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從遠處飛來,不一會兒就飛近了江瀾,與此同時,他的獸身在不斷地變小,直到飛到江瀾身前的時候,終於變回了江瀾印象中那個全身豔紅毛髮的可愛小萌寵。
幽藉着飛行的餘勢,剛變身小萌物就向着江瀾的胸口處撲來。
然而想像中被江瀾接住抱個滿懷的情形並沒有出現,江瀾迅速地一閃,就讓幽撲了個空。看到這隻之前各種自大傲嬌霸道的巨獸本體,無論從身還是心,再也沒法把他當作是一隻懵懂可愛的小萌物了,哪裡還讓他再隨意地佔自己的便宜?
幽即使心算能力再強,他也沒法明白江瀾這點女人的小心思,只是在他意識到江瀾的牴觸之時順了她的意,假作撲了空而已,否則以他的修爲又豈是江瀾這個小小的築基能夠閃得開的?
閻王諸人看在眼裡,有些不太明白這主寵雙方的關係,只是對於江瀾一個築基期竟然契約了一個分神期的吞天獸感到驚奇而已,不過既然江瀾是那位的傳人,在她身上發生什麼事情好似也很理所應當。
江瀾先是與幽進行了一個短暫的交流,然後纔對閻王說道:“閻王大人,我等的靈寵已經安然回來我的身邊了,得麻煩您送我上路了。”
閻王笑指着那陽關道:“去吧,江瀾小友,歡迎你下次再來地府遊玩。”
江瀾臉上笑着與閻王及其他九王告別,心裡嘀咕着再也不要來這地府,然後踏上了陽關道。
送走了江瀾,諸王相似而笑,心情大好。
江瀾單手攬着迷你型的幽,一步一步沿着陽關道往前走,她感覺自己此時腳步虛浮,彷彿在雲上,很不踏實。
前面是滿眼的白,什麼也沒有。而她背後走過的路在她走過的那刻,馬上就消失了,如果她偶爾回一下頭看看,她就會發現她的身後已經沒有了路。
當江瀾再一次邁出步子的時候。她腳下的感覺終於變了,是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與此同時,她的耳中傳來了喪屍嘶吼的聲音,裡面不時地夾雜着人類吃喝驚喊的聲音。還有鼻尖傳來的不再是地府裡那種陰涼的味兒,而是末世特有的腐臭味道。
喪屍江瀾並不怕,人類江瀾也不是很擔心,想到再一步她就回到了地球,馬上就可以回去,能夠見到父母,可以見到……凌彥幽那傢伙,江瀾心裡高興極了。
江瀾把另一隻腳從那通道中邁了出來,瞬間,陽光撲面而來。令人歡欣。
不過現在不是她分心的時候,因爲她一出現,竟然是在喪屍羣裡面,而這羣喪屍此時正圍攻着一女四男五個異能者!
李青花被同一個獵屍小隊的四個男人保護着,她親眼看到一個女人,一個衣着整潔、氣色絕佳、抱着只萌寵的女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突兀地出現在了圍攻着他們的喪屍羣裡面。
那一刻,她的心裡閃過了一系列複雜的情緒,複雜到她自己都沒來得及記住。驚訝、妒忌、惡意、竊喜、快意、最後震驚和憤慨——她只記得自己心裡最終留下的震驚與憤慨。
她看到那女人一出現,明明應該是身處絕境的,可那女人的臉色卻絲毫不變,更沒有什麼驚慌。她只是手那麼一擡,一把刀就突然出現在她的手中,然後她大概做了一個什麼攻擊的動作,一個李青花的肉眼沒有看清的動作,那些剛發現女人的存在,正欲轉過身去包圍她攻擊她的喪屍就瞬間身首異處了。那女人周圍的喪屍呈一個圓形向外倒去,最後那些屍體形成了一個真正的圓圈,就像一朵怒放的死亡之花,女人周圍瞬間成了一個小小的真空地帶。
李青花的嘴巴張成了圓形,心裡頓時絞成了一個麻花,震驚於女人出現的方式與她的開力,憤慨於女人的美麗、整潔還有高不可攀。
對的,這突然出現的女人,給李青花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她自慚形穢,但是她又心中不甘,所以她憤慨!
