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機率觸發,少量t病毒與細胞融合,腦域開發+1,總開發值百分之十,預測發展能力:力量。”
系統的提示音依舊冰冷如舊,就好似一塊放在冰雪天裡的鐵板一樣,人一躺上去,感覺硬梆梆的,還感覺冷冰冰的。醫務人員在陳悟的身上捕捉到了莫名其妙的腦電波,但是卻並未研究出什麼來,只以爲是一次偶然事故。
蓋瑞按照陳悟之前的說法做了筆錄,他是一名中國軍校的在校學生,到美國來渡假,但是卻遇到了災變,然後與中國的家人失去聯繫……至於他爲什麼能免疫t病毒,蓋瑞自然說是不知道,甚至開玩笑說或許是中國人吃多了地溝油跟毒奶粉的原因。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玩笑話竟然被列入了項目參考當中,簡直讓人無語。
被喪屍咬傷且沒有注射血清,而不被感染的事情是第一例,所以格外受到軍方重視。
陳悟扔在走廊上的注射器被找到了,不過裡面的藥劑都被他給注射進了自己的體內,一點都沒有留下,所以軍方也只能姑且判斷這裡面之前裝的是安布雷拉公司的t病毒,並未將此聯繫到陳悟的身上去。
……
……
陳悟是被餓醒過來的,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手還被綁在病牀的兩邊,這讓他不由微微一愣。
昏迷了兩天的他感覺腦袋有些缺氧,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以爲自己是因爲發高燒被室友送到了醫務室來……但,這手銬又是怎麼回事呢?手銬它不會回答,當然,他也沒有傻到去問手銬。
“你醒來了。”清脆的聲音,中文吐得有些含糊,像是一位學會了中文不算太久的老外在說話。
陳悟轉頭一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頭如火焰般的酒紅色頭髮,在這一片白森森的室內,顯得極爲耀眼。至少,在這一刻他感覺是如同火焰一般的,因爲,這個室內,顏色最鮮豔的就是她的頭髮,其次是她的嘴脣,再然後纔是她手裡的一個紅蘋果。
“安琪兒?”陳悟一愣,扯着嘶啞的嗓子問道,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挺過來了,這實在是讓人感覺到太幸運,也太值得高興了。
陳悟非但是昏迷過久,而且身上的血也不知道被軍方的醫學家抽了多少出去,所以纔會顯得如此虛弱。當然,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爲他注射了的藥劑會讓他產生三天的虛弱期。
安琪兒點了點頭,手裡削着一個蘋果,問道:“蘋果,你要不要吃?很難得的,現在可不容易找到新鮮的水果呢。”
陳悟說道:“我要喝水。”
安琪兒一邊將手中的蘋果放下,一邊拿過一瓶礦泉水來湊到他的嘴邊,用那聽起來很笨拙,但是卻很可愛的中文說道:“你的運氣真好呢,看來一定是上帝在照顧你。不然的話,你怎麼能免疫t病毒呢?免疫t病毒的人不是沒有,但你是第一個被喪屍咬了沒有被感染的人。”
舉個例子:《生化危機》電影當中的女主角愛麗絲,她是對t病毒免疫的,甚至自己的細胞能夠與t病毒完美融合,所以注射了t病毒的她反而變得更加生猛。但是,如果是她被喪屍咬傷,沒有抗毒血清的話,那也只能接受屍變的這個事實了。沒有人能在被喪屍咬傷後不屍變的,除非立刻注射血清。
當然,軍方也在懷疑陳悟是安布雷拉公司派來的間諜,但是蓋瑞卻一再保證他絕對不是,因爲蓋瑞知道陳悟有特殊的能力,但這一點他卻沒說出來,不然說不定陳悟真會被禁錮住,然後做開顱手術之類的……說不定被肢解都有可能。這些瘋狂的科研人員,他是知道的。
他們都不知道陳悟早已經注射了血清,而且是萬能的血清,t病毒,索拉難病毒,這些都是可以免疫的。
陳悟一口氣喝下了小半瓶水去,才感覺要燃燒起來的咽喉終於將那被水澆滅了火焰。
“你爲什麼在這裡?”陳悟問道。
“在這裡看着你啊,如果你屍變了,那我就負責結果你!就用那把水果刀。”安琪兒平靜地說道,語氣當中沒有什麼波動,至少陳悟聽不出來有什麼奇怪的波動。
她這句話讓陳悟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道:“那我現在醒來了,是不是該把手銬給我解開了?”
