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影

雪茹,十七歲,是a市一所普通高中的學生,一頭整齊的齊耳短髮,小家碧玉的俏臉上總是掛着一副嚴肅的表情,渾身都散發着疏離。

今天,她如往上一樣的穿上校服去上學,冷淡的性格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她的孤立,但這正是她想要的,雖然孤獨,卻令她心安。

“小茹!早上好~”剛走進教室,一個元氣的身影朝着雪茹撲了過來,然而她只是冷淡的閃過身子,讓那身影落了空,動作熟練的程度,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

“哼…小茹茹好過分,讓我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伊琍,和雪茹同歲,卻擁有着一張娃娃臉,而總被當成初中生,似乎是因爲單純爛漫的性格對雪茹的疏離完全免疫,把雪茹當作好朋友,不過雪茹本人,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過她卻不在意,反而有種越挫越勇的意思。

雪茹到教室裡側的位置坐好,交叉雙臂,對於伊琍的抱怨並沒有多加理會,就這樣靜靜地坐着,彷彿有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把她與世界隔開,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沒有一點波動,在那些常人難以想象的黑暗中掙扎,漸漸被染上墨色,在看不到一絲光亮的黑暗中,心…漸漸死去。

“喂!茹茹,我剛纔說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嘛…喂啦!”

雪茹從回憶中收回心神,頭慢慢擡起,彷如一潭死水的眼睛與伊琍對視着,不久後,心中一種無力感在伊琍的心中升起,心好痛,到底是怎樣的經歷纔會變得如此,如鬥敗的公雞般垂下頭,沮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雪茹靜靜地的看着這一切,彷如沒有發現伊琍眼角的晶瑩,即使發現了又能如何呢?與其以後被別人傷害,不如從來就沒有過,就沒有被傷害的危險,但心底的那絲抽痛,卻證明了這一切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呼…”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略有所感的望向瞭望向天空,突然出現在自己心裡,那一抹揮之不去,名爲心慌的情緒,到底意味着什麼呢,秀氣的眉漸漸皺起。

時間慢慢過去,上午的課結束了,正值大好年華的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出了教室。

“彭!”“吱拗吱拗吱…”雪茹回到自己的臥室,任由自己身體向後傾倒,右手壓在額頭,略顯疲態的閉上了眼睛,睏意襲來,頭微側,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不要…不要…”一個衣衫簡陋髒亂的小女孩慌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拼命地向後爬去,她不要變成和其他的女孩一樣,好可怕,不要!心底慌亂的大喊着。

“嘿嘿嘿嘿嘿~這就由不得你了!”那個男人看不清面貌,磨砂般的陰笑聲傳來,抓住小女孩的衣領提了起來,此時的掙扎顯得是如此無力。

“嗚嗚…放開我…媽媽…媽媽…”小女孩胡亂的晃動的手腳,但卻只是在白白浪費力氣罷了,並沒有實際的作用。

慢慢的來到一個黑漆漆的門前,在此時的小女孩眼裡卻像是兇獸的大口,怕嗎?很怕,卻無力反抗。

越來越接近了,她哭泣着,掙扎着。

“吱呀~”門被從打開了,一個和男人穿着類似的人走了出來,肩上扛着一個比她略大的女孩,雙眼無神,淚水不斷地滑落臉頰,長長的髮絲已經被血液染紅,赤.裸的稚嫩身體血肉模糊,尤爲可怖。

“嘻嘻~”她突然擡起頭,看向了小女孩,楚楚可憐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吱嘎!”

“呼…呼…呼…”雪茹“騰”地坐了起來,睜大雙眼,驚恐爲它增添了一種名爲“活着”的神采,全身像淋了雨般,被汗水浸透。

“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急促的心跳慢慢的緩和下來,把溼潤的髮絲挽到耳後,眼神慢慢變得冰冷。

“砰…砰…砰…”此時,宿舍的響了起來,不像是敲門,而像是一下一下的撞擊聲,看着搖搖欲墜的木質宿舍門,雪茹皺起了眉頭。

“咔擦!”一聲“哀鳴”後,木門不甘的倒下,磚頭與灰塵灑落下來,濺起的灰塵飄散開來。

“赫…”

“吼…”

“……”當雪茹看請眼前的場景時,一滴冷汗從額角滴落,四個或多或少身體部件受損的“人”爭先恐後的想要擠進來,身體卻始終卡在門口,慘白的皮膚,上翻突出的眼睛,帶着暗紅血漬與“肉末”的牙齒,在暗紅色的天空映襯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儘量忽略來自胃部的不適感,她凝重的看着那闖入四個“人”,如果會把缺少了一部分氣管還當成同學的話,除非她是瘋了。

“轟…”牆壁也宣佈毀壞,碎磚倒向一旁,一些日常用品從窗臺掉落,然後被磚頭和灰塵遮蓋,而喪屍也猙獰的向她“挪”了過來。

“吼~”低沉壓抑的嘶吼從喪屍口中發出,雙臂無意識的向“食物”的方向平舉着,雪茹站了起來,慢慢後退,直到抵到寫字檯,纖細的手指抓起了一把水果刀。

看着慢慢接近的喪屍,咬緊了牙齒,不親身體會是無法體會這種可怕的,一張少了半邊下巴露出森森白骨,眼睛上翻且面容慘白的“少年”朝你張大口撲來的那種恐懼。

“噗……”鋒利的刀刃刺進“少年”額頭,下一刻,喪屍停下了所有動作,就像是一個沒了電的玩具一樣,發灰的指甲與手掌從雪茹臉頰滑過,無力的垂在身側。

指尖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紊亂的呼吸、發白的臉色,雪茹死死忍住想要乾嘔的感覺,此時卻有了一個更不好的消息,刺入喪屍額頭的水果刀拔不出來,被堅硬的頭骨夾住了。

而後面的喪屍向雪茹倒下,身體有些虛脫的她已經沒有太多力氣和這些“莽漢”拼了,已經死去的喪屍體重壓在了她身上,另外三隻喪屍也分散向她圍了過來。

“呵~就要死了嗎?”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自己竟一如既往的無力嗎,反抗總是顯得如此無力,難道自己就只有無力的接受,然後無力的死去嗎?好不甘心啊…

淚水劃過臉頰,無力的坐在地上,默默看着喪屍慢慢接近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忽然,一股冰冷的能量在她腦海中炸響,雪茹痛苦的叫了起來,然後她的身下影子與暗影中升起許多類似水墨的能量,將她包圍,身體詭異的向下沒入地面,隨之能量消失。

不久後,一處街巷的暗影裡,一個少女的身影慢慢出現,顯得有些狼狽,似乎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雪茹走出巷子,虛脫的倒在油柏路上,她感覺好累,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看着十數個喪屍尋着氣味向自己圍攏,疲憊的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她想。

輕輕呼出一口氣,無奈中帶着一絲解脫。

“噗呲…”“咔…”“撲通…”“吼…”

“呵呵…”

好好聽的聲音,是誰呢…

迷濛中,她感覺自己被抱起,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令人安心的感覺,已經多久沒有過了呢?不自覺的往那處溫暖蹭了蹭,進入了夢鄉…隱約間,似乎又聽到了那個聲音,不過這次…似乎多了一絲什麼…是玩味嗎?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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