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
“怎麼能那麼呢?”王伴君就是溫溫柔柔的笑:“卓老闆尤老闆你倆別急,事情是分兩步的,首先花姐得能被救醒,這條人家到做到。但是這話吧,得看從哪方面理解。至少我覺得,花姐醒了,對咱隊伍也是大喜訊。起碼,誰有頭疼腦熱,不必再恐懼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第一步也就不了,可這不還有第二步?這第二步,那得花姐親口同意。得花姐,親口應了那男人。你們過來的話,正好。知道這情形了,站花姐身後,也好給花姐一點主心骨。”
凝眸倆老闆:“然後呢,——事先,咱不讓那男人跟花姐見面,談到這些時,就直接催花姐做決斷。”
頓頓,攤攤手,悠悠然一笑:“……想想啊,只要花姐開了口,除非那男人現在撕破臉,否則,不就是個談判。至於談判?這東西我不會……你倆,還不會玩兒?”
談判?
讓花姐否決之後再談判?
卓老闆尤老闆當即心中一動。
都是億萬級的老闆,這財富狂增的一路,就是談判不斷的一路。真要能談判的話……
王伴君臉上微笑更爲豔麗,飛給兩人媚眼之後,笑嘻嘻道:“起談判,還是你們男人家好話,三杯酒一喝,不準就喝成個不分誰的衣服誰在穿的兄弟哦。話,捨不得三套不着狼,真不成需要我幫腔,那就吱一聲打個眼色。喝花酒當然不能喝花姐,覺得我堪可入眼拿我王伴君來取樂——我帶人,在你們面前跳豔舞!”
似嗔非嗔美目一瞪,卻又是個男人都明白的撒嬌意味更濃:“——我,我都到這份上了,你倆,還讓我怎麼做?!”
倆老闆都在沉吟。王伴君就繼續展開笑容攻勢:“再,就算花姐同意那邪裡邪氣的傢伙,終歸是需要註冊才能實現彼此關係。那麼我問你倆,花姐——是那種沒分寸的人?”攤攤手,“要不然怎麼辦,這世道,男人個頂個是熊貓,你倆誰都行,自己去跟花姐事兒。花姐要願意你們誰,你們攬下這檔子事兒。反正,我就認準,號車花姐不鬆口,誰都不租——誠信啊!越亂世,我王伴君誠信起來,才越能給今後奠定下良好基礎!”
看看還是面無表情倆老闆,王伴君心裡冷笑,臉上笑容更像綻放鮮花。
“你們,就算誰有這意思,都熟到這程度,好意思跟花姐提?那話咋?太熟,不好意思下手。就算我,拋個媚眼給你倆,大家玩玩兒一夜請,也就純屬打麻將三缺一都得講個禮節和禮儀。但我還真好意思問問你倆誰娶我?不問還好,大家還是好朋友。一問,這以後怎麼再見面?……是吧,實際想想也就這麼個理,以前擡頭不見低頭見,現在就算有那心思,太熟,反不如陌生人好話。所以我,都這麼多年了,依然往常那樣,把神馬愛慕藏心底、友誼擺臉上。不也挺好?”
卓老闆尤老闆還是面無表情一聲不吱。
王伴君伸手一扭,朱婧那叫哥叫的迴腸蕩氣的《河淌水》響起。王伴君也就臉上笑容更親切:
“牢固不破是什麼?友誼!真要愛來愛去,這都啥年頭?末世了!大家談判性質的結合,能夠遇到個啥事兒撒鴨子就溜,以前是熟人的結合,有點啥事兒,你能不去學學泰坦尼克號?”
表情一換,臉上堆滿幽怨。
“那挺有名的船……最後活了誰?——我反正是哭的死去活來,而且事後想想,願意一直就這麼哭得個死去活來。”
“那樣的男人,一萬個我也不嫌多,我天天哭着懷念他們,每個都寫回憶錄,最後拍成千多集連續劇《捕鼠器》都成。”
幽怨表情雖不變,卻已眼裡盡是嘲諷。
“可你們男人呢?就算想死去活來,上帝給假不?這大羣殭屍裡,有多少玩兒愛的男人就這麼把自己活活玩兒成殭屍?但是哭着懷念的女人就算面對面碰上以前那男人,有幾個不撒鴨子就跑?這末世的愛,是誰玩兒,都能玩兒得了的?”
嘲諷完畢,語氣和緩下來。
“……所以,你倆真要心裡還有花姐,真要心裡還能敬重她,就尊重她自己選擇。至於花姐的新男人,無非跟以前一樣,無視就夠。我的,是不是這個理?”
看看倆老闆還沒表示,王伴君乾脆把雙手一托腮,對着倆老闆,把她那張酷似野蠻女友臉的清純臉頰,左歪歪右扭扭。
“我可愛吧?變花兒也會變吧?……不然,擱現在這世道,獻什麼鮮花?跑號車外喊一句:花姐俺想你想得困不着覺——跟俺領證去!……還啥?嘖嘖嘖還用再啥!她不去我去!!我替花姐領證去!到地方偷摸換成我照片,再假裝簽名籤順溜了直接寫我王伴君名字。行不?”