江瀾把自己身周的喪屍一番掃蕩,確定這些噁心的喪屍暫時沾不到她的衣角之後,這才分出點心神來掃了一眼那幾個被喪屍羣包圍的人。
這是五個人,一女四男,女的看起來挺嬌氣的,儘管被喪屍羣包圍着,她卻只是在四個男人的保護圈中看着,臉色蒼白,明顯是害怕的,卻一點兒動手的意思都沒有,她若不是膽子太小,就肯定是個後備人員,戰力渣。當然她很可能連後備人員都不是,很可能只是個花瓶而已。
看到他們好像有點支撐不下去了,江瀾也不再怎麼遲疑,救人對她來說已經是熟手了,她提刀衝入了喪屍羣裡,率先把包圍着五個人的最裡面一圈喪屍給結果了,然後又把其他包圍的喪屍都一一掃蕩。對五人是必死之局的喪屍圍攻,在江瀾手下只是幾分鐘就能解決的事情,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喪屍也被那四個男人分別解決了。
四個男人都上前對江瀾表達了一番感謝,當時江瀾出現的時候他們忙於應付喪屍並沒有看見,但是接下來江瀾的戰力他們卻親眼所見,因此對待江瀾在態度上絲毫不敢怠慢,很是恭敬。
雖然他們是大男人,也有大男子主義,可那些主義在一個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女人面前,而且是一個長相漂亮實力強大的女人面前,誰也不會拿出來曬的。
江瀾對他們也沒有太客氣,沒等他們自我介紹,更沒有表現自己的親和,而是直接問他們道:“這裡是哪裡,附近的基地是什麼基地?”
聽了江瀾的問話,其中一個男人馬上回答道:“這裡是帝都近郊,離這裡最近的是帝都一號基地。”說着他還指了指帝都的方向。
順着他的指示,江瀾看着帝都的方向,決定在回自己的地盤之前,先去帝都中那三個他們國家最大的基地看看。
不過在去那裡看之前,她還得先把自己安全回來的消息通知凌彥幽才行,免得讓他擔心。
自己失蹤了的時間是多久江瀾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失蹤有沒有人發現,又造成了什麼後果。自己的爹媽知道不知道,現在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以及,那個抓了她。害得她流落虛空進入地府的神秘人又是什麼人,他會不會回去搗,還有當時除了自己的靈寵幽變成的怪獸外,她記得還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蛇,那條蛇當時應該是想要救她。她想知道爲什麼那條蛇會突然出現來救她,難道那條蛇是凌彥幽的本體或是凌彥幽的靈寵?
如果凌彥幽知道江瀾把那羅殺的本體認作是他的本體或靈寵,心裡肯定要慪死,所幸他現在並不知道江瀾的腦洞。
江瀾想得問題很亂,但沒有一個是她能夠確定的。現在她與凌彥幽隔着大半個祖國,也並不適合追根究底,還是先報平安再說吧。
江瀾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日期時間,發現這個時間離自己被抓的時間只過了一天左右。不過她並不能確定自己手機上顯示日期的準確性,所以她得從別的地方確定時間和日期。
江瀾用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凌彥幽。給他報了平安,卻發現對方表現得頗爲平靜,讓她心裡一陣難受。自己失蹤了這麼久,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只換來凌彥幽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沒事就好,快點回來,我等你。”
沒有擔心沒有關懷沒有急切!更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是誰害得,這些統統都沒有問!
江瀾心裡糾結。凌彥幽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對自己真的有感情嗎?
