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七軍會戰（8）
星桃播報道：“七軍會戰開始倒計時：10、9、8……3、2、1，天哪！發生什麼事情了？”
就在開戰後的第1秒鐘，從全智軍陣營爆出一道強大的意識代碼衝擊波，瞬間波及整個戰場。要知道戰場直徑達到了10光年，尋常的攻擊手段如激光等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觸及敵方；但是意識代碼攻擊可以，因爲後者是可以遠超光速的。
全智軍事先設計和存儲了足夠的攻擊意識代碼，在開戰後的第1秒釋放出來。這些攻擊代碼可以侵蝕和擾亂敵方的武器裝備及人員。如果敵方的防禦體系較薄弱，就有可能很快癱瘓甚至被摧毀。
星桃急忙詢問墨陽、斯諾：“兩位專家能否解釋一下剛纔戰場上發生了什麼嗎？”
墨陽道：“很顯然，這是全智軍先下手爲強的一次戰術攻擊行動，他們充分利用和發揮了己方強大的技術優勢。”
斯諾道：“我作爲一名超級星魂編碼員，對剛纔全智軍釋放出的意識代碼感觸極深。我敢說，在星河宇宙間，沒有多少人可以在不用外在防護裝置的情況下正面抗衡這次代碼攻擊。”
“感謝兩位專家一語道破。現在第一批戰場傷亡及得分數據已經統計出來了，全智軍剛纔的意識代碼覆蓋攻擊摧毀或癱瘓了其他六軍1504艘戰艦（含機甲或戰獸）、擊殺了96萬人員。其中，天尊軍損失戰艦20艘，泰坦軍損失機甲130臺，鷹隼軍損失156艘鷹隼號，戰獸軍損失180頭戰獸，鬼影軍損失256艘戰艦；損失最慘重的是三葉軍，他們有762艘戰艦被摧毀或者失去戰鬥力。全智軍先發制人，可謂戰果輝煌。”星桃播報完數據繼續問道：“在得分榜上一馬當先的全智軍會不會提早鎖定勝局？”
墨陽道：“現在斷言全智軍獲勝爲時尚早，要看到天尊軍實力基本完整保留，泰坦軍、鷹隼軍、戰獸軍、鬼影軍主力還在，後面這幾支軍隊仍然有爭勝的資本與機會。現在比較有把握判定的是：三葉軍馬上要被淘汰了。”墨陽言畢得意地掃了斯諾一眼。
斯諾主觀上有些不願意接受三葉軍損失慘重的現實，尷尬地閉口不言。
星桃問道：“我很好奇，全智軍此時爲什麼沒有趁勢追加像剛纔那樣的意識代碼傷害？”
斯諾答道：“如此級別的意識代碼攻擊需要事先花費大量時間來積蓄和儲備，在短時戰鬥中基本上是不可重複的。”
“明白了，下面讓我們繼續關注戰場形勢。在遭受全智軍先發制人的情況下，其他六軍會不會同仇敵愾、聯手報復呢？”
星桃的這一提問眨眼間又在星際圍觀者中激起了熱議、引發了新一輪開盤放賭的熱潮。
天尊軍率先開始做出反應，不過他們沒有進攻距離較遠的全智軍，而是向最靠近自己的戰獸軍猛烈開火。在星際有一個說法，即戰獸近戰無敵，在近戰的情況下是戰艦的剋星。天尊軍擁有戰艦上的絕對優勢，距離戰獸軍又近，當然不希望被後者近身纏鬥。
戰獸軍對天尊軍早有準備，統帥薛西斯一聲令下，所有剩餘戰獸奮不顧身突近天尊軍神遊號艦羣。
與此同時，泰坦軍和鷹隼軍雙方一邊對攻一邊從另外的方向包夾天尊軍，形成四方混戰局面。
全智軍正要採取新的戰術行動，鬼影軍的艦隊已經快速逼近。
德爾菲冷笑一聲：“薩伊德康，你如果去暗算別人還有成功的機會，想暗算老夫，必讓你後悔。”當即下令全智軍向鬼影軍艦隊噴吐上帝之血序列物質。這一招是從地球軍學來的，防禦效果上佳。
薩伊德康一聲令下，他的前鋒艦隊開始短距躍遷。通常情況下，躍遷動作是在範圍較大的宇宙虛空裡進行的，在狹小而密集的戰場或者封閉空間裡躍遷，後果往往很可怕。鬼影軍卻對此不管不顧，上百艘戰艦躍入全智軍陣營，其中大部分都與全智軍的戰艦直接相撞，艦上人員在飛船毀壞前瞬移到敵艦上，進行接舷戰和奪船戰。鬼影軍毀壞的戰船還會發生威力強大的爆炸，爆炸又釋放出傷害力很強的咒力及毒素。
薩伊德康的這種自殺式攻擊戰術超出了德爾菲等人事先的預料（畢竟，知識分子們素來是不敢、不想也不屑於關注此種攻擊手段的），頓時將全智軍打得手忙腳亂。
