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完結

“轟隆隆!”在一片狼藉的z市之上,一座還算完整的樓房中,忽然傳來了劇烈的響動,周圍的地域也起了連鎖反應般,開始震動起來,四周的樓層開始斷裂、崩潰,碎石、白灰、鋼筋等物體不斷落下……

“噗通…噗通……”強有力的鮮活的的鼓動響徹在這岌岌可危的廢墟當中,就在作爲震源的樓房的頂層,慢慢的,鮮紅色的柔和光芒開始漸漸浮現,與鼓動的聲音遙遙呼應……

“噗通…噗通……”

“嗡……”

忽然……

一股精純且濃郁的龐大精神力轟然擴散開來,周圍本來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建築物更是不堪重負,一道道裂紋不斷在牆體上擴散。

“彭!”鮮紅的光芒忽然猛然強烈起來,頂層的玻璃突然砰然向外炸裂四散,等光華漸漸弱下來,可以看到,一個一米左右的、暗暗的黑影橫在其中,如繭蛹一般,輕輕閃動着鮮活的光芒,噗通……噗通……

“咔……”

突地,蛹的上端出現了一個輕微的裂痕……

“咔咔…咔咔…”

彷彿什麼在裡面敲打着蛹層,裂縫越來越長、然後分裂開來,一道又一道。

“嘩啦……”不久後,彷彿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音傳出,一隻白皙的素手忽然捅破了外壁,被一層透明的血色粘膜包裹着伸了出來。

隨後,又是一條手臂伸出,但似乎它還有些“不習慣”,笨拙的用大拇指與食指夾住粘膜,微微扯動着,但卻又因溼滑而脫手,顯得有些滑稽。

“呲啦……”終於,在一聲彷彿紙張被撕碎的清脆響聲後,粘膜破裂了,大量的透明液體從蛹中涌出,流向四周,浸溼了地面與散亂的窗簾。

“噗……咳咳咳…嘔…”一個有着一頭美麗的黑色長髮的少女忽然從蛹中“躺”了起來,無力的倒在地面上,連同着蛹一起轉了半個圈,用胳膊撐着髒亂的地板,不住的咳嗽着,大量的透明液體被其從肺中嘔出。

“咳…呼…呼…呼……”又是咳出了一大口攙着紅色液體的透明黏液,大口大口的喘息,彷彿要將整個身體充滿空氣一般,待呼吸平復後,臉色明顯好了許多,但還是顯得異常虛弱。

少女擡起右手,在臉上胡亂抓了兩把,將粘膜撕扯下來,略顯費力的睜開了上演,那是一雙如寶石般的紅色眸子,不過卻有些不純,如果仔細看的話,在瞳孔深處,可以看到隱隱有着黑霧瀰漫,冰冷的眼神顯得有些呆滯,一時間沒了動作,彷彿在想些什麼。

這個少女正是雪茹,在那之後,她因體內能量的過分膨脹,身體開始自發的進入了進化狀態,不斷分泌出這種粘稠的進化液,體力不斷流失,她只得選了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開始了進化,那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暖暖的,如在母親腹中,被羊水包裹一樣,並且能淡淡地感受到自己在不斷變化、增強着,但是在裡面她也不知道時間的流動,彷彿動物陷入了冬眠一樣,不過……

透過破碎的窗戶看着外面,應該是沒有過去太久纔對,因爲外面那個巨大的坑洞中,水還沒有乾涸。

“咕……”雪茹皺了皺眉,進化對能量的消耗實在太大了,要不是有林嫣原來的*的轉化支撐,恐怕她早就化作木乃伊了,不過如果當時沒有那麼做,也不會進化……

雪茹思考着,猛然低下了頭,左手輕輕撫上略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嘴角彎起,輕輕地笑了,還好…嫣沒有事……你可要快點出來啊~我可是已經等不及了呢…哼哼…哼哼……

“哼哼哼…呵呵呵呵……”微笑漸漸扭曲,眼角閃爍着病態的紅芒,伴隨着她的笑聲,地面開始震動起來,沙石掉落,眼見就要坍塌了……

“呵~你醒了啊,我的同胞啊~”忽然,震動愕然而止,一聲冷笑從她身後突兀的傳來,冰冷的話語中,嘲諷的意味顯而易見。

“誰?!”雪茹回頭,左手一揚,一個拳頭大的黑色圓潤光球脫手而出,向着聲音來源呼嘯而去。

“聒噪。”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那裡只有一個約麼着只有15.6歲的黑色短髮女孩靠牆站而立,一身休閒服打扮,不過卻給人一種穩重的氣質,女孩擡起右手,只是輕輕地彈了一下,雪茹的光球這樣被輕鬆地化解了,生生被改變了方向,在驚愕的雪茹耳旁呼嘯而過,擊穿牆壁,向天空飛去。

