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女魃
“那麼呢?和口中的那個女有什麼關係?”頭一次從奧蘭多嘴裡聽到了這麼多有用的信息,周沛目光灼灼的問。
“和她既不是轉世也不是有血緣關係,只是不同地方比較相像的兩個罷了,找只是爲了透過再看她一次。”奧蘭多一向嘻皮笑臉的表情變得莊重,終於把他所知道的向周沛娓娓道來。
每一個,世界的某個地方必定存着與他相像的兩個,三個生活世界上的不同角落,一輩子都不會遇見一起,但如果有一天他們突然相遇,那麼先出生的那個就會慢慢消失,另一個將會繼承他的靈魂繼續活下去,直至遇見另一個自己。
她叫耶律,是女魃始祖的第二代二重身,而周沛是第三代二重身。見到周沛的那一眼起,奧蘭多就已經斷定耶律已經死了,但他一直找尋的謎團被揭開之後卻不知去哪裡,只能和周沛他們隨處捻轉,從她的面容上找到她的影子,然後多看#小說?她一眼。
“的鎖骨中間有一顆紅痣吧?那是耶律給的。她從出生就這裡打上了一顆紅痣,因爲她不想那麼早死,如果她的能力全部給了的話她就會馬上死去,而也會以一個非類的身份長大。這個痣的作用是把她的能力封印上面,只有死去了一回纔會起作用,讓變成真正的第三代二重身的身份,她找到時沒有掐死真是這個女一輩子做過最大的一件善事呢。”
“想一定很希望出生時被她掐死,這樣們就能一起了。”
“是呢,真是聰明,可是卻活生生的站面前,呵呵~”奧蘭多笑了笑,眼中盡顯悲哀。
可是她卻不能留這個世界上,就算他有能力阻攔她,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去死吧,一切都是因爲上一代留給她的記憶,那個‘世界重生論’的說法。只有第三代二重身能阻止這些,因爲她從一出生就擁有類的血統,可以把血液發展成藥劑,而不是毒藥。
看着周沛遠去的背影,奧蘭多臉上的笑容收去,他不知自己等待什麼,因爲他知道她不是她。
可是耶律曾經說過,第三代二重身因爲是類的關係影響了她記憶的侵入,也沒能及時讓她繼承自己。可是這不代表周沛就能倖免,現時間還很短,總有一天耶律的記憶會侵遍周沛每一顆細胞,讓周沛作爲另一個她來生活,耶律說,她會找到另一個自己代替她來愛他。
本來奧蘭多還很期待,可是遇見周沛後他卻不想這樣了,因爲他看到了周沛有自己的生,有自己所愛的,那根本不是耶律。但他卻開始擔憂,因爲他阻止不了耶律的意志,阻止不了她去影響周沛。這會讓周沛失去現的記憶甚至情感,把她變成另外一個。
周沛去看了看尉遲,他被扶到陰涼的地方躺了起來,衛裡安的父親離他很近,就坐尉遲邊上,雙目空明的望着天,彷彿回想過去的種種。
“現他們一定以爲們都死了吧。”周沛說,她指那些國家的。
“嗯,把電話丟掉了,身上也檢查了,沒有衛星定位儀器,那麼大範圍的核爆炸中,們不可能活得下來。”周佩答:“這次的事看樣子不是所有高層都參與計劃的,因爲爆炸前夕秦師長才得到消息,其中肯定有很多政治因素。比如說末日之後國家高級權威就會重新洗牌,而和秦師長關係很好,並且以現的身份以及能力,已經不能過從前普通的生活了,很多都會關注,然後分析對他們的利弊,就連羣衆都會懷疑,因爲身邊多了個李耀。”
“懷璧其罪。”周沛笑了笑:“國家需要有才華的,卻不需要強到可以威脅他們權威的,李耀的問題也想過,曾經打算一切都結束之後把他殺死,但是現有些躊躇,因爲那天飛機上他說了一些只有上過學的才知道的東西,一個怪物是不可能懂那麼多關於類文明的內容的,這讓懷疑他是不是真正的李耀。”
蛇吞象這種情況不光是Z國,M國也是一樣的,比如說這批被他們救了的感染羣裡就有很多M國高層領導,他們被打上感染者的標籤丟了基地,其實就只變相把這些政治威脅處理掉,野心家們從來不吝嗇用各種手法去達到目的。
“他們眼裡揉不得沙子,們也一樣。”
因爲尉遲昏迷不醒的關係,大家的移動速度變得很慢,不知何時才能回到Z國基地,保險起見周沛等也把電話丟掉了,不敢開機,害怕自己的電話被定了位然後又一顆核彈炸過來。