墨陽評論道：“正如問我戰前預料的那樣，七軍會戰是一場激烈的混戰。我相信，按照這個態勢下去，用不了1個小時就會分出勝負。”他沒有忘記順便打擊一下賭博對手斯諾：“被斯諾大師看好的三葉軍此時似乎獲得了一點寶貴的喘息之機；但是，已經傷亡過半的他們還能重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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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葉軍在第1秒就被全智軍打蒙了，他們不僅被摧毀了450艘、癱瘓了312艘戰艦，而且倖存戰艦也都或多或少受到影響，就連旗艦也受傷，通訊失靈暫時無法有效指揮。此刻的三葉軍已是亂成一團。
三葉軍之於高級位面就像是民兵預備役部隊或者“民團武裝”，人員素質及技術裝備在七軍中都是最差的。他們對全智軍這種超級意識代碼攻擊基本缺乏有效防範能力。
摩訶闍梨正與旗艦上一衆手下、幕僚緊急商議對策。林在山、維奇二人僞裝成艦船工作人員在旁邊侍立。
摩訶闍梨問道：“旗艦通訊系統修復沒有？”
他的一名幕僚答道：“仍在搶修當中。”
摩訶闍梨看着傷亡損失統計數字嘆口氣，“我們滿懷雄心壯志參加七軍之戰，以爲能夠爭奪優勝，從而挺身而出爲星河宇宙低級位面受壓迫的衆文明發聲，誰知竟然在開戰第1秒就淪落到如此悲慘境地。難道是天意如此？”
一名幕僚趕緊勸慰道：“統帥切勿出此悲觀言論，以免對士氣造成更大打擊。”
摩訶闍梨道：“我只是對天意及命運不滿！憑什麼我們這些良善之輩要遭受高級位面那些強盜勢力的欺壓、凌辱？憑什麼他們可以掌握星河宇宙間最強大的力量和最先進的科技，而我們卻被封鎖淪爲愚昧落後的代表？”
摩訶闍梨的副統帥迴應道：“高級位面坐擁場域空間之利，又佔據先發優勢，自赫天尊掌權以來更是奉行弱肉強食、強者爲尊理念，他們當然是不會給低級文明強大起來的機會的。我們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成了附屬文明從而免予末世審判，恐怕早就像地球文明一樣被高級位面剿滅了。”
摩訶闍梨嘆道：“提及地球文明，我原本也是持鄙視態度，現在卻越來越感到敬佩。地球文明加入星際較量纔不過短短數年時間（高級位面計時方式與地球不一樣），地球軍鼎盛時期也不過百億人口、數十萬戰艦，卻能對抗赫天尊親率的百萬規模聯合艦隊衆多時日。他們是如何創造出這番奇蹟的？我們三葉軍人口、資源及艦船數量均遠超出地星聯盟，何以連分裂後的高級位面六軍都打不過？”
一名幕僚道：“地球文明雖然落後和弱小，但他們擁有林在山這種能與赫天尊正面PK的妖孽般的統帥和少部分頂尖人才……”
摩訶闍梨質問道：“你是在暗示我不如林在山嗎？”
“屬下不敢！”
摩訶闍梨又嘆道：“我不怪你，細細思量，我確實不如林在山。不僅是我，七軍所有統帥，又有幾個能強過林在山的。林在山至少還敢於正面與赫天尊抗爭，而我們七軍統帥卻都在赫天尊面前唯唯諾諾、卑躬屈膝，等赫天尊死後纔敢起事、發難。如果我能得到林在山這樣的人才……哦不，如果林在山還活着，我心甘情願投奔到他的麾下，哪怕只是做一名普通將領，只要能夠正面打擊高級位面這些惡勢力、爲衆多低級位面出氣，我就心滿意足了！”
衆幕僚及部屬聞言都默然不語。他們追隨摩訶闍梨良久，無論具體動機如何，都至少期盼能在他的帶領下有個“前程”；而現在倒好，摩訶闍梨自己竟想投奔“宇宙公敵”的麾下。這些人彼此各懷鬼胎地互相查探着，氣氛一度異常的壓抑和尷尬。
一名幕僚帶着明顯的怨氣稟報道：“統帥，由於首席技術專家死於剛纔全智軍的襲擊，我們恐怕是很難修復旗艦了。您看該怎麼辦吧？”
“這可如何是好？”摩訶闍梨顯然是缺乏統帥的經驗，接連在下屬面前展現出自己的慌亂和無能。
副統帥突然道：“如果統帥大人不能臨機決斷，那還是請讓出統帥之位吧！”言畢打個手勢，指揮室裡的近百名工作人員有一大半突然發動襲擊，將摩訶闍梨及對其忠心的部屬全部控制住。林在山和維奇也被能量場束縛。
