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胖子微微一愣,便快速起身去拿了菜刀,然後將菜刀遞給了羅綺。
羅綺接過菜刀,驅起體內熱流聚在右手手掌,紅焰聚成了甲片覆在了其的右手上,並用右手握住菜刀的刀刃,從上面拗下了一小片,便將菜刀遞還給了李元綱,又聚熱流在了左手。
紅焰聚成的甲片,也覆蓋了羅綺的左手。
他用被紅焰聚成的鱗甲所覆蓋的雙手,開始搓揉起那被其拗下來的一小片刀刃。
他沒有控制好力道,將那片刀刃直接搓成了滾燙的鐵水。
發覺情況不對,他趕緊捧着鐵水遠離了衆人,在安全的地方,將鐵水淋在了地上。
衆人都看到了他一系列的動作,也大概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在羅綺剛將鐵水淋在了地上時,李元綱就快步的跑過去,將那缺了一截刀刃的菜刀,又遞到了羅綺的手中。
羅綺接過菜刀,又從菜刀的刀刃上,拗下了一小片,再次用覆上了焰甲的雙手搓揉了起來。
這一次,羅綺明顯要溫柔許多,也要小心許多。
那一小片刀刃也在他的雙手間,快速的扭曲摺疊,變形。
最終,那一小片刀刃,變成了一根針。
羅綺小心的捧着那根剛剛成形,通體紅色的針,對李元綱道:“快去拿水。”
聞言,李元綱一陣疾跑,用一個飯盒去水袋處接了些水,又快速的跑了回來。
“羅,羅哥,來,來。”
“水,水。”
李元綱將飯盒捧到羅綺的身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卻又面露急迫着道:”水,水來了,水來了。”
羅綺趕緊將那通紅的鐵針,放到了李胖子手中的飯盒裡。
針落到了水裡,立刻“滋滋”作響,無數的氣泡也涌上了水面,伴隨着濛濛的蒸汽飄散而起。
片刻後,飯盒中的水才恢復了平靜。
而羅綺也散去了手上的紅甲,赤手從那已有些燙的水中,取出了那根針。
那只是一根很平常的針,只不過其尾端的形狀有些不規則,上面也沒有穿線的孔。
羅綺拿着針,走到了郝浩身前,將針遞給了郝浩,郝浩趕忙起身接過。
羅綺見郝浩接了針,便又朝着郝浩道:“這針接觸了水,用時就要在火上烤一烤,嗯,不,不能用燃燒塑料時的火來烤。”
“用我的紅焰吧。”
羅綺語氣有些急切,垂頭看着趴在帆布上的白貓,面色有些憂慮的道:“你現在就給它縫傷口,至於樹皮或藥品,晚些時候我一定會將它們找齊。”
聞言,郝浩點了點頭,連忙說:“曉得,曉得。”
他快速蹲下了身子,又翻起一處衣角,將之撕了下來,卻又發現撕下來的衣角有些黑,不由瞪起了一雙三角眼。
他正要去向羅綺求助,旁邊的何詩韻已經將一塊乾淨的布,遞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何詩韻從其的牛仔褲上,撕下來的。
衆人之中,除了羅綺外,也就屬她最乾淨了。
牛仔褲本身是很結實的,若是在以前,何詩韻徒手肯定是撕不下來的,但自從她感受到體內的熱流後,並切身體會到熱流給身體帶來的種種妙處後,便學會將熱流聚在手間,憑此發揮出比平常要強大很多的力量。
憑着這樣的力量,何詩韻很輕易的就將牛仔褲的褲角給撕了下來。
郝浩剛想接過何詩韻遞上來的布,羅綺卻先他一步將布給搶了過來。
“去把手洗了。”
羅綺搶過布,一邊將布還給了面露疑惑的何詩韻,一邊朝着郝浩道:“針給我,線我來綁。”
郝浩趕緊把針遞給了羅綺,又跑到水袋處,用飯盒舀起些不算乾淨的水,將雙手放到了飯盒裡面,相互間大力的搓揉了起來。
沒有消毒的酒精,也沒有麻醉的藥品,羅綺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本來,若羅綺懂得如何縫補傷口,懂得貓科動物的生理構造,羅綺絕不可能讓郝浩來給小白縫補傷口。
生活在二十世紀的羅綺,很清楚細菌和病毒的可怕,卻也很肯定他的手掌絕對比這裡的其他人,都要乾淨許多。
他暗暗的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跟郝浩多學學這方面的知識。
盎然的紅焰,在瞬間就裹住了羅綺整隻右手,然後又迅速的散去。
待紅焰散去後,羅綺將右手的袖子,大力的撕下了一大塊。
他將撕下來的布,全部的扯散,又將散開的布揉成了線。
然後,他含住線頭,用牙齒將線頭壓直,又以紅焰裹住了線頭,穿過了針不規則的尾端。
待他將穿過了針的線打好結,洗了手的郝浩,也剛好跑了過來。
“拿去。”
羅綺將穿好了線的針,遞給了郝浩,郝浩接過針又用手背抹了抹額上的汗,才迅速的蹲在了小白旁邊。
郝浩拿起針,先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中激涌的情緒,就開始爲小白縫補傷口。
起初,郝浩的手還有些顫抖,縫補傷口的動作有些生澀。
但畢竟他是在重抄舊業,很快就找到了感覺,雙手不再顫抖,縫補傷口的手法也越發熟練,動作也變得連貫了起來。
而小白也極其配合,由着郝浩爲它縫補傷口,卻忍着疼痛一動也不動,就好像已經睡着了一般。
所有人知道,小白並沒有睡着。
所有人的心中,也都暗暗的生出了一種敬意。
十人,全都安靜的看着郝浩爲小白縫補着傷口,生怕打擾到了郝浩。
“幸好。”
“幸好,傷的應該只是肌肉,沒有傷到內臟。”
郝浩熟練的縫補着傷口,語氣相當慶幸的自語道:“不然,若是內臟受損而造成了內出血,恐怕,恐怕小白早就不行了。”
羅綺聽着郝浩的話,看着趴在帆布上一動不動的小白,卻想到了之前因爲內臟受損而斃命的歐陽刻和當初在黒木林間依靠熱流修復體內傷勢的自己,頓時有些明悟。
他沉默了片刻,有些感慨的道:“承受了那樣的攻擊,身體上已傷痕累累,體內又怎麼可能不受到傷害?”
“只可能,是小白自己救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