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長曦盯着那個入口,開始了各種陰謀論,那個黑社會一樣的西裝男其實也是個中轉站,他將目標從別人那裡買回來,放到這個地方,然後一會兒會有下一波人過來把嶽天連帶着儀器設備都帶走。
直接搶嶽天的人已經死了,金鷹幫那些人也未必知道西裝男是誰,他們大概知道一個顧家,但看起來顧家的某某人未必是他們的東家。然後西裝男和下家又避免了面對面接觸。
這麼一來除非調動龐大的資源,誰能查得出來龍去脈,更何況失蹤的只是一個住在外城身欠“鉅款”的貧困人家的孩子,而這邊,單單一個西裝男就是可以通過兩層上等關卡的角色。
邊長曦有些佩服對方的謹慎,但想到有身份的人還搞這麼多彎彎繞繞,這件事肯定牽扯得很大,她又有點牙疼起來。
不過眼下的問題是她要怎麼辦。
她有心想留下來看看稍後可能過來的“下家”是誰,但看看天花板上、角落裡懸着的攝像頭,想想剛纔後備箱幽靈般開啓的一幕肯定被拍下來,萬一有人通過攝像頭盯着這裡,肯定會懷疑發生了什麼事。
甚至如果“下家”就盯着屏幕確認到貨並等待過來取貨的時機,看到了那一幕,會做出什麼反應?
邊長曦暗道自己魯莽了點,剛纔應該不要從車裡出來,但現在都出來了,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吧。
這裡就一個出口,就算一時躲進農場,但人家只要把出入口堵住,她就城甕中之鱉了。
有了這樣的領悟,邊長曦慢慢往停車場入口移去,但這是外面噼裡啪啦一串腳步聲逼近,是跑着過來的,然後一羣穿着深綠色作戰服的人們出現在入口。領頭的甚是高大威猛。一張臉英俊奪目,眼色沉沉銳芒閃耀,如同搜捕獵物的蒼鷹,通身散發着死神般的煞氣。他手一揮:“封鎖出入口,全面搜查可疑人物。”
“是!”
他自己來到那輛轎車前,掀起後備箱檢查。
邊長曦暗想果然監控頭前面坐着人吧,真是的,這麼多人要她這麼跑?還是先進農場一會再出來?
不行,還是先闖出去吧,她看看入口,那裡人也不密,悄悄地溜出去……
她剛要動,那個領頭男人忽然猛地轉頭過來:“誰在那裡!”
我擦!
邊長曦腳下一抹就飛速地往外跑。男人厲喝:“攔住他!”
其他人全部愕然,不知道該攔什麼,男人自己拔腿就追,手中金光一閃,邊長曦感受到異能波動。將頭一側,那道金刃還是擦着她的臉頰過去,鮮血頓時飛濺起來,她整個人都被這股力氣打得在地上滾了兩圈。
於是其他人就看到了灑在地上的血,物體落地的聲響,還有隱約的幾乎聽不到的一聲悶哼。
邊長曦也不再留手,手中飛刀一起。右手的全部往前面打去,將前方攔路的都打得飛出到底,左手的全部往直追過來的男人身上打,但男人速度不減,身形怪異地扭了幾下,幾乎全部躲避過去。
邊長曦眼睛沒看。但感覺得到飛刀幾乎全打空,心中一凜,更是放開速度衝出了停車場。
停車場外面是一個寬闊的空地,有人把守着,甚至有人聽到這裡的動靜衝過來。前有虎後有狼,邊長曦在衝出入口的那個剎那頭一擡,發現停車場上方是一棟大樓,便雙手甩處滕莽,勾住大樓旁邊的下水管道,借力將自己甩了上去。
“砰——”
她從窗戶裡砸了進去,幾乎要吃到一嘴碎玻璃。
大樓裡這麼晚還有巡邏的人,聽到玻璃碎掉的聲音和下面自己喊捉賊的聲音,都朝這裡跑過來,邊長曦拍掉玻璃碎,手捂了捂受傷的臉頰,頃刻間就把血止住了。無奈那人力氣太大下手太狠,那道金刃貫穿了她的顴骨,一時半會好不了,臉皮子稍微動一動就鑽心地疼。
她暗咒了兩聲,忍痛重新進入隱身狀態,找了條路就跑。
樓梯下有人上來,她只好又往回跑,看到一扇沒關緊的門就側身閃了進去。
屋子裡亮着一盞小燈,裡面還有一扇門,邊長曦屏住呼吸,極力掩飾自己的氣息,她感到裡面有人,暗道倒黴,往外看看,還是決定離開。
“……聽說那人十多天前,把一個基地攪得雞飛狗跳,不動刀不動槍地就把基地首領拉下臺,算算時間,也該到首都了,你就不擔心?”