李耀召來了他的大萌寵,也就是那個渾身好多根觸角,像個水母一樣的龐大物體。因爲李耀的原因它對類俯首沉額,甚至聽從李耀的命令用觸角把類捲到自己龐大的身軀上。
就這樣,周沛等有了代步車。
移至半路,天上突然降落了雨,不過這回不是酸雨之類,而是很正常的雨水,們渴了兩天的口腔中終於有了水的滋潤,每個都張大嘴巴向天空看着,讓一滴滴雨水沖刷他們的身體,流進他們的口腔,這末世中實是難得的甘露。
也許末世正漸漸過去,新的紀元又來臨了,這將是一個偉大的時代,它將沒有迂腐,沒有種族之爭,沒有浪費,沒有無事之端。它將真正成爲一個民主的時代,因爲剩下的民少之又少,他們每個都是自己的管理者。
周沛也擡頭向天空看着,這時她眼角的餘光掠到遠處有什麼東西從天空中飛過,警惕的她又向那邊忘了幾眼,發現又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啊!有怪物!”這時那些M國的羣中發出一陣高亢的叫聲,周沛迅速向那邊望去,發現一對黑色的肉翅正從羣正中央展開,它上面每一根脈絡的強壯有力,形體看上去遠比曾經大得多。
是的,周沛認出來了,那是衛裡安異化後身體的一部分,就是這個帶着他逃走的,所以她記的清晰無比。
一個頂着黑色長髮的頭顱後翅膀一步從羣中冒出,他的嘴角還沾着血,翠綠色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生機的顏色,看起來無比淵深。兩道目光交匯,衛裡安好似看到了周沛,可他卻目光閃爍的躲開了,並再次俯衝□子鑽進羣中。
周沛明白了他找什麼,李耀說過,留着與衛裡安同源血脈的生物內臟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現衛裡安的父親還混雜羣裡,衛裡安一定是循着味道來找他的!
最可怕的不是死後變成殭屍,而是變異後明明有思想卻抑制不住自己去啃食自己的親,一步一步看着自己墮落,最後自甘墜入深淵。
周沛看到衛裡安的那一眼起就從觸角怪上跳了下來,她快速撥開羣向衛裡安處掠去,李耀因爲能天上飛行所以比她快得多,轉刻間就到了衛裡安的身邊。此時衛裡安剛飛至他的父親面前,可惜前路被李耀堵上了,李耀的身體瞬間變異,突漲成了一個比以前高大許多倍的型怪物。衛裡安滑翔至李耀右邊伸出利爪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向他內臟中掏去,這次不等李耀出手衛裡安的手腕就被抓住了,他的動作一下硬生生頓了那裡,因爲抓住他的是周沛。
“衛裡安,把的父親救回來可不是爲了給吃的。”
衛裡安掙脫了一下手腕,卻不像對待李耀那樣直接對周沛展開攻擊,只是與她乾耗着,和周沛大眼瞪小眼。這樣的眼神可不是之前那個大萌寵能發出的,他兩隻眸子中充滿了暴戾,似是一個正處於青春期與父母爭執的小男孩。
“他,他是!”衛裡安的父親激動的站起向衛裡安走了過來,重逢的激動讓他忽略了衛裡安身後那兩條大翅膀:“是衛裡安!的孩子!沒有死!!!”
“別過來!”周沛向衛裡安的父親叫着,可他卻直接無視了周沛,眼神裡只有喜悅。
衛裡安看着越來越近的父親雙目怔了怔,兩隻手臂微顫,似是考慮是攻擊還是擁抱,可是不等他多想,他的父親就直接來到了他的身邊,中間隔着個李耀:“爲什麼不讓過去!是他的父親!”
“如果能生出個怪物的話。”李耀直接用英國腔回覆了他,並揪住了衛裡安父親的頭顱使他看清楚:“看到兒子背上那兩隻翅膀了嗎?還有他手,哦不,爪子上的血液也看到了吧,他已經忘掉了!他要吃了!”
衛裡安的父親如遭雷擊,他看向衛裡安的眼神懷着滿滿的恐懼,衛裡安接受着父親的目光眼神黯淡了些,這次他沒有再猶豫,而是直接用另一隻手和寬大的翅膀對李耀身側的父親攻擊了去。
就這時,李耀父親的眼裡突然滴出了淚水:“天啊,是什麼把的孩子弄成了這副樣子!”