剛纔與江瀾說話的那個男人在江瀾打電話的時候很識趣地沒有打擾她,但卻依然對她保持着關注,不只是他,他隊裡的其他四個成員在忙着挖晶核的同時。也對江瀾保持着高度的關注,在江瀾講完電話的時候,他們馬上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圍上了江瀾與她搭話,給自己作個自我介紹之類的。
“這位小姐,我是張恆。是這個五人獵屍小隊的隊長,他們是王強、王立國、朱有才、李青花。”張恆簡短地給自己及隊員們作了個介紹,然後詢問道,“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
剛纔那個和江瀾說過話的男人說道,他也發現江瀾在打電話之後臉色不愉,不過他很聰明地沒有去挑破,而是問江瀾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這江瀾是突然出現的,並且還因爲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而向自己等人詢問,接着又打了個電話給人報平安,很顯然她不是這裡的人,或者說她出現在這裡是一個意外。
不管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對於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來女人,他這個本地人肯定是有能幫到的地方,所以張恆纔會這樣問。
江瀾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隨着張恆的介紹把他們五個人都各自打量了一下,然後笑着對他點點頭說道:“謝謝,我是江瀾。不知道你們來自哪個基地?”
張恆回道:“江瀾小姐您好,我們來自一號基地,出來是想要獵取晶核收集一些物資,沒想到不小心陷入了喪屍羣的包圍,真是多虧了您才脫了困。”
江瀾點點頭:“不用謝,只是順手而已。那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基地,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我在這裡人生路不熟,跟在你們身邊的話就不怕走錯路了,順便你們還可以在我進入一號基地前給我講講一號基地裡的情況,比如注意事項之類的,免得我到時候鬧出笑話來。”
張恆笑道:“那當然好,江瀾小姐你這麼好的身手,平時我們請都請不來,您願意與我們同行一段,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至於基地中的情況還有其他注意事項,一會兒我們情況稍微安穩一點之後再給您好好說說。”
江瀾點頭笑道:“好啊。”
這裡江瀾決定暫時與張恆五人同行,而另一邊,凌彥幽掛了江瀾的電話之後,心裡越想越覺得,自己剛纔的表現太挫了,有些猶豫是不是要再給江瀾打一個電話好好說說,可是說什麼他心裡又沒底。
明明剛纔接到江瀾的電話時,他的心裡是很激動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時間嘴裡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一旁的羅殺看着凌彥幽一臉拿不定主意的蠢笨模樣,心裡嘲笑,修行天賦是很強,可惜是個笨蛋,忍不住嘴欠地提醒他說道:“你明明那麼在乎人家女孩子,怎麼一句關心的話,一句好話都不會說呢?”
凌彥幽平時性格也比較沉悶,就是與江瀾當面的時候,他也是表情欠缺,全靠江瀾的細心觀察和各種腦補才能猜出他心裡的某些想法,可是通過電話,江瀾與凌彥幽又已經大半個月沒有相處沒有交流,更不知道凌彥幽這傢伙把自己的分身放在自己身邊,這理解起來不是簡直是高難度。
凌彥幽看了羅殺一眼,說道:“你沒別的事情的了嗎,一整天都跟着我是什麼意思?”
羅殺噎了一下,說道:“你作爲東道主,沒有好好招待我這個客人就算了,還如此驅趕客人!算了,本尊不與人計較,只是看你爲情所困,作爲過來人,我給你一個建議,對女人,你要多說些甜言蜜語,冷冰冰地是沒女人喜歡的。”
羅殺說完識趣地先離開了,他決定暫時就呆在那個張佩君身邊好了,起碼人家張佩君作爲一個客人,身份是名正言順有人專門招待,不像自己不受主人待見,連個招待的人都沒有。
對於羅殺的建議,凌彥幽根本不願聽,什麼甜言蜜語,那都是騙女人的,他的阿瀾纔沒有那麼膚淺,不過他還是很有必要再給阿瀾打個電話好好說說的,他從分、身那兒傳來的信息,他已經知道,阿瀾因爲自己的那個電話而不開心了,得想辦法挽救回來才行。
他想了想自己剛纔爲什麼會只說了那麼一句話,一則是自己從分、身那兒已經非常清楚阿瀾身上發生的事情了,在知道她安然無恙之後,他那擔心的心情已經過去了,只剩下了高興,然後他又只想阿瀾很快就會回來了,所以重點放在了“我等你”,結果就造成阿瀾的誤解了。
所以還是自己的問題,自己應該把自己的心思都說出來,只是現在已經過了最好的表白機會,現在才說的話,阿瀾很可能根本不相信,還會以爲自己是在花言巧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