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得玄妙起來,所有人都看到了總憲大人認母的場景,雖然這時候已經散了,相關人員都已經離開了這裡,不過人們依舊久久不能散去,尤其是楚恆曾經跪過的幾塊老舊青石板不知被誰撬走了。
那可是總憲大人流過淚,跪過的石頭啊。
楚恆一路攙扶着耿冬梅走向那艘榮耀級巡洋艦,那是他來時的飛船,一衆人乘車早就來到了巡洋艦停靠的地方,要不是耿冬梅還沒有相信楚恆是她的兒子,楚恆都要背起耿冬梅了。
耿冬梅經過末世一遭,早就有很多暗傷隱疾在身了,楚恆看着那蒼老的面龐,他就心如刀割。
算一算他有五年沒有見過母親了,誰知道,已經蒼老成這般模樣。
進入榮耀級巡洋艦,包括耿冬梅在內,一種從沒見過這些尖端科技的平民都呆住了。
“天啊,我只從遠處和照片上見過這軍艦,這是榮耀級巡洋艦吧,這裡面太讚了,這簡直就是科幻片啊!”
甘寶跟她的媽媽也被楚恆請來作見證,作爲母親這一段時間的朋友,楚恆是相當尊敬的。
還有一些老街坊,都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着這些超尖端的科技,都呆住了。
“諸位,先跟着我走,等事情完結,到時候,我帶大家徹底參觀一下這艘巡洋艦,現在先跟上總憲大人,可以麼。”
周鳴在一旁笑着說道。
衆人當然同意,他們就緊緊地跟在楚恆和耿冬梅身後。
“媽,您放心,您真的是我的媽媽,現在希望領域的醫術十分發達,無論你大腦神經受損到什麼程度,我都能給您修復,到時候,您一定能想起來,我就是您的兒子,您唯一的兒子。”
說完,楚恆的餘光掃向身後,由兩個侍衛處的侍衛駕着的楚仁美,楚恆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但也看的楚仁美膽戰心驚。
進入了這艘榮耀級巡洋艦的醫療室,這裡是全艦的醫療處,又因爲楚恆的要求,這裡已經充滿了各種新型的醫療設備,尤其是腦科的設備。
腦科的權威,希望之軍醫院的葛宏偉副院長和公立醫院的阮新峰教授,都是腦科的權威,在經歷了一年新設備的應用實踐,依舊保持着地球最高水平的醫療水準,可以說,在現在的科技和設備下,除非腦死亡後沒有得到保護,否則,就算是頭部中槍,都有修復的可能。
可以說,失憶這種知識記憶體受損的小病,完全不是問題。
“記住,儘可能的減輕病人的痛楚和恐慌,這就是我的要求。”楚恆將耿冬梅送進醫療室,對着兩位臨時調來的權威說道。
“放心吧總憲大人,如果真的知識失憶,不用動手術,聲波牽引或許就能達到治癒的目的。”阮新峰教授是一個只有三十四歲的天才型的狂熱醫生,年富力強的他致力於各種腦科的疾病,因爲喜歡治病救人的感覺,才留在公立醫院,沒有被招入希望之軍的獨立野戰醫院。
楚恆點了點頭,他對他手下這些醫生是百分百的信任的,可以說,真正能把他帶回來的各種儀器完全吃透應用的,就是這幫醫生。
現在地球的醫療水平很高,甚至已經開始研究細胞記憶複製,只要人有一個細胞沒有死亡,就能完全將這個人復活,記憶不會受損,這種技術,在以前簡直駭人聽聞,現在卻不是妄想。
楚恆走出了醫療室,在醫療室門口的大廳裡坐下,只有醫生護士和耿冬梅在裡面。
楚恆找了一個角落隨意坐下,這時候沒人敢打攪他。
身份決定氣場,楚恆的身份在地球可以決定任何人的命運,所以沒有人在楚恆心情不好的時候,輕易的招惹楚恆。
但是還好這時候,作爲除了他以外唯一一個認識耿冬梅的人,他的妹妹,楚陽走過來,拉過楚恆的手,說道:“哥,沒事的,伯母不會有事的。”
楚恆勉強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擔心會有事,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失憶不算事情,我只是自責,末世走到現在也有兩年半了,我竟然對母親不聞不問,現在想想,我潛意識裡,就認定母親已經死了,或者說,我是一個自私自利,只顧自己死活的混蛋!”
楚陽看着懊惱的楚恆,拉緊了他的手,柔聲說道:“別這樣,我們都知道你的,你是一個最善良的人,要不是你,人類哪能活下來這麼多,哪能這麼快恢復秩序,我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我能感受到人們發自內心的對你的愛戴和尊敬,你要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能有那麼多人無怨無悔的爲你犧牲麼?”
