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江湖經驗
“李師侄,出門在外,安全爲重。”
夜晚,鋪着鋪蓋分別在房間兩處牆角睡下的劉青石和王橫樑笑吟吟的對着李明說道,在剛剛進入到驛站裡面李明開口定了三個中房,但是沒想到還沒睡下,兩人就從窗戶鑽了進來,此刻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
“今日第一夜,暫且我二人潛入你房間睡,後面每晚隨機一個房間住,但是無論如何,咱們這三個都要住在一塊,確保都在視線裡。”
王橫樑笑呵呵的說道,隨後又指了指窗外:“還有一點,咱們的馬,無論如何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都要像今天這樣拴在窗戶外面爲最佳。”
“江湖中有很多種追蹤定位的香料,只要經過調製,再從小培訓優秀的頭狗追蹤,可以很輕易的聞着味找到所在的地方。”
劉青石手中多了一撮馬毛,放在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呵呵的開口:“所以,我們要先熟悉自己馬的味,一旦能察覺到奇怪的感覺,那就證明馬被下了香了。”
“下香的人可能是想劫財,也可能是有其他目的,但是無論是什麼目的,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好事,否則何須這麼麻煩的在馬匹上下藥?所以,但有所異動,一定要及時處理。”
劉青石笑呵呵的,隨後看着神色還有些錯愕的李明:“放心,我們倆洗完腳泡完澡纔來的,薰不着你。”
“這倒不是,那個,要不師叔師伯你們一起跟我擠一擠?”
李明搖了搖頭,隨後忍不住詢問:“據我所知,狗能聞到很多我們人聞不到的氣味,如果對方用這種氣味來混到馬身上,怎麼辦?”
“那就聽天由命,靠手裡的劍說話嘍。”
劉青石輕輕一笑,隨後搖了搖頭:“不能睡一塊,我和伱師叔分別睡在不同的角落,你且注意看,此乃三才位,既能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合兵一處,又能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彼此,若有人突然闖入,無論先對誰下手,另外兩人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響應。”
“可若是住在一個地方,敵人破槍而入當頭殺來,豈不是三個人都要中招?”
原來如此,竟然還有這種說法。
李明觀察了一下兩個師叔師伯躺下來的地方,發現還真是,不由得感慨着這江湖之中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也跟着點頭的確認了下來,只是看着兩扇開着的窗戶,剛想去關卻被攔住。
“窗戶開着吧,就算有人往裡面灌迷煙,也沒那麼容易在屋子裡留着。”
劉青石搖着腦袋,李明愣了愣,隨後拍了拍腦門:“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真是很多啊。”
“這些都是行走江湖積累下來的小經驗,登不得大雅之堂,略知一二即可,不必妄自菲薄,你的道不在這裡。”
聽見李明的話,劉青石笑呵呵的搖了搖頭,李明收了收神色,鄭重的對兩人拱了拱手,隨後劍兩人和衣而睡的樣子,也默默的穿上鞋襪,和衣躺在了牀上。
“……”
次日,天色矇矇亮,李明照舊起來練功,發現兩個師叔師伯已經起來活動好了手腳,不由得感慨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等到練完之後在樓下吃了個兩個包子,隨後就出門翻身上馬,沿着大路繼續向京城外走去。
“吸~”
一直到除了驛站,劉青石纔對三個人的馬身上一一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眯了眯眼睛,呵呵笑着繼續跟着他們一起趕路。
李明有些好奇他是不是真的能聞到些什麼,不過正在趕路,也沒有多問,只等着當天夜晚再一次休息的時候,他才忍不住問了出來。
“劉師伯,您是不是有什麼獨門的功夫可以加強嗅覺,能聞到更多常人聞不出來的東西啊?”
