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目光堅定的看着天上一閃一閃的星辰。
既然夏歡已經決定,那麼其他人也不會阻撓他了,只是馬叔乾咳了一下,低聲對夏歡說道:“其實小健她······”言外之意很明顯,他自然希望孫小健也趕緊回來。
“我會找她回來的。”夏歡看着馬叔的眼神,重重的點了點頭。
翌日。
夏歡走了,帶走了夜眼和影仔,他知道接下來的爛攤子會讓馬叔他們壓力很大,自己這個甩手掌櫃倒是走的一乾二淨,將所有事情交給了大家,但是夏歡也明白,即使自己在,所有的事情也會被自己的夥伴做的漂漂亮亮的,他的存在只是一種標誌而已,但是這種標誌,也是不可或缺的。
a城,離這裡有着很遠的距離,先找華子吧,不然真的會讓他以爲自己被人遺忘了,夏歡咬碎一顆腦核,吸取着其中充沛的能量,拍了拍影仔的屁股,行程的速度再次加快了不少。
風餐露宿幾日,夏歡終於找見了一處有幸存者活動的地方,但是他並沒有提前現身,因爲他發現,這裡有兩夥倖存者團隊存在,而且他們之間似乎並不是特別的和睦,更重要的是,其中一夥倖存者中,有一個人貌似自己在哪裡見過。
一所監獄中,高大的圍欄正好形成了抵禦喪屍的良好屏障,而門口高立着的警戒塔,也不斷的有人輪流值班,謹防喪屍和掠奪者的突襲。
他們正是兩夥倖存者之中較爲弱勢的一些人,十幾個之多,有五六十歲的老人也有十來歲的小孩,正是因爲他們弱勢,倒讓暗處的夏歡留意了一點。
血跡斑駁的監獄一處,四周密不透風,留出的兩個門也有兩個年輕的小夥持槍把手,而其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樣子,但幼稚的臉龐,卻比同齡人多了一絲沉穩與冷靜,這是他們的一次秘密會議。
“新麥的讓我們明天用糧食和武器換人,並且唐彥保證不會傷及阿德的性命,他要的只是物資,大夥說說,我們是換還是不換?”爲首的一箇中年男子說道,目光掃視了一眼各自思索的衆人,憂愁的嘆着氣,現在所剩的糧食根本難以堅持一週了,可是該死的新麥那邊,卻還想從死人嘴裡扒點口糧吃吃。
“新麥那邊也太欺人太甚了,當初要不是阿德給他們通風報信說有屍潮經過,新麥安全區早就被活死人吃光了。”一個火氣大的兇惡男子氣憤的說道,胳膊上的筋肉緊緊繃起,骨節都捏的發白了。
一個老人無奈的搖着頭,說道:“人心不古,末世中可怕的不是喪屍,而是自己的同類啊,阿德這次也太鹵莽了。”
中年男子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阿德是一個很好的手下,一個團隊能活到現在,阿德出的力流的血不比自己少,可是他何必爲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反而令自己身陷囹圄呢。
“唉,他們目的不是物資,而是我們所有人的命啊。”
“打吧,亮哥!我們不怕!”
“可是他們的武器比咱們強大多了。”
“哼,孬活着不如死了算了,兔子也有跳牆的時候。”
紛論令中年男子有些煩躁,手裡的菸蒂已經燒到底了,但他仍然忍不住猛吸了一口,大夥的命都在自己的一句話上,這個時候要是腦熱,所有夥伴的命,那就都將是自己殺的。
“都給我安靜點。”中年男子一聲怒吼,滿腹壓抑的推門而去,“我再考慮考慮!”
撂下一句話後,男子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屋外雖然有些燥熱,但卻讓中年男子的心情平靜了不少,武器和糧食交給唐彥,那就意味着自己這邊再無與他抵抗的實力,要死要活也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可是不交,阿德可就······難道真的要犧牲了最好的手下,好延長其他夥伴殘喘的時日嗎?
