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選擇

天龍幫

天龍幫幫主看着手中的紙條,眉頭微微皺起,然後臉色突然一變,笑了出來,遞給歐陽絕。

“看來你的佈局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完美啊!”

歐陽絕接過紙條打開,看了起來,眉頭微微皺起,然後鬆開,嘴中道,“這烈火好大的膽子,竟然不按我的計劃行動,反而擅自與猛虎幫合作,看來我還是低估了烈火與猛虎幫的感情,不過,所幸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

“不過,我倒是想知道,趙無極爲什麼沒有答應,雖然答應會顯得他猛虎幫像是在向我天龍幫示弱,但若是我們兩幫合作,再趁着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搶先出手奪下其餘周邊城市,到那時…”

天龍幫幫主沒有繼續說,抿了一口茶,道,這個想法確實不錯,烈火居然能想出這個辦法,看來我之前還小看他了。本來以爲四大金剛只是一羣頭腦簡單隻知道打架拼命的人,真有點沒想到啊,呵呵。”說道最後,天龍幫幫主突然笑了。

歐陽絕放下手中的紙條,淡淡道,“如果烈火真的是頭腦簡單之人,那我何必單單找他呢?”

天龍幫幫主聽出歐陽絕語氣中的不滿,哈哈一笑,轉移話題道,“那趙無極爲什麼沒有同意這個提議呢?”

“原因很簡單,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一場棋,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我們在下,他趙無極連手都沒有動一下嗎?”歐陽絕看着天龍幫幫主道。

“那你的意思是,接下來他趙無極要出手了嗎?”天龍幫幫主疑惑道。

“再不出手他趙無極就沒有機會了。”

※※※

猛虎幫,二十五層。

“怎麼會?怎麼可能?”趙毅睜大了眼睛,看着楚歌,右手捂住左邊的肩膀,鮮血浸紅了衣衫,鮮血順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上,濺起點點血花。

時光稍稍回溯,

楚歌看着對面的趙毅,嘴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來吧”

趙毅不再說話,因爲他從楚歌的身上感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勢,手中的絕殺刀猛然握緊,整個人瞬間衝向楚歌,對面的楚歌神情淡然,眼中無數的信息從雙眼劃過,趙毅的攻擊方式、奔跑速度、攻擊力量、揮刀角度等等出現在他的腦海,自從上次擊殺三級喪屍出現過那次意外的情況外,這期間都沒有出現,而那之後出現在楚歌腦海裡的信息都不見了,彷彿消散了一般。

但現在,當楚歌再次使用瞬殺之劍後,那些信息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而且自動動了起來,彷彿遵循着某種定理一般,趙毅的攻擊方式、奔跑速度、攻擊力量、揮刀角度等等清晰的出現在楚歌的腦海裡,他能一眼看出趙毅的破綻,而且還不止一個。

手中的青鴻劍緩緩擡起,對面的趙毅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就在這時,楚歌動了。

噗嗤

青鴻劍劃過趙毅的肩膀,並沒有刺中趙毅,不是刺不中,而是楚歌不想刺中,因爲趙毅不能死。

鮮血流出,浸透了衣衫,整個肩膀都被鮮血染紅,血珠滴落,趙毅毫無感覺,轉過身體,看着楚歌,臉上滿是驚愕。

“怎麼會?怎麼可能?”

楚歌轉過身子,看着趙毅,並沒有回答,而是道。

“你輸了”

趙毅彷彿沒有回過神來,他無法接受自己被一招擊敗,明明自己佔據了上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毅不解,看向楚歌希望他能給出答案。

楚歌沒有回答他,他提着劍緩緩走向通往二十六樓的樓梯,猛虎幫的弟子見狀連忙警惕的圍住楚歌,雖然他們心中也有很多疑惑,爲什麼處於下風的楚歌能夠一招擊敗少幫主,但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們必須盡到他們的責任,攔住楚歌。

趙毅緊緊的盯着楚歌的背影,楚歌沒有停下,依然向前走去,猛虎幫衆人緩緩後退。

良久,趙毅嘆了一口氣,確定楚歌真的沒有回答他的意思,纔對着猛虎幫衆人道,

“你們都退開吧!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你是能不能不要傷害我義父,就是猛虎幫幫主趙無極。”前面一句話是對猛虎幫的弟子說的,後一句話是對楚歌說的。

楚歌沒有說話,身子繼續向前走去,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可以”

※※※

猛虎幫,會議室。

“我不同意”