李明洗完澡,泡完腳,把昨天的衣服換下來洗完掛在窗外等着一夜自然吹乾,換上新衣服睡覺的時候,好奇的對着劉青石問道。
“確有其事,有一門功法名爲【開鼻功】可開鼻子處十多個穴竅,大大增加鼻子的嗅覺範圍,我每次聞味的時候都是靠着此功纔能有把握的。”
劉青石笑呵呵的開口,隨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修煉了這門功夫可以讓你對這個世界多一些體驗,要知道世界上的味道可不止是有普通人所能感受到的那些。”
“多聞到一些味道,才能更真實的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本質一面,怎麼樣,你要不要學?你亞歐的話,我交給你啊。”
還真有這樣的功法,李明略感錯愕,但是緊跟着想到這門功法會不會聞到更多自己討厭的味道時又急忙搖了搖頭:“那道不是,不過師伯,天下武功不是都以修煉經脈爲修行之路嗎,怎麼還有這修煉穴竅的說法?”
“經脈是武道之根基,只有更廣闊的經脈,才能修煉出來更好的真氣內力,只有內力強大,施展各種武功才能具有更強的威力。”
這個問題不等劉青石開口回答,一邊的王橫樑就已經笑着主動接口:“而穴竅,則是和經脈完全不同的用處,它並不能讓人的功力上漲,但是能增加人相應的戰鬥能力。”
“如師兄這般開了鼻竅的,就可以讓自己的嗅覺大大增加,還有一些珍貴功夫能開眼竅,可以讓人目力大增,也有開喉嚨與嘴穴竅的,可以讓人放出更強的聲音,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聽聞頂級的穴竅開闢法能開闢腳腿腰竅,也可以開闢雙手穴竅,藉此達到步若奔馬,腰身力量源源不絕,雙手雙拳威力遠超常人的程度。”
“只是,設計的部位越重要,功法都越是珍貴,一般都被視爲核心傳承,輕易絕不示人,所以很難得到罷了。”
王橫樑說的頭頭是道,李明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好奇的詢問了一些事情,等到天色徹底黑了,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
進京趕考,這是對每一個舉人來說的大事,也是對朝廷來說的大事。
所以趕路路上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李明也是這麼認爲的。
直到這天清晨,笑呵呵的帶着李明二人走出驛站的劉青石深深的吸了吸馬身上的味道,立即變了變臉色。
“馬身上味道有異,有人在跟蹤我們。”
劉青石的臉色難看,聲音落下,李明和王橫樑也都一驚,忍不住看向他。
“這樣,全速抽動馬匹,等馬跑累了,我們到下一家驛站換一批馬。”
劉青石眯着眼睛,隨後毫不猶豫的一揮馬鞭,抽打着騎着的馬匹以最快的速度瘋狂前進。 “呼,架,架!”
李明呼了口氣,也急忙照做,跟着一邊的王橫樑一同加快胯下的馬匹速度向着前方飛奔而去。
“踏踏踏踏……”
馬蹄聲瘋狂踏動,不多時,快到正午的時候,三人要了點乾糧路上吃,跟驛站老闆現場換了馬,隨後騎着繼續走。
一連走到天黑,找到路邊驛站住下,三人謹慎的輪流守夜休息,到了第二天天光放亮,所有人都休息好了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應該是察覺到我們不好惹了,但也不一定,說不定還在後面追,所以吃完飯,換條路走。”
三人收拾了行李,劉青石叮囑的開口,李明鄭重的點了點頭,王橫樑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跟隨在李明身邊,隨後三人一起到樓下狠狠地吃了個飽。
接着才騎着馬匹換了條路線,繼續趕路。
如此接連趕路了幾天,相安無事。
“……”
這一天,三人正打馬從一處山林間前行,忽然見到前面熙熙攘攘的站了好多持刀攔路的匪人,不過攔的卻不是他們,而是一隊拉着馬車,立着鏢旗的鏢隊。
“走,這些土匪的目標不是咱們。”
劉青石看了看前方一個老鏢師和對面土匪交涉的場面,低聲說了一句,隨後帶着李明和王橫樑掉頭就走。
“前面的,誰特麼讓你走的,給我留下來!”