中年男子甩了甩頭,一手拉下肩後的狙擊步槍,愛惜的看了一眼,然後搭在手上,眯着左眼,透過瞄準鏡觀察着監獄外界的動靜,這也是阿德帶人從喪屍堆裡翻出來的,拋棄他,自己的良心如何過得去?
十字準星穩穩的從外面一隻喪屍頭挪到另一隻喪屍頭上,他很想開槍爆頭幾隻以減緩現在的壓力,可是理智告訴他,一旦開槍,吸引來的喪屍會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咦?”瞄準鏡裡晃過一隻“喪屍”的亮哥一聲驚呼,是不是看花眼了,那隻“喪屍”怎麼在朝自己笑。
笑的自然是夏歡了,他可是作爲一個救世主的身份出現的,昨天被那夥實力稍強的倖存者抓去的一個小青年貌似跟自己曾經遇到過的一個叫阿德小夥挺像,但是他也不敢保證,畢竟好些日子了,人的樣貌也會產生些許變化,不過無論如何,夏歡也決定幫幫這羣目前看起來境遇不太好的監獄倖存者。
“嗨,兄弟。”夏歡招了招手,他知道瞄準自己的那個男人應該注意到了自己。
“砰!”
一顆子彈瞬間而至,夏歡猛的身子向後仰去,鬱悶的躲過了突如的一擊。
而這時,裡面傳來了男子的吼叫聲:“全體戰鬥,新麥那邊來人了!”
不一會兒,裡面便男女老少全部涌了出來,尋找着掩體,謹慎的盯着夏歡這邊,各種雜七雜八的槍支上好了膛,等待着爆了夏歡的腦袋。
“新麥那邊居然敢派人來,媽的,真以爲我們沒膽氣嗎?老牛,看到其他人了嗎,那一個應該被我打死了。”中年男子緊蹙着眉頭,鄭重的對着身旁一個粗壯的男子說道。
名叫老牛的男子聽後小心翼翼的將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拿起來,通過面前一塊檔板的小縫觀察着四周,哪怕是風吹草動也不會放過,不過救不救得了阿德,這次也得讓唐彥吃吃苦頭纔是。
藏在草叢中的夏歡自然知道原因了,原來把自己當作那夥倖存者了,這也怪不得他們,謹慎是應該的,但是他媽的再爆老子頭就跟你們沒完。
很安靜,外界似乎沒有了動靜,難道只來了一個人,中年男子狐疑的自言自語道,按照唐彥的性格來說他可不會派一個人來送死的,難道是一個無辜的倖存者被自己殺了?手上又多了一條人命,自己的槍法一直那麼準,唉。
“老牛,凱子,和我出去,其他人高度警戒。”中年男子鄭重的說道,貓着腰繞過面前的一根粗壯的水泥柱,往前幾個翻滾,穩住身子後再次麻利的舉起狙擊步槍,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下四周。
“安全!”
中年男子向後招着手,腳下快速移動,身子靠在了監獄門口的結實隔板上,這裡透過密織的鐵網可以看到外界的一切。
老牛他們也跟了上來,屛着呼吸用着眼神交流。
“我出去,掩護我。”中年男子微閉了下眼睛,然後猛的低下身,向着擊中夏歡的那邊草地左右查探着小跑了過去。
“怎麼沒屍體?”看着倒下的草叢,中年男子猛的感受到後背一陣陰涼,緊接着便是一把極細長的刀刃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動!”夏歡得意的說道。
“唐彥派來的人?”中年男子額頭滲着冷汗,感受着脖子邊的涼意,一時間倒也不再緊張,沒想到唐彥身邊會有這等本事的人,大夥就是死也不冤了。
“毛線唐彥,老子被你狙了一槍,你說怎麼辦?”
“你真的不是唐彥的人?”中年男子一喜,如果有這個人幫自己,那麼新麥那邊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阿德也會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