“轟隆!”在這一瞬,彷彿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暴風向四周席捲,廢墟遍佈的z市中,僅有這唯一一座樓層似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保護着,始終無法吹襲進來。

“楓,你別這樣嚇姐姐!”但就在此時,一個軟糯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柔軟的觸感貼上了雪茹的果露的後背上,輕輕擦拭着她身上的粘液。

雪茹回過頭,那是一個穿着白色蕾絲公主裙的女人,正拿着一條白色的浴巾爲她擦拭着身體,不過看上去卻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雖然外表成熟,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純潔的孩童,眼中潔淨的看不到一絲雜質。

皺了皺眉,這兩人的接近她竟沒有發覺,伸手搶過了浴巾,裹住身體,慢慢的從蛹中爬了出來,虛弱的靠在東面的牆上,死死盯着兩人,剛纔的那一招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耗盡了她僅剩的能量,如果她們現在出手……而且剛纔那個女孩所表現出的實力,她實在沒有什麼把握。

“麻煩…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們只是來找你幫我們一個忙罷了……”女孩被白裙女人瞪了一眼,左眼角跳了跳,嘆了口氣,從右邊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顆拇指大的紫晶石,丟向了雪茹。

雪茹伸手接住了紫晶石,平攤手掌。

這是一塊幾乎毫無雜質的晶石,甚至因純度過度濃郁而看上去有些偏向黑色,如果在以前,肯定是一件無價之寶,奇怪的是,這上面竟散發着的絲絲精純能量,讓她感覺有些怪異的親切感。

“吞了它,不是毒藥,我現在要殺你也不用這麼麻煩。”女孩彷彿知道雪茹的擔心,冷漠的解釋道。

雪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後一口吞下,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堅硬感,入口即化,也沒有味道,只有一種涼涼的口感,輕鬆地嚥了下去。

感受着體內快速充盈起來的能量,雪茹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你剛纔說,同胞?”

什麼意思?微微皺眉,略一凝神,一層淡淡的精神力傳播開來,擊中注意力分析着獲得的信息,然而發現的事實,卻讓她再次驚訝。

“發現了嗎?雖然不純粹,但你也是與我一樣的天生魔體,是我族所剩不多的同胞,不然你以爲你使用的是什麼?異能?呵~不過這也要多虧你身邊的那隻魔物,要不是她幫你覺醒,我還找不到你呢……”

“嘶~~~”

“楓!”女人忽然伸出手,對着女孩柔弱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下去,女孩皺緊了眉頭,卻是沒有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扭過頭,暗暗咬牙……“你等着…”

“什麼?”女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純真起來,手不動聲色的擰了一圈。

“嘶~~~~沒……”qaq饒了我吧……

“呼…說吧。”輕輕嘆了口氣,她也知道現在無路可選,所謂的天生魔體什麼的她根本不在意,那些怎麼都好,她只要……就好……

“殺了s市市長。”女孩被女人像個布偶一樣抱在了懷裡,小小的腦袋被兩團夾在中間,小臉紅紅的,不過卻是與她此時可愛模樣不同的冷漠語氣,淡淡的吐出了六個字,就彷彿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的平淡。

“你自己爲什麼不去?”雪茹沒有問那些沒用的,只是問出了她奇怪的一個點,以她剛纔表現出的能力,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嘛…爲了…即使是毫無價值的人心也是需要一些的。”就是說,背黑鍋你來,好處我去。

“我爲什麼要幫你,”畢竟她現在已經恢復了能量,以現在她的能力,只是逃跑的話,她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被其找到。

“事情完成,我幫你恢復林嫣的記憶。”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在雪茹腦海卻是入驚雷般炸響,別的想法完全沒有了。

“什麼時候?”她問。

“最近吧,不用太着急,你處理好你現在的事再去就好,另外,恢復她的記憶在她再次重生時算起,靈魂恢復完整之期——一百年後,如果是壽命的話,你也不用擔心,僅僅是你現在的修爲,五百年內只要靈魂不滅,絕對是死不了的…好擠==……”女孩環着胸,淡淡的說着,但小臉卻是越來越紅,微微眯起眼睛,呢喃出兩個模糊的字眼。

“好,我答應你。”雪茹舒了一口氣,看着兩人消失的地方,輕輕撫摸着肚皮,望向了被她隨意丟在一旁的少女屍體,嘴角輕輕翹起。

“呵呵呵~”