只是三人這麼一現身,想走沒那麼容易了,五六個土匪騎着高頭大馬大罵着向這裡襲來,王橫樑眼裡閃過一抹凌厲,故意落後了李明和劉青石一馬的距離,等那五個口中不斷說着髒話的土匪近了,猛的拔劍出鞘。
“鏘!!!”
一聲清脆的劍鳴,肉眼可見的劍起光華剎那間在場上一卷,五顆好大的頭顱飛天而起,緊跟着王橫樑冷哼一聲,平底驚雷,他迅速的把這五匹馬加入到自己三人的行列之中,三個人輪流騎着八匹馬,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前方行去。
“高手!”
前方攬着鏢局的土匪頭子眼見自己的五個兄弟被那麼一劍殺了,本來暴怒,但是下一刻這一聲哼讓他恢復了冷靜,額頭冒了一身汗。
還好他剛纔沒去啊,不然的話……
心中想着,損失了五個手下的土匪頭子眼神裡的憤怒更甚,他強硬的表示鏢局這一次過鏢禮錢太少,要麼把貨留下,要麼把人留下。
老鏢師聞言仔細的看了他兩眼,隨後一聲不吭的轉身帶着所有人收拾乾糧離開。
土匪也知道這一個鏢局不好惹,自己沒必要和他們硬碰硬,否則的話就算打贏了,自己這一邊也要損兵折將很多。
那到時候,再遇到下一趟押鏢的人怎麼辦?
“把東西帶走,撤。”
看見鏢局退讓,土匪頭子哼了一聲,大手一揮,帶着土匪們把鏢師們壓着的貨物全都帶走上山。
而那五個前去追擊李明三人的,只能把屍體拖回來,找地方買了祭奠一番。
“…………”
“呼,剛剛那個鏢局是不是要和土匪對拼啊,咱們若留在原地,或許能助鏢局鏢師們一起使力,把那土匪剿了?”
從攔路土匪那裡離開之後,李明看了看輕描淡寫的殺了五個追擊而來的土匪的王橫樑,忍不住給他輸了個大拇指,緊跟着對着劉青石忍不住的詢問道。
鏢局押鏢,土匪劫鏢這種在電視劇上遇到的事情,頭一次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他剛纔心裡想着其實是趁着鏢局的人吸引火力,他們三個在戰亂的時候幫忙,或許能順手來一波剷除土匪的名聲。
但是劉青石卻轉身就讓他們走,讓他不由得有些好奇。
“他們打不起來。”
看着李明的目光,劉青石輕聲笑了笑:“鏢局主人講的是人面廣、關係好;有錢有勢,打出旗號黑門檻的(黑道人物或是綠林好漢)不敢招惹,讓其順利通過。”
“若是關係不夠硬,到了一些地方,就得交個禮錢,然後順利保貨物過去,可是一旦土匪擺明了要搶,那也不會現場就動手,而是選擇退讓,把貨物丟了,保全自己。”
“幹鏢局,萬一出了事擺得平官府,鏢被劫了賠得起銀兩。大掌櫃講的是眼明心細算盤精;看貨不走眼,估價不離譜,上下里外該打點的絕少不了,該開銷的絕不浪費。至於總鏢頭,通常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不是本身藝業驚人,就是退休名捕之流。”
“也因此,鏢局要是一心想走,土匪也不會攔着,否則的話動起手來,以鏢局的高手實力,他們自身肯定也要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值當的買買。”
“剛剛那情況,那土匪既然在鏢局打出旗號的情況下下來了,就是要劫鏢的,鏢師們雖然身處劣勢,但是武力高強也都不是好惹的,最後大概率是鏢局把貨物留下,人走,劫匪們把東西帶走,放人離開。”
“不管後面怎麼樣,當時指定都是這麼解決的,否則的話動不動就你死我活,那還怎麼賺錢,怎麼做生意?”
劉青石笑呵呵的,隨後指了指身後的王橫樑:“當然,像剛剛那種與咱們無關還想多撈一筆,追殺上來的,那是自己尋思,你王橫樑師叔殺了,再暴露了一下實力,那些土匪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因爲實力在這,他敢多說,就算把我們吃下,說不定自己的頭領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