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把槍抵在他的腦門上。
他傻呼呼地擡頭,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靠近的?
她不是走了嗎?
左安安一把掀開他的兜帽,摘下鬼怪似的面具,下面是一張清秀的少年面容,大概因爲久沒曬到太陽,顯得格外蒼白和瘦弱。
“長得人模人樣嘛,偏要扮鬼嚇人。”
“你,你……”
“不錯,還會說人話。”左安安抽出一條塑料手銬把他的手綁在前面,然後揪着少年的領子就把他帶了出去。
少年瘦弱矮小,比左安安還要矮一些,拖着他走一點都不費力。
可以說左安安是在跑。
少年只覺得耳邊冷颼颼的風呼呼地刮,兩邊的房屋都變得模糊起來。
然後,到地方了。
他擡起頭,他的同伴將一個陌生人圍在中間,地上還倒了一個陌生人,而站着的那個也搖搖晃晃,顯然是中了他們的迷煙。
他還沒看清楚,身上勁一鬆,他被摔在了地上,小腿上的刀還插着,這麼一震動,痛得他叫都叫不出來。
左安安把手裡的人扔在地上,就抱着雙臂淡淡地看着前方同樣披着黑色破舊的窗簾或者被單或者廣告布做成的斗篷,然後臉上戴着各色各樣鬼臉的人,目光掠過他們手上不大像樣的各種“武器”,挑了下眉:“沈良,你們可真有用的,面對一羣土著居然還被放倒了一個半。”
倒在地上的算一個,搖搖晃晃的沈良其實也差不多也要倒了,算大半個。
沈良一臉羞愧:“他們突然衝出來,我們嚇了一跳。他們還放什麼奇怪的粉末,廣恆一吸就倒下去了……”
“還不過來?”左安安說,表情平靜地看着前方五個黑袍子,他們面面相覷,似乎還不願意放任,左安安就踢了一下腳下的少年:“他腿上被紮了一刀再不拔出來,失血會要了他的命。”
如果是以前的左安安。她會“你們是什麼人”。或者說“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但現在她不會了,直接挑重點講,又快又有效率。
果然。對面五人瞪了她一會兒就散開了,讓沈良把李廣恆架過來,他們帶頭的說:“把小央放了。”
“小央?”左安安笑着看了地上的少年一樣,“還挺文雅的名字啊。我還以爲二愣子鐵柱這樣古老樸素的名字,或者什麼是鬼火鬼娃這樣神秘的綽號呢。”
她擡頭說:“一羣正常人。搞得跟土著鬼怪一樣,我想你們有必要解釋一下,不過在那之前,先給我的同伴解藥。”
“叔!別給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好人!”少年突然喊道,聲音有些乾澀嘶啞,但發音是完全正常的。
那些人就站着不動。
左安安手裡手槍一轉。對着少年的腦袋。
“還要考慮嗎?”
“別!別傷害他!”被少年喊作叔的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裝藥丸的白色塑料瓶,扔過來。左安安單手接過。擰開,裡頭是一種綠綠的漿糊,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很嗆鼻。
“敷在太陽穴上,或者一直聞直到醒來,都行。”那個叔說。
左安安把小瓶子給沈良,沈良聞了一下就說:“頓時就感覺清醒了。”
那個叔立馬說:“我們不會騙你的,你也可以放開小央了嗎?他的傷口要處理!”
左安安點點頭,收起手槍,很乾脆地讓開了幾步。
五人立即跑過來,兩人處理傷口,兩人警惕地看着左安安三人,那個叔檢查了一下小央沒有別的傷口,才站起來仔細地看了看左安安。
兩邊對峙這,直到另外四個人趕過來:“左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他們看到這邊的情景,又見同伴受傷,連忙拿出武器,他們的武器都是極具威懾力的槍支。
少年這邊的人們終於震驚了,開始不安。
左安安擡起手,手背朝着自己人,四人的攻擊性動作立即停住,不過絲毫不放鬆地盯着敵方。
左安安微微勾起嘴角:“你們還要繼續戴着這些鬼東西嗎?”
對方互相看看,那個叔率先摘下鬼面,放下闊大的兜帽,露出一張鬍子渣拉的一張臉,其他四人見他如此也露出了真容。
幾乎都呈現着不健康的蒼白和乾瘦,左安安立馬可以判斷出這些人缺少陽光照射和營養。
那個叔一看就是帶頭的,抱歉地說:“我叫鄭明,這些都是我的同伴,我們生活在這座小鎮裡,因爲以前出現過騷擾的人,所以我們只能用這種方法把他們嚇走,實在抱歉。”
左安安問:“這裡的貓狗烏鴉能夠聽你們指揮?”
她問得一針見血,幾人臉上頓時出現強烈的敵意,緊張戒備地看着她。
左安安淡聲說:“你們可以不回答,不過我沒得到答案前是不會走的,你們可以選擇自己告訴我,或者讓我抓幾個人過去審問。”她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我想這裡不止生活着你們幾個人吧?總有些老幼病殘的,經不起折騰。”
鄭明大驚,怒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
不過是隨口一激,就馬上自己露餡了。
沈良已經感覺好很多了,他看了左安安一眼,他知道左小姐現在性子很不討人喜歡,但她卻不會真像她放的狠話那樣,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他暗歎一聲,代替左安安說:“我們只是恰巧路過,本來你們不招惹我們也沒什麼事,可既然你們先動的手,而且還被我們發現古怪的地方,我們就不可能當作沒發生一樣。”
他臉色微沉:“這裡可是w市境內,我們左小姐是w市四大主管之一,她有義務也有權力弄清楚城市裡任何一處不合常理的地方,免得這些地方爲整個城市的安全帶來隱患。”
鄭明一驚:“四大主管之一?那是什麼?我聽說w市被劃分成了四個主城區。”
沈良有些驕傲地說:“我們左小姐正是東一區的主管。”
雖然這只是武者協會內部的初步規劃,還沒得到大學城的認同,不過大學城的一把手趙同州都被左安安弄倒下了,還有誰能反對她阻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