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見狀先是陰沉着臉向着四周看了一圈,直到所有人都開始自己的散開,這才問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蹲在地上的劉哲,擡起頭看了常樂一眼,嘴角微微的動了一動,但是最終又將頭低了下去,卻什麼都沒有說。
“我、我、我要殺了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藍調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口中雖然這麼說,高高舉起的拳頭卻在不知不覺中放了下來。
“你們兩個都跟我來。”常樂冷冷的說了一句話後,頭也不轉的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三個人來到了會議室後,常樂先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然後才指了指兩旁的座位,說道:“有什麼話現在都說出來吧。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大庭廣衆之下打打鬧鬧的,你們就不覺得丟人嗎?”
說完後,常樂見到兩個人站在那裡,既沒有要做下的打算,又沒有要說話的打算,於是繼續的問道:“剛纔不是鬧得挺歡的嗎,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變成了悶葫蘆了?劉哲,你是男人,你先說好了。”
被常樂給點了名,劉哲不好再繼續的沉默下去,神情極其複雜的看了一眼藍調後,低下頭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調調,不管她想如何的懲罰我,我都心甘情願。”
“不許你叫我調調,我聽到你這麼叫我,我覺得噁心!”
“我說你們,我讓你們過來,是要給你們調解矛盾的,而不是在這裡聽你們說這些沒有任何營養的廢話的。我不知道你們之前到底有什麼樣的矛盾或者誤會,但是既然來了這裡,就是要把過去的事情給搞清楚,是否有什麼誤會在其中,或者是否能夠進行調節。如果你們兩個再這樣的話,當心我對你們各打五十大板!好了,劉哲,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現在都要把事情說清楚。”
劉哲在聽完常樂的話後,猶豫了半天以後,這才說道:“我們倆原本是男女朋友,末世降臨的前一天晚上,我原本說好要去她家的。但是由於臨時的出了一點意外,導致了我沒有去成,結果就不用說了,末世降臨了,我也有此和她失去了聯繫……”
“你胡說,什麼叫臨時發生了一點意外,分明是你被那個狐狸精給迷惑了,去了她的家裡!我真搞不懂,老天爺是不是瞎了眼,怎麼就讓你這種人渣逃過了末世浩劫的!”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我當晚不就告訴你了嗎,她是我們的總監,因爲臨時要陪着她去談一個項目,所以纔不能去陪你的。而且在晚上的招待宴會上,她被簽約方給灌得酩酊大醉,我當時也喝了酒,這纔不得不去打車送她回家的。
後來她在出租車上吐了我一身,我把她送上去後,不得不去衛生間把衣服給洗了,而你卻恰恰在這個時候給我打來電話,在聽到她的聲音後也不聽我的解釋,就把電話給掛斷了,還不在接我的電話,你讓我怎麼和你解釋?”
說到這裡,劉哲偷眼望了望藍調,在見到她的臉色雖然陰晴不定,卻並沒有要開口反駁自己的意思後,這才繼續的說道:“我記得當時我就和你說了,我所在的地方距離你家不算很遠,只要你穿過兩個街區就可以來到這裡,你只要過來親眼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但是你不但不肯聽我的,反倒把電話給關機了。
這個時候我們總監偏偏又吐個不停,使得我根本就離不開那裡,所以我猜想等到天亮之後,再去你那裡跟你解釋清楚。誰知道天亮以後末世就降臨了,再想打你的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
再後來,我們總監也變成了殭屍,我在與她搏鬥的時候,她從窗口摔到了樓下。我當時由於非常的害怕,而且樓道里也有殭屍在活動,所以不敢離開房間去找你,直至樂哥解救了我。”
“那你獲救以後爲什麼不來找我,看看我是否還倖存了下來?”藍調聽後餘怒未消的問道:“你不要說你沒有這個能力!”
劉哲苦苦的一笑說道:“雖說我當時被救的地方,與你的住處只相隔了兩條街道。但是你別忘記了,其中有一條街道可是主幹線,那條街道上至少有近十條公交線路,當時在那條街道上晃悠的殭屍數量,甚至比四環路的殭屍還要多。以我當時的能力,憑藉着一己之力,你認爲我真的能夠闖得過去嗎?