這一天,李華正在那間長久不變的,不起眼的房間中處理着文件,右眼皮忽然跳了跳,他皺了皺眉,摘掉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門的方向。

此時的b市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曾經的樹苗已經成長到蓋過平方的房頂,蘿蔔、白菜、土豆、地瓜、芋頭,還有各種藥草也都茁壯成長着,偶爾可見一些家禽與鳥類在林間穿梭,一幅祥和的景象。

“嗯?”李華目光所及,地上散落的書籍上,影子忽然不自然的扭曲了起來,但蠟燭卻並沒有晃動。

慢慢的,扭曲越來越明顯,顏色也漸漸加深,黑色線條涌動,緩緩聚集,一個少女的頭漸漸探了出來,緋紅的眸子與李華對視着,接着,是肩膀、手臂、腿部,最後整個人憑空出現在了房間中。

“你…”李華的目光一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當初的那個怎麼會變成這樣……更奇怪的是……爲什麼他竟一點預感都沒有……

“你的女兒。”雪茹一揚手,手中黑色水墨能量涌現,少女的身體就這樣隨意掉在了地面上。

“莉莉!”

“哐當……”

李華猛地坐了起來,木質的椅子向後倒下,幾步來到了少女的身前,但看到的東西確是讓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抱着少女的身體,彷彿失去了氣體的皮球般變得扁平上半身,還有血淋淋的模樣,在他的眼中尤爲扎眼。

“呵~我嗎?呵呵呵呵呵~是我啊~咯咯咯……”看着面前李華的樣子,雪茹忽然嘴角微彎,冷笑一聲,接下來彷彿想起了什麼,彷彿自問,慢慢低下頭,笑聲笑來越大,最後彷彿終於確認了一般,發出了病態的笑聲。

“咯咯咯~是我啊…”

“痛苦吧……你不配享受快樂……”腳下暗影浮現,雪茹的身影漸漸下沉,最終只留下一句話迴響在李華耳邊,那其中所欲表達的,卻是讓李華說不出話來,是嗎……

“踏踏踏……”

“市長,發生什麼事了?”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打開,一個少年領頭而入,眼前的一幕讓他僵直在原地。

“這是?!刺客應該還沒跑遠,大家分頭去找!”少年猛然回神,一揮手,對着後面的一行穿着整齊的人說道。

“是!”x6

一行六人整齊立正,齊聲答道,隨即在隊伍最後方的一名女孩呢喃了些什麼,身上開始散發一層純白色的柔光,緊接着起了連鎖反應般,一行人身上也散發出了白光,下一瞬五人的身影消失,女孩自己在最後卻是留了下來。

李華放下了想要阻止的右手,輕輕嘆息。

“阿峰啊,告訴大家…素食三天……三天後,哎…舉行葬禮……”李華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泄氣般,看着懷中的女兒,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倍顯老態。

“是…市長?!可是!”王凌峰剛要下去,隨即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華,可是!那!怎麼行?!

“不要說了…去吧。”李華擺了擺手,阻下了王凌峰還要說的話,看着他氣氛離去的身影,再次嘆了口氣,真是他錯了嗎?

女孩深深看了李華懷中的少女一眼,望向南方遠處的天空,是你來過了嗎?推了推眼鏡,跟在少年的身後也一齊離去了……

而離去b市的雪茹,此時正以超高速向着a市疾馳着。

很快,三天後……

在屍橫遍野、人跡罕見的a市街道上,雪茹冷漠的看着一個血跡斑斕的男生被啃食的樣子,注意到他的眼神漸漸從小狗般的求助變成了惡毒的恨意,冷笑一聲,人類終是如此的渺小、可憐、醜陋不堪,如害蟲般索取、卻不懂得回報,把別人的善意當成理所當然,因別人的冷漠而無故生恨,多麼可笑啊,無論是人、是魔、亦或是神,誰不是因爲欲有所圖才行動的呢?

吶~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救你呢?