維奇用密語對林在山道：“沒想到三葉軍竟然上演了內訌一幕。大師，我們要出手嗎？”
林在山搖搖頭，“先耐心等待，把好戲看完再說。”
摩訶闍梨強忍怒氣質問副統帥道：“我與你同生共死多年，做夢都想不到你會臨陣反叛。你此舉究竟是爲何？到底受了何人指示？”
副統帥冷笑一聲：“摩訶闍梨，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統帥！你出身卑賤、庸碌無爲也就罷了，我們會彌補你這方面的缺點；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有婦人之仁、遇事優柔寡斷——這會將我們億萬兄弟置於既危險又窩囊的處境。古往今來，凡是縱橫星河宇宙稱王稱霸的大人物無不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殺伐果斷，你懂不懂？這是你最欠缺的，也是我們不得不放棄你的關鍵原因！”
“你們竟然因爲我不夠殺伐果斷而背叛我？”摩訶闍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點沒錯，你不夠殺伐果斷，我們爲了衆弟兄的前途就不得不對你殺伐果斷！”
摩訶闍梨問道：“就算你們除掉我，也改變不了三葉軍此刻九死一生的不利處境！”
“你錯了。我們已經與亞特統帥秘密商議好，臨陣倒戈投奔天尊軍陣營，他承諾一定會善待我們三葉軍的。”
摩訶闍梨嘲諷道：“我雖然不是統帥之才，但至少重情重義；而亞特是個出了名的海盜頭目，你們竟然會相信他的承諾？”
“嘿嘿，至少就目前而言，跟隨亞特比跟隨你更有前途和保障。”副統帥冷笑不已，“摩訶闍梨，我忘了告訴你，三葉軍此次出戰的艦長有至少三分之一都已經被我收買，首席顧問專家其實也是我的人殺死的。別說被全智軍先發制人，就算沒有遭到打擊，你也註定是要玩完了。”
摩訶闍梨悲憤地嘆道：“可笑我竟然會對你這種奸詐無恥之徒信任有加。”
“還是責怪你自己沒有識人之明和不夠殺伐果斷吧。念在你我多年相處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有什麼遺言嗎？我先聲明：你的三個寶貝子女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尤其是你那美麗的大女兒西婭。”
“你……”摩訶闍梨氣得眼珠子都差點爆了出來，但隨即平靜下來，哀嘆道：“我只恨當初地球之戰的時候，自己明明有機會加入地球軍，轟轟烈烈地赴死，卻偏偏聽信了你這個奸賊的話按兵不動、苟且偷生。如果上天能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我發誓必定會追隨林在山的步伐，與高級位面惡勢力抗爭到底！”
“林在山早就成死鬼一條了，我看你還是跟着他的腳步去死吧。”副統帥給個手勢，他的部下就要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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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向維奇使個眼色，兩人當即施展真實實力，輕而易舉地掙脫了束縛。
“你們是誰？”副統帥驚怒地喝問。
林在山笑道：“我是個死鬼，你信不信？”言畢“啪”打了一個響指，頓時將衆叛軍制住。他輕鬆地解開了摩訶闍梨，道：“看起來你這個統帥手下無能人呀。”
摩訶闍梨驚喜交加，“閣下是何方神聖？”
林在山迴應道：“你先別管我是誰了，還是專注於當下，爭取能讓更多忠心的部下在七軍會戰中倖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