還有就是,我當時獲救的時候,已經將近十天沒有正經吃東西,僅僅依靠着一點水和餅乾維持生命。是樂哥帶人救了我們以後,又讓我們休養了一段時間後才恢復過來的。
再後來,雖然在我們搬遷到這裡之前,我就僥倖的成爲了進化者。但是當時的常樂軍中,進化者的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還正在準備集體遷往這裡。作爲當時常樂軍中爲數不多的進化者,而且還是樂哥一手把我培養出來的,你認爲我張得開這個口,冒着極大的危險去尋找你嗎?如果換做是你,在當時的條件下,能夠提出這個請求嗎?”
“你們看,所有的誤會,只要說出來以後,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或者說是不能夠消除的。藍調,這裡有一點我必須要說明,我並不認爲他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畢竟他是我常樂軍中的一員,在沒有獲得我的允許以前,他是不能夠擅自行動的。
不要說他沒有 提出請求,即便是提出了,我也不會允許的。我不能允許我的手下們,冒着生命的危險,穿越大批殭屍佔據的區域,去尋找一個生存希望並不大的人,這是對當時擁有上千人的集體,不負責任的表現。所以你要是恨的話就只管恨我好了。”
“那好,這件事我可以不再計較。”藍調咬着牙說道。
“這就對了嘛。”常樂聽後笑着說道:“俗話說得好,小兩口牀頭打架牀尾和,只要是矛盾和誤會化解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好了,你們也很久沒有見面了,一定有着說不完的悄悄話要說,我就不再留你們了。”說到這裡,常樂向着劉哲使了個眼色,誰知道這個平日裡反應敏捷的傢伙,此刻就像是一根木樁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就在常樂想要起身踢兩腳劉哲這個榆木疙瘩的時候,藍調卻突然間說道:“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接下來該說一說現在的事情了吧?你不會還想用一句誤會來推脫了吧?”
常樂聽後一愣,脫口問道:“現在?現在的什麼事情?”
藍調就像是沒有聽到常樂的問話一般,兩眼一瞬不瞬的緊盯着劉哲。而劉哲則在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所有的錯都在我,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藍調聽後怒極而笑,道:“說的真是輕鬆啊!一句怎麼懲罰你都可以,就像矇混過關嗎?那好,你現在就回去,把你家裡的那兩個狐媚子都給我趕走,我就不再計較你以前的所作所爲。”
“不可能,我不能做出如此無情無義的事情來。”劉哲這一次沒有再妥協,而是以非常堅定的語氣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這種話你也可以說得出口?寂然你可以對她們有情有義,那我呢?是誰當初對我說的,這一生都不離不棄?可是這纔剛剛過了多久,你就移情別戀,而且還是一口氣找了兩個,這就是你口中的有情有意嗎?”
“我……”劉哲的嘴脣動了動後,最終還是沮喪的垂下了頭。
“怎麼,無言以對了嗎?你不是一向是能言善辯,死人都能給說活了嗎?怎麼現在卻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調調,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能完了嗎?枉費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都在堅信你還活在這個世上,並且在小九的陪同下,將你當初所說的那一片區域,一棟樓一棟樓的去尋找你。
期間不管遭受了多麼大的困難,我都始終沒有放棄,因爲我始終堅信,你一定還活在這個世上。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我見到你的第一刻,你居然告訴我你已經有了新的女人,而且還是一找就是兩個!這難道就是你口中的不離不棄嗎?”
聽完這段對話,常樂終於明白過來,爲什麼之前院子裡有那麼多人,卻沒有任何人出面阻止或者說進行勸解了。這種事原本就根本不是外人能夠參與到其中的,而自己卻稀裡糊塗的攪合了進來,更加要命的是,自己居然還從中扮演了法官的角色,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但是到了現在,常樂又不能就此退出,於是在猶豫了片刻後,斟酌着說道:“藍調,你先聽我說兩句好嗎?”
在得到了對方的首肯後,常樂這才繼續說道:“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劉哲之所以會有兩個老婆,並非是貪圖對方的美色,更多的是在承擔一份責任。”
“責任?什麼意思?”
“當末世降臨以後,女人的存活率要遙遙的高於男人。就拿我們常樂軍來說,如果前一段時間,不是有一千多名戰士,從別的被殭屍大軍覆滅的勢力投靠過來,我們常樂軍的男女比例只有4:6。即便是現在,女人的數量也高於男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在別的勢力待過,我想說的是女人的數量雖多,但是能夠成爲戰士的數量卻很少。
而在如今的情況下,女人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人,和殭屍的數量對比實在是差距太大,所以我才鼓勵我的手下們,在自願的基礎上,在有能力的前提下,組建新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