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上官雪尤也很厭惡這種腦子裝滿了糞便的男人,一天到晚不知道都在想什麼,看見女人就發情,她很清楚上一世隊長爲什麼會把她賣給“博士”,不就是因爲她拒絕了他麼?
想到這裡她忍下了看向秦麗麗的年念頭,這一次,她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
“喲……還挺倔,”鄧亮自我感覺良好,還伸手撩了撩耷拉在額頭上的幾撮頭髮,一派末日前成功人士的作風:“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我叫鄧亮,是他們的隊長。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走?”說着他眯起了眼睛,從額頭落下的指尖跳出一朵火苗。
“我爲什麼要跟你走?”上官雪尤厭惡之餘覺得眼前之人實在可笑,這樣一撮火苗,放在她面前讓她連手指都懶得動,“就憑你手上這吹口氣都能滅掉的玩意兒?”
“玩意兒?”鄧亮咧出一口黃牙,讓人忍不住猜想他到底有多久沒有刷牙了,“冰火兩重天想試試不?這可是好玩意兒,趁火打劫、居家調教之必備,到時候肯定讓你欲仙欲死。”
上官雪尤一愣,珍珠色的雪頰變得鐵青:“什麼東西!”
她放開被米樂握着的手,原本還擔心把事情鬧大:“阿杜,他交給你了。”現在和這種東西說話她都嫌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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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沒等她提腳就發現一張令人噁心的大嘴近在伬尺,鄧亮鼻翼在她耳邊嗅氣,從他咬文嚼字的話裡就可以看出來他正陶陶然:“美人香,醉人心,我心嚮往之,美人可應否?”
上官雪尤氣極,兩輩子以來第一次暴怒,不點自黛的彎月眉蹙起,杏瞳沉沉,怒瞠的眸子裡霧光雲集,暴風逐漸醞釀。偏偏有人還不怕死,火上澆油的用鼻子在她耳邊的髮尾上蹭了蹭。
完了……
米樂想捂眼,夜鷹冰公主別看長得精緻如瓷,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們誰都沒見過上官雪尤發怒,可是她的怒氣這麼明顯,可以遇見調戲她的人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或許還不如讓他來收拾好過呢!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etty嗎?”上官雪尤神情驀地一鬆,笑靨如花,不怒反笑。這次不止米樂,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張德開都暗道不妙,扯着其他人退後,識相遠離暴風圈中心。
“哈,美人還挺逗,我喜歡。”鄧亮哈哈大笑,死到臨頭尤不自知,兀自去抓上官雪尤雪白的皓腕:“太對我胃口了,跟我走吧,以後你想怎麼騎我身上發威都成。”
上官雪尤手一滑,沒等鄧亮碰到就自他合握的掌中脫出,揚手甩出一個大大的水球,從他頭頂化爲一捧冰水當頭澆下。
“先讓你清醒清醒,”上官雪尤笑容加深,脣邊的兩朵梨花甜的發膩,讓剛想發怒的鄧亮心裡一顫,忍不住溺在她的笑花裡,然而身上襲來的寒意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遐思,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女子和他一樣,不是普通人。
“水系的?”好在他是異能者,寒暑不侵,否則在這零下一百多度的天氣裡被澆一頭冷水非凍傷不可。遇到一個水系異能者,讓鄧亮齷齪的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那就更好了,你跟我走,我保證以後你在隊伍裡享受和我一樣的待遇。”
先把她拐來,在末日裡找水源太難了,等以後自己強大了要拿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上官雪尤眼裡猶如裝了一個千瓦大燈泡,看穿鄧亮心裡打的噼裡啪啦的算盤,冷哼一聲,懶得再和他多說廢話。不見她如何動作,一個尖銳的冰刺帶着刺骨的凜冽呼嘯而去。
米樂等人趕緊睜大了眼,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錯過了精彩片刻。
“草,小娘們脾氣真火爆。”鄧亮爆了句粗口,連忙後退。
上官雪尤又是一聲冷哼,腳下輕輕一踏,鄧亮身後的冰地如有生命一般向上拱起一道冰做的門檻,他身後的隊友來不及提醒,眼睜睜的看着他被絆倒。
“媽、的,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HelloKetty啊!”鄧亮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面,氣急敗壞下想都沒想就罵了起來。
噗哧……看到上官雪尤臉上的詫異之色,米樂低頭悶笑。嗯,回去一定要說給痞、子聽,這男人不但沒腦子,還很會逗人……
看到自己隊裡也有人發笑,鄧亮臉色難看到極點,當下就是一個火球衝上官雪尤門面飛去。他本來就不是紳士,這下惱羞成怒更是沒風度了。
“呵。”上官雪尤連避都不避,呵出一口氣,火球還沒接近就消失的無隱無蹤了。伸出細長白嫩的食指對鄧亮晃了晃,杏眼中的嘲諷讓和她對視的所有男性生物無地自容。
那一聲輕呵,既像笑聲又像諷刺,恰到好處的表達了發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對對方的不屑。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不是敵人的侮辱,而是女人的不屑,特別是自己看中的女人的不屑,尤其是,當這個女人還剛好是個美女的時候,這種不屑能讓每個男人忿恨。
所以上官雪尤一點都不奇怪鄧亮會暴走,更加不奇怪只有F3等級的鄧亮會越階發出E3級才能釋放的火牆。等級的差距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鄧亮只是因爲情緒的強烈波動才釋放出了超越自身等級的技能,火牆的釋放帶走他體內的全部能源,他徹底軟倒在一片冰地上。
鄧亮身體雖然脫力了,可是神情卻很驕傲。上官雪尤擡眉低眼,既然她已經打擊了人家一次,那麼,這次就讓她徹底的粉碎這個猥瑣男人的驕傲吧!讓他徹底清醒清醒!
如果說一個等級差距是天塹,那四個等級差距是什麼概念?上官雪尤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這片在酷寒中散發着炙熱火焰的火牆對她一點威脅都沒有。所以她只是擡擡手,一片比這面三米長、兩米高的火牆更壯觀的水幕擋在前方。
水火不容,在氣勢洶洶的水幕阻擋下,火牆噴出的熾焰漸漸被壓回去,最後無聲無息的消融在水幕散發出的淡藍色光華里。而水幕,在火牆消失後依舊傲然的矗立在上官雪尤前方,一如她神色淡漠的凜然身姿。
鄧亮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女人不是一個可以任他擺佈的花瓶,而是一頭慵懶的雌虎,看上去柔軟可欺,實際上爪牙鋒利。
風聲呼嘯,上官雪尤迎風而立,水幕的位置沒動,卻在衆人的眼裡開始擴大,一面巨大的波影帶着逼人的寒氣。
4米、5米、6米……水幕的長度和高度彷彿沒有極限地不斷變大,上接天、下連地,如九天浩劫一般降臨人世。映在人們眼裡的不再是水幕,而是上官雪尤令人無法褻瀆的高挑身影。
上官雪尤不知道什麼時候收起了笑意,古墨潑成的星目流光熠熠,鼓漲着澎湃水汽的浩然水幕忽的凝結成冰,從上至下片片龜裂。上官雪尤的目光凜冽,望向鄧亮:
“清醒了嗎?”
無數碎冰從天而降,劈頭蓋臉的砸到鄧亮周圍地面上,卻詭異的沒有傷到任何人。等到冰屑消散,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鄧亮被深深的埋在了碎冰堆成的冰山裡面,冰山的中間,是一個一人見方的空白區域。
鄧亮,被活生生的囚禁在冰山中間了,沒有人回答上官雪尤,可不論是她的對面還是身後,人們都在心裡默默的回答: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