯此話一出,無數人低下了頭,臉上覆雜的情緒滿布。
“如果說讓我帶領這樣的一支自詡爲人類的倖存者去和城外那數倍於己的敵人戰鬥,我只能說安西必亡,城牆必破,生靈塗炭即將在你們眼前呈現。”
宋嘯喊的喉嚨都有些沙啞,字字珠璣,何不痛心疾首。
“你們告訴我,讓我這個安西城主有何顏面再當下去。”
宋嘯全程未提到嶽鋒半字,也沒有說其行不軌之事,與他剛纔的表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嶽鋒是以宋嘯的過錯爲引線,而宋嘯則是在安西城安危,兩人的胸懷和想法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這些人又不是傻子,又怎麼能還看不出呢。
“對啊,如果這樣做了我們有何那些黑暗的生物有什麼區別啊!”
“宋城主是我們的領袖,永遠都是,不管誰都不能改變。”
“哼哼,今天的事情明明是你的錯,我父親代替你的位置是爲了全城的倖存者着想,,宋嘯老東西,你怎麼能就這樣抵賴,還有你們怎麼敢還向着他。”嶽凌看到場面有點不對。
他可不想老爹還沒到手的權利就這樣飛走,如果老爹成功了,到時候那安西還不就是岳家的天下,到時候別說是宋若水一個,就是她們姐妹倆,全城的美女還不都得乖乖投懷送抱來。
所以他不允許那樣的事發生,衝着宋嘯怒罵,又向那些有些想要倒戈的那些人怒斥。
罵完之後他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老爹那殺人般的目光投射而來,還沾沾自喜以爲自己幫了他的大忙,向嶽鋒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做的還不錯吧。
這獎嶽鋒氣的要死,那下巴上的一撮鬍子抖動的頻率非常,顯然是氣的發抖。
沒想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生了這麼一個混賬,實在是家門不幸,如果現在他可以穿越時空他寧願把這傢伙和他億萬的兄弟甩到牆上,也不會給他出生的機會。
這麼好的機會,他都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方法,那就是耗,耗到薛雲被殺死爲止。
這些底層的戰士就是哪邊風大跟在哪邊走,根本不用怎麼拉就會再次回來,可是沒想到這個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直接將他們推到對面去了,此話一說,肯定會惹怒了所有的人。
果不其然,那些剛纔議論的人們都怒目圓睜,這一刻也不管他是誰就要衝上來教訓教訓這個嘴巴極爲臭的傢伙。
這一刻嶽鋒也不敢出聲說什麼,不敢幫他解釋什麼,因爲他知道這影響的不僅僅是嶽凌,也是自己的地位,如果還敢再出口那就徹底無法挽回了。
“怎麼,我還說錯什麼了。”嶽凌雖然被這麼多人有些嚇到了,但是看着父親的背影,似乎過了他極大的勇氣,他也以爲自己說的很得父親的意,腰桿子就更硬。
他不相信這些小嘍嘍還敢反對自己,反對自己的後背的靠山,他們是不想活了不成。
看着嶽凌那不可一世的嘴臉,到底是誰給了他那麼大勇氣說出的這些話。
他們徹徹底底憤怒了,不只是辱罵他們,辱沒宋嘯更加不能容忍。
雖然他們對宋嘯的一些事情不能理解,但他畢竟是安西的軍神又如何容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如此。
嶽凌不知道他再次激起衆怒,不知誰的一聲起,教訓嶽凌的話。
一窩人齊上,有的踢黑腳,有的人拳頭直衝,一時間城牆之上竟然混亂起。
將嶽凌打的直嗷嗷,慘烈聲傳到嶽鋒耳中也不忍再聽下去。
只有幾個人可以貼着嶽凌塞上幾下,其他人都被擋在外圍了,所以嶽凌還算是安全,嶽鋒也想到這裡所以一直就沒采取措施。
他一方面也是考慮到自己的地位沒有動彈。
“好了,大家冷靜點,現在最大的威脅還在城外虎視眈眈。”宋嘯見也差不多了,嶽鋒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所以出口制止道,他也不想鬧得太大,那不是逼着嶽鋒狗急跳牆嗎。
一衆跳的直高的進化戰士也召回手下,紛紛響應號召回到防禦位。
嶽鋒身旁還是站了一羣鐵桿,無奈之下他只能鐵青着臉揮手將他們遣回,他本來也就沒打算現在就和宋嘯鬧翻,雖然他非常想要宋嘯的那個位置,但是大敵當前他也不想自己到時候變成了光桿司令。
只是這一下可謂損了夫人又折兵,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還有現在不能直接擊殺薛雲,他心裡只盼望喪屍首領趕緊將薛雲滅殺,以免夜長夢多。
場面形成,宋嘯安排自己的親信把手重要的防護點,看了一眼朝自己投來無助眼光的女兒。
他毅然決然投身城外,再次朝着中心戰場趕去,心裡也爲薛雲加油,千萬要堅持住,即便是死,老子今天也玩到底了。
宋若水和宋洛水見到父親跳下城牆,哭泣着就想跟隨,剛欲跳出城外,就被宋嘯剛纔安排的手下攔住了。
“不,父親,不。”
“你們都去了,我又怎麼獨活呢?”宋若水看着父親消失在喪屍羣中的身影,紅腫的雙目呆滯。
“不,他們不會死的,不會的,等他們回來,如果他們回來見到我們不在了又待如何。”宋洛水抹了一把眼淚,稍微鎮定了一些。
她看出了姐姐輕生的念頭,強壓着心頭翻滾的情感,出聲安慰着。
“啊!宋城主出城了,怎麼會出城了。”
“他是我們的首領,他的親人都不能保護,怎麼會安心在此。”
“我們受宋城主庇護這麼久,在這裡做縮頭烏龜,怎麼對得起他。”
一個小頭領突然站起來,站在城牆之上高喊,“我們怎麼可以看着這樣的事發生,如果有志的兄弟們同我一起營救宋城主。”
他擡腳跳下了城牆,後面的人也紛紛魚貫而出,一時間竟跳下去了近一萬多人。
本來還有很多人要下去,可是宋嘯的心腹趕忙出來制止,他受宋嘯委託,保護好城牆,如果失守他難辭其責。
剛纔一開始他之所以沒有攔,只是爲了宋嘯一會即便是有安全隱患恐怕這麼多人也是有保障了吧。
而嶽鋒經過剛纔的事,也灰溜溜逃到自己鎮守的方向。
而下面的喪屍羣,看着這麼多人類倖存者竟然出城,驚異之下也紛紛轉身對抗。
它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自己都不攻擊城池,他們竟然還敢過來主動攻擊,以它們的智慧當然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