慢慢的,雪茹漸漸深入a市,喪屍也越來越少,最終來到了a市的西南角,一處破舊的公寓前。

“跨啦……”伸手推開了鏽跡斑斑的鐵柵欄門,邁步走了進去,環視着雜草叢生的庭院,微嘆口氣,心中莫名多麼些感慨。

“吶~媽媽,這是什麼?”一個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洋溢着純真的笑意,在大樹底下,用小手拉着自己的媽媽,指着一朵淡黃色、有着許多花蕊的小野花問道。

“啊~這個呀,這個叫做風信子,是代表着幸福的花朵,茹茹以後肯定會幸福呢~”婦女帶着祥和的笑容,撫摸着年僅三歲的女孩的頭頂,輕笑着道。

“真的嗎?真的嗎?好開心哦~”女孩歡喜的在婦女的右邊臉頰上親了一下,小手拉着大手,在歡聲笑語中,身形漸行漸遠……

“幸福嗎…”左手指尖輕輕撫過在雜亂的灌木叢上,一朵堅強生長着的淡黃色風信子的花蕊,嘆了口氣,收回了手,吶~媽媽…如果時間停止在那一刻,我會對您說:與你相伴,我很幸福。

“吱呀~”走上三樓,來到了最裡面,被封鎖在記憶最深層的那間禁忌的放箭,扭動了把手,慢慢推開……

“咯吱…咯吱…”踩在遍佈灰塵的木質地板上,年久的地板因不堪重負而發出哀鳴,雪茹注視着走廊的前方,慢慢前進……

“吶~爸爸…爸爸,這個給你~”小雪茹光着小腳丫,啪嗒啪嗒來到父親的身邊,變成花貓的小臉上洋溢着歡喜的笑意,把手中的物體遞給了父親。

“這是?”雪父接過,那是張紙,上面有着許許多多色彩,父親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看向小雪茹。

“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媽媽~這個是…”小雪茹指着上面奇形怪狀的色彩一個個的說着,帶着自豪的語氣。

“哈哈…好厲害,茹茹將來一定是大畫家,到時可別像父親收錢啊~”雪父的大手放在了小雪茹的頭頂,揉亂了她柔軟的髮絲。

“嘻嘻~到時茹茹一定爲爸爸、媽媽、還有大黃,一家人畫一幅大大的,大大的畫~”小雪茹揮舞着小手,畫着一個大大的圓。

“哈哈…”

低下身,茶几上的相框,上面已經遍佈灰塵,碎裂的玻璃中,是幸福的一家人,小小的人兒抱着一隻比她還大的大黃狗,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他們本來會繼續幸福的生活下去,如果…沒有那個意外的話……

“什麼?!五百萬,你竟然去賭博!”

“嘩啦…”

雪母憤怒的將手中的盤子砸向地面,怒指着雪父,眉頭緊皺,滿臉的不可置信與憤怒。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雪父也是一臉懊悔,可是!他當時回過神來就已經……

“可是!可是什麼?!雪鄭鍾!你太讓我失望了!”雪母忽然一個巴掌把雪父的話打了回去,怒吼出聲,留下呆楞的雪父,轉過身,去拉動了那通往地獄的門把。

“不要!”雪父猛地轉回身,但已然晚了……

“咔……”門打開,迎接雪母的卻是一個電擊器,電光噼啪閃爍間,雪母口吐白沫,倒在了地板上,身體抽搐着。

“你們!你們說過不會傷害我的家人的!”雪父怒吼着衝向門口的黑衣人,卻是也被輕鬆制服了下來。

“隊長…編號0125,是她沒錯。”右側的一個墨鏡黑衣人看着手中一個平板的儀器,在走廊深處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哭泣的小雪茹身上反覆掃來,最終像是確定了什麼,對最前面的一個平頭黑衣人道。

“恩,帶走。”平頭黑衣人一揮手,其後數個黑衣人緊擁而入,伸手去拉小雪茹的身體。

“不要…不要……”小雪茹哭着不斷掙扎着,但與數個成年的黑衣男人相比,卻是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呃…”忽然,其中一個黑衣人拿出了一個含着透明液體的細長枕頭,刺入了年幼的小雪茹的脖頸,一陣刺痛後,睏意猛然襲來,渾渾噩噩間,她被抗在黑衣人的肩上,聽到了最後一段話。

“鍾哥,別擔心,你的老婆沒事,我會按照約定撕毀欠條,負起責任付醫療費的,而且我還會慈悲的給你們一筆,非常豐厚的~補償金,呵呵呵呵呵~昂~呸!我們走!”平頭黑衣人捏着雪父的下巴,從懷中掏出了一疊100的鈔票,輕輕貼在了雪父的臉龐上,輕蔑的笑出聲,不屑的啐了一口,一揮手,一行人離開了……

隨之,小雪茹也失去了意識。

緩緩站起身,現在想來雖然有許多疑點,但最不能讓她原諒的是,父母竟然忘了她的事實,走到窗前,周身黑色的煙霧開始瀰漫開來,分解着所觸碰到的所有事物。

“這樣…全部都…結束了……”隨手將手中的相框扔向黑色霧氣,看着那幸福的笑臉消逝在眼前。

“再見……”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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