安琪兒笑道:“當然了!我主動承擔了這個工作,這是我跟維斯特將軍討來的,反正我也剛剛出完任務,正好休息。”
說着,她從自己的皮衣口袋裡摸了鑰匙,幫陳悟打開拷在了牀上的手銬,然後將兩把手銬收了起來。
陳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感覺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不過總算是比被咬的那時候要好得多了,他呼出一口長氣來,道:“我以爲自己死定了,會變成喪屍了,甚至死在自己同伴的槍口下。你說得對,上帝可能是比較眷顧我,所以我才能活着在這裡陪你說話。”
安琪兒說道:“你很幸運啊!可能是上帝在罩着你,也有可能是祖國的……三清?或者佛祖?呵呵,不管怎麼說,你都活下來了,我很高興你能活下來。”
陳悟揉着自己有些痠疼的眼睛,道:“謝謝你,安琪兒。”
安琪兒搖了搖頭,道:“你不用謝我,我本是等着你變成喪屍然後再殺了你的。”
她很可愛地攤了攤手,道:“不過你沒有屍變,這很值得慶幸,但也讓我覺得這麼兩天白守在這裡了。”
這個玩笑開得不冷不熱,但是卻又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於是,陳悟只能苦笑了兩聲。
“對不起,我不會開玩笑,至少,玩笑會開得很拙劣。”她好像無論做什麼都帶着點笨拙的感覺,抽菸是笨拙的,甚至連中文都說得拗口且笨拙,不過,這種笨拙不讓人討厭,透着一種讓人喜歡的可愛。
她是中國人,但是卻效力於歐盟的一個組織,許多年都未回到祖國,中文都說得有些變味了。
她拿起了那把水果刀,然後開始削蘋果,將蘋果切開,送到他的嘴邊,問道:“吃嗎?”
陳悟點頭,咬掉了刀尖上插着的蘋果,肚子還真有一種嚴重的飢餓感,他覺得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但這個時候肯定是不宜進食的,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例如燕麥粥和一些水果,或者是中國的稀飯?當然,這裡不會有稀飯給他吃的,也只能在夢裡吃個夠了。
吃完了一個由安琪兒喂下的蘋果,陳悟感覺舒服了許多,至少說話的聲音沒再那麼嘶啞和無力了。
“一會兒會有人來詢問你,他們懷疑你是安布雷拉的臥底,但是蓋瑞幫你做了擔保,還有艾米也幫你做了擔保……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安琪兒把水果刀收了起來,放到了那好似小叮噹萬能口袋般的皮衣口袋當中,裡面裝了許多東西,竟然一點也沒顯得鼓脹。
陳悟知道自己被咬而沒有感染引起了一些懷疑,但這並沒有什麼大礙。
“嗯,我要謝謝你救了艾米的命,這纔沒讓我失去一個好朋友。”安琪兒認真地說道。
“呵呵,她已經謝了我好多次了……你就不用再來說這件事了,我這次被咬傷成了累贅,他們也沒嫌棄我,把我帶出了甲板來。”陳悟平靜地說着,雙眼微微閉上了,感覺還是有些疲倦。
安琪兒笑了笑,道:“像你這樣的人不多,除非是你喜歡艾米。”
陳悟淡淡地道:“當時情況很危急,而且我們當中只有艾米最熟悉紐約的環境。”
“還有一個原因,我是中國軍人,我們中國人或許都比較有正義感吧?”
陳悟說着違背良心的話,當時他救下艾米的確沒有多想什麼,而且是仗着自己有防化服,當然,也是沒有想到那女巫能夠這麼兇悍。
安琪兒抿着嘴脣笑了笑,說道:“你醒了,那我就該走了,一會兒會有人來照顧你的。給你打針、吃藥、檢查身體,這些我雖然也能做,但是我怕你會害羞。”
陳悟有一種想翻白眼的感覺,道:“我纔不會!”
“我會!”安琪兒笑着,站起身來,然後走到門邊,將門拉開,走了出去。
病房當中只有陳悟一個人,其餘幾張病牀上空空蕩蕩的,顯得很是寂寞,因爲,之前躺在這上面的人,都已經變成了喪屍。他能聞到一股難聞的消毒水味,或許,這股消毒水味之下隱藏的是一股血的腥味。
陳悟心裡想着,蓋瑞他們是活了下來,但……摩根呢?他跟他的兒子活下來了嗎?
人總是需要成長的,他之前以爲自己足夠冷靜和看得開了,但經歷了這一場驚變之後,發現自己的確還是有些脆弱得可憐呢。
“我必須要強大起來……嗯?腦域開發到十個點了?也就是說,我已經可以跟聖誕、布萊恩他們比肩了?呵呵,也不知道呂克貝鬆、邁克爾貝什麼的會不會來找老子拍電影?最好給我一個超級特工的角色,不比弗蘭克·馬丁牛b,我絕對不幹。”陳悟心中默默自娛自樂着。
門開了,是一身白衣的羅伯特上校,黑白相襯,看起來有些滑稽,不過好在威爾·史密斯的老臉還是夠味的。
後面跟着的是一些軍官,他們要對陳悟進行詢問和一些簡單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