原來他的恐懼只是來源於對衛裡安遭遇的不平而已,那是種對於世道的恐懼。聽到這句話,衛裡安向他伸去的利爪頓了頓,男眼含着淚對李耀說:“把放開,不管衛裡安變成了什麼,他始終是的家!他絕對不會認不出!”
“類果然幼稚,是自己找死的,到時候可別怪。”李耀鬆開了衛裡安的父親,男試探的向前邁了一小步,然後叫着:“衛裡安?”
衛裡安沒有回話,但他卻把已經伸出的利爪收了回去。
看到衛裡安的這個動作男又是欣喜又是感動,他上去激動的握住了衛裡安沾滿鮮血的爪子,絲毫不嫌棄:“衛裡安!記得!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了……真想聽再叫一聲父親……”說着說着,男哽咽了,他的抽泣聲中衛裡安的手動了動,最後終於擡起來向男的心臟處按去。
因爲有了衛冉死去的前車之鑑,周沛並沒有因衛裡安變乖就放鬆警惕,手衛裡安動作的同時擋住他將他的勢頭斷開,可衛裡安卻周沛抓住他左手的同時用右手捏住了他父親的脖頸,緊緊的攥着,前一刻還沉浸溫情中的男此時突然感覺呼吸不暢,他擡頭看到了衛裡安妖異的綠色眼珠,恍惚間竟好似看到了惡魔.
原來這終究不是他的孩子。
“衛裡安,這是,但卻不願意相信這是。”周沛揚起一刀決絕的落下,衛裡安捏住自己父親的那隻手掌隨着手臂的斷落掉到了地上,快速再生使他的手臂又再次長了出來,他無視了周沛再次向自己的父親襲去,卻不知爲何沒有直接捅向心髒,而是要再次捏住男的脖子。
李耀的手指變成了觸角,銳利的前段快速洞穿了衛裡安的身體,衛裡安因爲身體上重創過多一下跪了地上,可是他還是不懈的爬到了自己的父親身邊,以跪坐的姿勢仰望着他。
原諒不能忍住食的這種噬骨的衝動,還是想傷害。所以請接受的下跪,讓最後一次做一次的兒子。
周沛拔起了槍對準衛裡安的腦袋,他雖然是高級變異但可不像周沛與李耀一樣打腦袋都不死,和其他殭屍一樣,頭顱是他致命的弱點。
遲遲扣不下扳機,周沛抿着脣看着跪地上的衛裡安,這時衛裡安突然擡頭看向她:“本來不想用類的聲音說話的,因爲不配。但現突然好想嘗試最後一次……周沛,請殺了。”
最後一句類的語言就是請求殺掉自己嗎?周沛理解衛裡安,向他一樣的處境一定無時無刻不痛恨着自己的罪孽。
“知道了。”周沛按扳機上的手指有些顫抖:“對了,從前沒有說過吧,不死鳥這個名字很好聽,就算是簡化成了SB也很好聽。”
‘砰’得一聲,衛裡安的世界變成一片空白,短暫的彌留之時他心裡嘆着,真想和說一聲再見啊,可是們卻再也見不到了……
手中麻麻的,不止是後坐力那麼簡單。周沛把手槍扔掉,這回衛裡安算是真的死了吧……但不管是死了還是活着,擺脫了煎熬就是美好的,會想的衛裡安。
周沛把手中的戒指摘下爲衛裡安的父親帶上:“說的很對,他不是怪物,而是的兒子,因爲他最後一刻都忍着不把手插入的心臟,而是攥住的脖子。”
緊緊握住周沛遞過來的戒指,男坐衛裡安屍體旁呆了很久很久。
轉身走開的周沛突然感到大腦一片暈眩,她按住了額頭停那裡,周佩抓住她的手把周沛拉倒自己懷裡讓她靠他肩膀上,然後用食指輕輕的按揉她的太陽穴:“怎麼了?是不是這裡痛?”
突然間,周沛一下把周佩大力推開了,周佩愣愣的倒退了幾步,不解的看着周沛。
周沛把手挪開,前一刻還頭痛的樣子好似瞬間好了,她的眼神鋒利依舊,但卻多了些平常沒有的東西,好似與從前是兩個一般。
奧蘭多看到此景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不會是耶律殘存周沛體內的意識已經開始蔓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