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說的話,衆人都很贊同
冬季的冰冷,在末世裡對衆人來說,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巴蜀地處西南,冬季時的成都周邊卻很少會有積雪,其氣候也相較酷寒的北方要溫暖許多,但有時氣溫也會降到零度左右。
而包括羅綺在內,十一人身上的衣服都還都是夏季的款式,根本無法抵禦寒冷。
這樣肯定不行。
衆人如果因爲寒冷而生病,在這樣缺衣少藥的環境裡,將很難得到治癒,一旦病情加重,得病的人可能就只有等死。
羅綺可不想自己的同伴們,因爲沒有冬衣穿而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而哪一片在這附近裡唯一的殘垣斷壁,也是在這荒涼的大地上,僅剩下可以讓衆人抵禦住寒冬的地方。
原本只想帶衆人在廢墟中歇息幾日的羅綺,此時已經改變了主意,決定讓衆人在那片廢墟中渡過整個冬季,等到春季時再出發。
心中抱定這樣的想法,羅綺卻不動聲色,直到燉鍋中的肉湯沸騰,並被李胖子分舀到十三個飯盒中。
待等到李胖子將飯盒分給了衆人和狗娃,小白之後,羅綺才一邊看着飯盒中的肉湯,一般慢理條斯的道:“吃了午飯,大家收拾下行李,然後就由我來將大家直接提到那片廢墟里。”
“然後,我會帶着元綱去探索周圍的環境,選一處能避寒風且足夠安全的地方,作爲我們的營地。”
羅綺說完,便埋頭喝起了肉湯,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衆人看到羅綺說的平淡,也都沒有多想。
圍着篝火的十一人和一狗,一貓,開始解決那飯盒裡的肉湯。
雖然只過了兩天,小白的身體卻已經好轉了許多,那些被縫補的傷痕,都沒有發炎感染,並已經徹底的癒合,再過一段時間,完全就可以拆線了。
此時的小白,無論是吃食肉湯的動作,還是日常的行動,都與沒有受傷前,完全的一樣了。
而小白那被渣滓所鋪染成漆黑的毛髮,也被何詩韻拿布仔細的擦搓過,而不再一味的漆黑,已恢復幾分潔白的本色,整體卻仍顯出灰撲撲的顏色。
對於小白這驚人的恢復力,最震驚的就是郝浩了,此時他就捧着飯盒,寸步不離的守在正進食肉湯的小白身旁,那緊盯着小白身體萬分猥瑣的臉龐上,那雙格外招人嫌的三角眼中,滿溢着震撼的神色。
其餘人,倒沒有如郝浩這樣少見多怪,只是自顧自的吃食着肉湯,陳小蘿莉的臉上甚至露出了萬分得意的神色,喝肉湯的動作也比昨日要快捷了許多。
衆人,相繼的喝完了肉湯,便散開去收拾行李。
因爲有了羅綺,衆人收拾行李的速度極其的快速,只用了幾分鐘兩頂帆布帳篷就已經被拆卸乾淨,所有的棉被和帆布也都被打包捆好。
兒臂粗的麻繩攬住了十人和狗娃的腰,何詩韻小心的捧起了小白,小白很懂事的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提着繩頭的羅綺召出了雙頭焰馬,然後馭着焰馬騰空而起。
羅綺手中的麻繩,很快就被繃的筆直,筆直的麻繩拽起了何詩韻,杜麗,張純均,陳倩,李元綱,餘通,奎圓,郝浩,徐若雨,鄭一毛還有狗娃。
騎着雙頭焰馬的羅綺,緩慢的在高空中奔行了起來。
而被麻繩拽着,吊在他身下的李胖子等十人,也隨着他前進了起來。
穿過遍佈溝壑與沙粒的大地,十一人加一貓和一狗,一起來到了那一片殘垣斷壁前。
羅綺在廢墟外,尋了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就放下了十一人。
“大家先在這裡呆一會,我和元綱先進去。”
羅綺放下麻繩,轉頭向身後的衆人囑咐了一句後,就朝李元綱招了招手,李元綱解開腰間的麻繩,屁顛屁顛的就走了上去。
然後,羅綺提着李元綱,馭着焰馬就奔進了廢墟中。
羅綺提着李胖子在廢墟中前行了十米,就將李胖子放到了一處向上凸出的大理石上。
“看看。”
“看看這附近地下,是否藏着什麼?”
聞言,李胖子點了點頭,便俯下身子,將雙手按到了微微發燙的石板上。
他保持着這個動作,停頓了一會兒,便收回了雙手。
“沒有。”
李元綱站起身,朝着羅綺道:“地下,嗯,大概在一百米左右的位置裡,除了老鼠和昆蟲外,什麼都沒有。”
聞言,羅綺微抿了抿嘴,隨後點了點頭。
“好。”
羅綺再次提起李元綱,朝左面前行了百餘米後,又尋了塊碎石遍佈,卻相對安全的地方,將李胖子給放了下來。
待放下了李胖子後,羅綺朝着李胖子言簡意賅的道:“看看。”
聞言,李胖子立刻蹲下身,又將手放到碎石間。
當時間到了黃昏,夕陽即將隱去時,被羅綺帶着的李胖子,終於勘探完了方圓萬米內的地下環境,並一再確定已經安全了後,才被羅綺提回了廢墟外。
讓衆人再次綁好麻繩,羅綺提着衆人,飛進了廢墟中。
羅綺早已爲衆人選好了地方,那是一處在那方圓萬米的爛磚碎石間,唯有的一個保存尚還完好的地方。
那在災難發生前應該是個規模頗大的工廠,可能這個廠的主人考慮到了製作的成本,在建廠時並沒有用太多的磚石結構,而是以鋼筋塑棚爲主要的建築材料。
災難發生時,整個鄉鎮的地面都垮塌崩裂,工廠也隨着崩裂的地面迅速的四分五裂,但那些由鋼筋所造的支架,由塑棚所聚的頂蓋雖大部分都已破損,卻仍有一些得以幸運的保存了下來。
雖然,那保存下來的部分中,幾乎所有支撐塑棚的鋼筋或多或少,都有些扭曲彎折,塑棚所聚的頂蓋也是一陣歪斜並遍佈着許多的窟窿,顯得破損不堪,但在那歪斜的頂蓋下,尚顯寬裕的空間已經足夠安置羅綺等人了。
周圍全是磚石廢渣,那片頂蓋下的水泥地面,雖也佈滿了裂痕,卻沒有完全的碎裂,其尚還平整的表面,相比周圍那碎石遍佈的大地,已經要強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