裡面傳來一個說話聲,邊長曦腳下一頓,很敏感地覺得那人說的是顧敘。
想了想,她又往裡面移去。
透過玻璃門,裡面是比較昏暗但頗爲闊大的一個房間,兩個人相對跪坐,就彷彿古時候人對談一樣,而且他們好像也在做着一樣古典高雅的事,下圍棋。
哦,不是對弈,而是一個人自顧自地擺弄着棋子自弈,另一個定定看着對方的就是問話的人。
一個悠閒,一個試探,一個滿不在乎,一個等待回答。
問話的等了半天等不到回答,壓低聲音不滿地叫了聲:“顧優!”
邊長曦眼角一跳,來了來了,姓顧的。
哎呀,顧敘沒告訴她他親戚都叫什麼名字,不然現在就能對號入座了。
那個顧優望着棋盤適然一笑:“我爲何要擔心,名義上他是我親弟弟,血緣上也是表弟。”
“哼,說得好聽,誰不知道他是傅青松的走狗,給你們顧家謀過一絲半點的好處?還親弟弟?一個野種罷了。”
另外一人馬上就很沒品地嘲諷。
邊長曦冷冷地盯了那人一眼,將他模樣記下,一邊想着顧敘說過他給他小舅舅認去做了次子,那裡面那個顧優就是他小舅舅的長子嘍。
她仔細瞧了瞧,燈光下那人側容清淡神情安逸,即便是跪坐着也可以看出身材修長挺拔,手裡捏着枚綠寶石棋子,一副修身養性風光霽月之態。
她暗暗想,顧家的基因應該很優異。一個個都長得極好。
顧敘就不用說了,雖然比不上江之煥、朱益那種讓人一眼爲之驚豔的程度,但在人羣中也是萬人矚目的類型,而且他屬於那種醇厚內蘊的俊美。越品越有味道,越看越是養眼。顧培也是清朗俊逸宛如謙謙修竹,假以時日愈加成熟起來,絕對也能迷翻一票人。
而裡面那人,怎麼說呢,還未看到正面,就讓人相信這是個一等一的美男子。
所以女人的心理有時候很奇怪,即便邊長曦也算是冷靜沉穩的一個人了,但此時此刻最先想到的,是把幾個人的長相比較一番。倒也不是以貌取人。而是她把自己完完全全放在顧敘的立場上,也完完全全把顧敘放在自己的羽翼下。
面對這羣其實是敵對狀態的“親人”,又自覺顧敘是處於一個比較弱勢的地位,自然有一股“我家小孩最優秀,你們這些人既不識貨又比不上他”的鄙視貶低的微妙心理。而人與人之間的比較,最先要比的,自然是外形外貌。
於是裡面那人九成的出色,也只剩下了六成。
對方舉棋若定的從容姿態也就落得個“大半夜還下棋,裝逼吧你”這樣的詮釋。
當然了,她一面對比評價吐槽,一面卻是全神貫注。只見顧優終於擡眼,那一刻即便是在屋外的邊長曦都感到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壓力,他說:“自家家事,還不勞外人來評頭論足,要真說擔心,也是你們徐家吧。好歹才恢復一點元氣。自然怕他再來破壞。”
他清脆一聲落子,眼睛又放回棋盤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聯合着那些人在各個路口設下埋伏,就等着他出現,你們做什麼我不管。但也別想拖我們顧家下水。有能力自己去做,沒能力老實收手。”他頓了頓,輕皺下眉頭,“另外,顧培雖說原本姓徐,但你們十五年前既然放棄他了,現在也別太過分,別忘記他現在是姓顧的,若他在你們手裡出了什麼事,別說顧敘,顧家也不會放過你們。”
另一人被說得面紅耳赤,憤憤起身,走了幾步又忍不住說:“顧優你也別說得好像自己多麼無辜似的,誰不知道你們和那位聯手,揮揮手就讓幾十萬人散了,還好像很維護顧敘似的,其實你們這些姓顧的才做得最絕。還提顧培,你們要是真維護他,就不會讓我們把他帶走。”
邊長曦聽得心頭一驚,顧培在這個所謂徐家手上?聽起來徐家就是當年顧敘媽媽嫁進去的家族,但後來肯定被顧敘整過。
她這麼想着,看着那個徐家的人要走了,連忙要跟着出門,也不是要跟蹤他,而是可以跟在他身後先離開這個地方——她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地方就是顧家了,確定了這一點,又知道顧培的下落,她就不準備再逗留了,回去和顧敘商量下先。
然而眼看着就可以跟在後面出門,身後風聲一動,她連忙避開一步,一個綠色的東西擦着臉打在門上,將門咔擦一聲合上。
顧優的聲音淡淡傳來:“聽了那麼久,不準備說點什麼?”
ps:
已經不止一個讀者跟我說看這書憋屈了,不是沒虐到渣男之類,就是放任敵人,要不就是女主不夠強大,我好難過,莫非我真沒當霸主的潛力,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瞄瞄的,等着,下一章長曦雙系進階,然後人氣爆表魅力爆棚,化身好人人見人愛壞人人見人怕的女王,建立一代功績,收集三宮美男,打倒牛鬼蛇神,成爲絕世強者,從此走上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