“你呀,還輪不到你安慰我,就會說些軟綿綿的話讓我心軟,好啦,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去把婷婷看住了,現在我沒心情,倒也是委屈了她。”
楚陽點了點頭,跟楚恆一起擡頭看向在逗弄權千尋在學習走路的孩子楚婷,都會心的一笑。
楚恆起身走到周鳴跟權千尋身邊,看着權千尋一臉幸福的蹲在地上,看着兒子與楚婷的玩鬧。
“真是什麼都不耽誤啊,你今年纔多大,肩膀三顆星,老婆賢惠,孩子都有了。”楚恆一杵周鳴的肩膀,笑着說道。
“嘿嘿嘿。”周鳴無論是什麼軍銜還是官職,在楚恆面錢永遠是一個靦腆的小子,這是最讓楚恆舒心的,周鳴跟他一直沒有絲毫動搖的本心,纔是楚恆最看重的。
“孩子出生的時候我沒在,要不然怎麼也得給你封個大紅包,怎麼樣,孩子叫什麼名字。”
“岳父大人給起的,叫周洋。”
楚恆點了點頭,說道:“等孩子會說話了,我收他當乾兒子。”
周鳴當即高興地點了點頭,權千尋更是拉着兒子周洋給楚恆做鬼臉。
權柏鬆看在眼裡,卻有些擔憂。
太過信任有時候也不是好事。
周鳴是希望之軍中晉升最快,年齡最小的人,只有區區不到二十二歲的年紀,可以說已經達到了人生的巔峰。
中將軍銜,主力艦隊的司令官,楚恆總憲府的實際負責人,本身還有強大的肉體實力,可以說,他的位置已經讓無數人眼紅。
如果勢力小還好說,不過現在已經是權傾全球的大勢力,這般權勢就有些讓人感覺坐立不安了。
尤其是周鳴娶了他權柏鬆的獨女,可以說,周鳴和權柏鬆這個組合在無數人眼中已經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了。
雖然周鳴只是一個楚恆堅定地追隨者,他也只是一個理想的執政官,但是在外人眼中看來,卻已經是第一家族了。
在民衆眼中,全國第一家族不是楚恆,而是他權家,這個苗頭真的不能任其發展了。
在有心人眼裡,他們已經成了擋在他們和楚恆之間的絆腳石了。
現在不得不思考以後的事情了,那就是再驅除神族後,人類何去何從了。
雖然現在楚恆一副君臨天下,說一不二的氣勢,但是君主制,權柏鬆打心裡是不同意的。
現在全國無數暗流涌動,各種思想,各種勢力相互糾纏,因爲楚恆,因爲一個共同的目的,驅逐神族,所以才萬衆一心的結合在一起。
等真的世界和平,這種虛假的團結,到底能維持多久?
沒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就算是楚恆,也平穩不了多久局面的。
權柏鬆越想越多,但是楚恆好像沒心沒肺一樣的我行我素,像這次,說是磨練自己,爲了提升將來對抗神族的對抗力,一走就是九個月,他真的這般不把全力放在心上麼?
但爲什麼處處表現出的強勢,和對自己名望的在乎?
權柏鬆發現他有點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看似沒有心機的總憲大人了。
夏侯信看着權柏鬆的面龐,就笑着說道:“又想你那些有的沒的了?”
夏侯信說道:“權師,不要想太多,想多了,你反而會失去很多東西,總憲大人爲什麼用你而沒用張鴻銘,這其中的道理你應該清楚,就是的心思沒有那麼活泛,總憲大人有自己的一杆秤,他用人是做事的,我起的作用多是軍師的作用,而您,則是處理政務的能力,張鴻銘則使用他的老謀深算,你想想看,張鴻銘什麼時候真正的掌握了獨立的權利,包括許靖垣他們,都是受你的掣肘,他們但凡有些小動作,有都是人可以處理他們,在楚恆手下,真正獨當一面的人,都是沒有太多心思的人,說白了,只要認真做事,其他的事,放心讓他楚恆安排的人,才能真正的身居高位,這個道理,您應該早就明白纔是。”
權柏鬆點了點頭,苦笑着說道:“是我想多了,希望楚恆真的什麼都想周全了吧,那個盧玄,這段時間可是活泛的很。”
“這些事情,先不要提,等這件事情了了,我會跟總憲大人報告的,楚恆先處理私事,也證明他的公私分明,你放心,等這裡的事情完結了,你會發現,楚恆的掌控力有多強,他是不會允許有超脫他掌控的存在的。”
沒多一會兒,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醫療室的門打開,耿冬梅的身影,極其緩慢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