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安然將手機揣回了兜裡,心中懷着不安,撐着牀架子,一步步的挪到了門邊,後面胡幀還在問她中了什麼邪,還有18牀那個嬌嬌女竟然一個人躺在牀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安然煩不勝煩,沒搭理胡幀和18牀,只是偷偷的開了門,站在門內,看着幽幽的走廊,走廊上來來回回的那些人,行動更顯僵硬了,安然心中的恐懼感,讓她惴惴不安,不出去看個究竟,光是待在這間病房裡,她怎麼都待不住。
“說起來,你們發現沒有,現在已經上午11點了,天爲什麼還沒亮?”
背後響起了一道聲音,是胡幀在說話,她躺在牀上,皺着眉頭,扭頭看了一下窗外那依然宛若深夜一般的雨夜,安裝了太陽能和風車的路燈,是電腦自動控制的,一到了早上6點,路燈就全熄滅了,這時候從病房內,往外看去,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黑。
“啊!!!”
一聲尖叫,是18牀發出來的,仿若一隻利爪般,揪緊了安然的心,她頗惱怒的回頭,看了18牀一眼,只見那18牀現在倒是有力氣坐起來了,她正衝躺在牀上的胡幀埋怨道:
“你別說呀,你說了我才發現,好恐怖好恐怖,好可怕好可怕,我要打電話給我老公。”
說完,她就自己下了牀,從牀頭櫃裡翻出了自己那最新款的橘子手機,給她老公打起電話來。
奇葩!安然心裡對那18牀吐槽了一句,扭回頭來,順着拉開的房門,從那條縫隙裡繼續觀察,走廊上的人,依舊來來回回的走着,好像一具具的屍體在散步一樣。
安然抖着心,將房門來開一些,捂着肚子,穿着月子鞋慢慢走出去了,然後想着還是不放心,反手又給胡幀和18牀嬌嬌女把病房的門關緊了。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來來回回走着的人,這些人,比方纔她出去看的時候,那恍惚的神情更嚴重了,頭上的青筋已經完全鼓了起來,一邊走,嘴裡一邊流着黃痰。
走廊上的燈,明一盞滅一盞的,讓整條走廊,都瀰漫着一股詭異的味道,安然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她低着頭,默默的往前走着,她打算走到電梯那兒去,上新生兒科,想辦法找她女兒。
走着走着,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挪着,路過一段熄了燈的走廊,一間敞開的房門裡,一道咀嚼食物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裡響起,很大,像是某個大型動物在吃骨頭一樣,一聲接着一聲,讓安然猛的站住了腳步。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黏着髮絲的側臉上全都是汗水,然後緩緩偏頭,看到沒有開燈的病房裡面,一個男人,正伏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宛若野獸一般的,在撕咬着這個女人!
沒錯,撕咬!
牀上的女人還活着,像是剛剛生完孩子,頭上包着包巾,喉管處已經被咬斷了,汩汩冒着鮮血,她正拼了命的踢打着身上的男人,咀嚼食物的聲音就是從她的身上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