“再了,我手下美女多吧?都陪嫁過來,全是通房丫鬟!”
“這個主我做得了!你倆——誰接這活兒?”
冷笑一聲,極盡蔑視盯着倆老闆。
“都不是什麼孩子了,好聽話誰不會?但是再好聽,滿嘴子再道德正義,心裡咋想誰還不知誰?”
“有什麼可的?不就我這車!”
“如果人都是你的,一輛車算啥?……不話啊?玩兒深沉呢?……別我王伴君看不起你們,只要是個男人,你們誰就給我擔當起來!!人都這末世寧被騙色別被騙車,我王導王伴君再大度點,只要你倆誰敢擔待,人車兩被騙我認了!——吧,你倆,誰跟我領證去?”
本來滿肚子興師問罪心思的卓老闆尤老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都看懂彼此心語:我的老天,以前咋就沒發覺,這王導這麼能扯?
這女人究竟都怎麼扯過來的?
咋就扯着扯着,扯得俺們自己心裡慚愧起來、覺得沒臉見人起來。
能把俺們都扯到覺得沒臉見人水平,嘖嘖嘖,以前怎麼沒邀她來當公司公關?她當了,那資產後面,怎麼也得多個圈圈吧。
不過可惜了,現在是末世。
這末世,別人誰都敢要,你帶輛蝸牛的王導誰敢要了你,以後基地車姓神馬?
看着氣勢大軟倆老闆,王伴君眉眼挑挑,一顆顆秋天菠菜不要錢的飛向已在找地縫,但還沒好意思立馬就溜的卓老闆尤老闆。樣,你們男人該怎麼辦事兒?上車就得先把我王導王伴君扒了幹了打怕了踹糊塗了折磨個沒臉見人了再事兒。這點子狠性都沒有,居然還來找我麻煩。又想讓我擔待,又想教訓我幾句。最搞笑居然上車跟我拉家常來。
——跟我們女人拉家常?
——隨便哪個女人,看不把你們男人活活拉成個男人家難產:尿道結石外加嚴重慢性前列腺炎!
玩兒口活兒胡攪和,那是你們男人家的天賦長項?
給自己定位都定不準,居然還敢出來混。
不信咱就繼續扯,看再扯個三天兩夜,能不能讓你們扯到我身上。撒潑耍賴哭天搶地喊人評理那些個絕活一個都還沒用,你們想不想試?給你倆留個面子而已!免得真想不開,學大話裡那倆妖怪——自己弄根繩子往自己脖子上吊!
飛罷眉眼,王導王伴君就笑盈盈擠進倆老闆中間,親熱無比勾肩搭背竊竊私語:“咱再句,我這種女人的心思啊,完就算。誰也別記心裡。”得到倆老闆首肯,把聲音壓到更低:
“你們想,就算花姐和那邪乎乎的男人,最後真成了,還真很恩愛,有你倆堅定不移站在花姐身後有事沒事兒就衝那男人橫眉冷眼扮家丁演門神,——你倆想,你們不就是,從此以後、傳中的外戚:花姐必須記心裡去的,……孃家人?!”
外戚?孃家人?卓老闆尤老闆一怔。
畢竟都是億萬級大富豪,旦有決斷,立時就能知進退識分寸。
不約而同,甩開肢體柔軟令人貪戀的王導王伴君。
王伴君卻更過分,被甩開後,乾脆兩條玉臂一擡,葫蘆娃裡那妖女般,一邊一根蔥嫩手指,挑豆的挑起一個老闆的下巴。膩聲道:“……那我問你們,孃家人是啥,你們懂不懂啊?”
鬆開手指頭,滿眼悽迷滿臉幽怨擺個楊麗萍蛇舞姿態,“他大舅他二舅都是木頭,高桌子低板凳都能挑豆,你倆——是那男人的大舅哥二舅哥哪!妹我是誰?”
兩條手臂蜿蜒如水靈動如蛇,“我最多擠個妾的身份。可我問你倆,妾是啥?”身軀蛇一般舞動起來,“廳堂上,給你們跳豔舞的唄!”姿態一換,換爲魅惑激情肚皮舞,“妾是啥?轉手就能賣掉的唄!”軀體一動一靜,募然變成靜止了的孔雀:“有花姐這條線牽着,今後,妹我不得還指託你倆照應?你倆是我啥?”
再孔雀般舞蹈着:“聽見這音樂沒有?河淌水,朱婧唱的,最迴腸蕩氣沒人能比是啥?叫哥叫的!你倆——就是我那最迴腸蕩氣、最沒人能比的親哥哪!”側身,回眸,靜止。望定若有所思並似有所決的二人,紅脣輕啓。先微微一撅如送吻,再聲音柔媚到令人耳酸腿麻,從嗓子眼裡憋出倆字:
“哥~~~~啊!”
哥神馬哥!
都外戚了,還敢讓你這一心做妾的軟妹紙繼續調兮——就算你是我的妾,呂不韋見異人,那也得立即來個奇貨可居!
“行!妹子,哥服你!”
不約而同丟下這句,發覺根本不是人對手的卓老闆尤老闆,對視一眼二話不扭頭下車。
並且立即,分道揚鑣狼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