聽到這句話,衆人心中既是嘆了一口氣,又鬆了一口氣,這個答案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隨着這道聲音的落下,衆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平靜下來,既然趙無極已經表明了態度,那就說明猛虎幫與天龍幫已經沒有了合作的可能,那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解決烈火與鄭浩的事了。

烈火緊緊的盯着趙無極,嘆了一口氣,“可惜”,隨即道。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我只能將這場刺殺繼續進行下去了”話音剛落,會議室的氣氛再度變得緊張起來,猛虎幫衆人神情警惕,緊緊的盯着烈火,只要他一有動靜,猛虎幫衆人必定一擁而上,憑藉他與鄭浩兩人絕對不是衆人的對手。

“憑你與鄭浩是不可能殺得了我的。”趙無極看着烈火道。

“你說得對”烈火沒有反駁,也沒有繼續說話,眼睛與趙無極相對。

就在這時,烈火突然轉身,看向高冰,錢剛、許回三人,把整個後背直接暴露在猛虎幫衆人面前,這是一個好機會,這一刻猛虎幫衆人蠢蠢欲動,衆人眼神變化不定,但終究是沒有人衝上去。

烈火心中嘆息一口氣,他的這個計謀失敗了,同時趙無極心中一嘆,他猛虎幫真的要沒落了,別人把後背給他們,他們都不敢動手,這已不是謹慎的問題,而是他們究竟敢不敢的問題,或者說,其實他們沒有膽量敢動手。

而烈火則是打定主意,若是有人衝上來攻擊他,他會裝做不知道而中計,而到那時,他的三個兄弟見到,心急之下,必定會出手攔住攻擊,而到那時,他不需要勸說他的兄弟背叛猛虎幫,猛虎幫的人就已經把他們視爲是天龍幫的人,那樣他的兄弟也不會直接背上背叛的名聲,那樣也會好很多,只可惜,事與願違,這個世上絕大多數的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這個世界也不會圍繞着你轉,他的兄弟終究是要背上背叛的名聲。

烈火看着對面的三個兄弟,他們一起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到頭了居然要背上一個背叛的名聲,他的心情一時間複雜無比,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這樣做,只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該做的事還是要做,不能因爲心中的不願而改變,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烈火看着三人,表情變得平淡,“今天的事你們也看到了,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與我爲敵,或者與猛虎幫爲敵,你們選擇一個吧!這場選擇對你們很重要,我只想說一句,無論你們選擇那一方,我都不會怪你們。”

聲音落下,四周皆靜,所有人都想知道他們怎麼選擇,一邊是兄弟之情,一邊是照顧他們多年的猛虎幫,情義與背叛,他們該如何選擇呢?

只是僅僅沉默一秒,便有人做出了選擇,那個人是許回,看着許回緩緩走到烈火身邊,衆人沒有感覺到意外,正如錢剛剛纔說得那樣,烈火爲許回做了那麼多,他們的感情必然是極爲深厚的,所以對許回來說,並不存在選擇,因爲從一開始他心裡就只有一個選擇。

看着許回走到自己身邊,烈火神情依然平靜,因爲他早已知道結果所以沒有驚訝。

有了第一個,自然便有第二個,第二個是錢剛,沒有人覺得意外,緊接着第三個高冰,看着四人,猛虎幫衆人嘆了一口氣,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整個結果與歐陽絕說得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烈火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很感動,即便知道結果,但和親眼見到卻是兩個區別,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的三人,雖然知道爲什麼,但他還是要問一句。

“爲什麼?”

爲什麼?所有人都知道烈火是在問爲什麼,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因爲我們是兄弟”

沒有意外,答案就是這句話,這句話很普通,但他的意思不普通,這句話是高冰說的,高冰的性子和他的名字一樣,像一塊冰,他基本上很少說話,但他只要一說話,那必定會切中要點,就同之前一般。

烈火笑了出來,“兄弟,兄弟,你說得對,我們是兄弟,我們永遠都是兄弟。”

烈火的聲音迴盪在會議室中,沒有人說話,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兄弟呢?不需要多,只要一個足以,而他烈火很幸運,他有三個,說到這裡,有人問,什麼叫兄弟?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得簡單,但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所以,烈火很幸運,因爲他和他的兄弟可以做到。

烈火轉過頭來看着趙無極,“憑我們兩個人確實不可能殺得了你,但如果是五個呢?”

趙無極的臉色不再陰沉,看着烈火道,“你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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