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名爲莊易,乃是莊墨的叔叔,爲人足智多謀,心狠手辣,這次作爲先鋒,一爲了探查蘇辰一行的下落,二則是爲勢力擴張先行一步,天虎的勢力被連根拔除,現在浣熊市勢力中空,聯盟必定要重新分配這座領地,近水樓臺先得月,莊家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呂顏冷笑,將一切盡收眼底,她神情冷漠,手中一柄染血的尖刀泛着墨黑色,衣衫破爛,顯得極爲狼狽,這幾天她無時無刻不在戰鬥,僅僅是爲了更強。
“帝國真的太寬廣了,西部聯盟完全沒有動靜,因此北部聯盟的人已經在往更西邊擴張了,而咱們南部聯盟卻還拘泥於此,哎,不應該呀”庒易眯着眼睛笑道,這樣一位普通老者,能夠獨當一面自有其不凡之處,他仍在試探。
“盟主的意思呢?”呂顏冷冷的道。
“先到先得,但不可自相殘殺”老者一字一句的道,混沌的眸子閃過幾分精芒。
“我只想報仇血恨,其他與我無關”呂顏略微移過目光,朝着封閉的後車廂看去。
“良禽擇木而棲,在亂世之中,若是一人獨行無異於自尋死路,莊家一直很欣賞你的實力,若是肯歸附於莊家,必得大用,一旦我們佔據了浣熊,你可以重新入主這座城市,而且我們可以爲你報仇,盟主也已經下了絕殺令,大仇必報”莊易緩緩的道,字字沉重,他緊緊凝視着眼前的女人,殺機一閃而逝,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爲己用,他日必定成爲擋路之石。
“你們抓來的人呢?”呂顏並沒有正面迴應,她朝着車廂走去,尖刀滑過鐵質的外殼,傳出陣陣金屬撕裂般的聲響。
車廂內,兩道人影昏厥在地,正是失蹤的曹天貴和陳凡,衣服早已染成墨黑色,渾身傷痕累累,整個小隊只剩下他們兩人,一名中年大漢看着早已半身不死的兩人,一臉的猙獰,他已經砍斷了對方的雙手,這是聯盟一貫的手法,源頭自然是紀綱,一旦敵人落入手中,絕對不給對手任何翻盤的機會,冷血殘酷,莊易微微揮手,一人打開了車門,將昏死過去的兩人拖拽出來,被斬斷的雙手血流不止,斷骨都露出大半。
“怎麼不把他們的雙腿砍斷”呂顏冷漠,舞動着尖刀自曹天貴的腿步滑過。
“他們暫時殺不得,兩個人嘴有點硬,需要帶回去好好拷問一番”莊易微微頷首。
“混蛋,老子和你拼了”陳凡幽幽轉醒,眼睛充滿血絲,驀地他神情一怔,竟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股怒火直衝胸口,然而不等他開口斥罵,呂顏直接一巴掌拍來,力道奇大,陳凡竟然再次昏厥過去。
雷海浩瀚,這是蘇辰的第一次天罰,地窖都已經被徹底的炸裂,可怕的天雷之力充斥着方圓千米,當第四道雷劫落下,整個地表都被移去了一丈,蘇辰位於正中央,他凝神,任憑天罰轟在這具新生
的體魄之上,可怕的雷電之力蒸騰了大半的血肉,以摧枯拉朽之勢撕裂道道經脈,他悶哼幾聲,隨即瘋狂的運轉魔胎篇,四周的時空都彷彿這一瞬間扭曲起來,魔胎篇有着無比可怕的吞噬之法,乃是築魔所用,霸道萬分。
“只怕你熬不過來”陰冷的聲音迴盪,他自然知道本體的用意。
“與吞天魔功同源,這其中是否有關聯”東皇鍾喃喃自語,它想到了一些傳聞。
第五道天雷落下,自天靈沒入,只見一道雷蛇連接了天地,蘇辰竟然強行吞噬着可怕的天罰之力,極致的純陽之力被硬生生扭曲,九道命穴,太陰,璇璣,紫宮,膻中,商曲,太乙,靈墟,中府,天樞,此刻掀起了滔天的波瀾,純陽與極陰的碰撞,一道道分散的小天劫撕裂着九道內在的世界,摧枯拉朽,唯有三尊魔胎所在,墨黑一片,天罰難以接近,意識海中,天罰之力肆虐,流轉的魔氣瘋狂的涌動,這片內在世界風起雲動,唯有佛胎靜坐,一動不動。
“只怕我未死,你已先死”魔念張狂,深深的蟄伏起來。
第六道天罰,更是粗壯了一倍,絢爛的紫色雷電瞬間劈斬而下,其中蘊含的天威令人戰慄,不過再可怕的天罰也不可能遠遠超過渡劫者,畢竟九死一生,也會留下一線生機,蘇辰渾身染血,不成人形,若非這具體魄非凡,換做普通人只怕早已灰飛煙滅,他仍強行吞噬天罰之力,以天罰淬體,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淬鍊,數不清的傷口露出斷骨,快速的癒合,但是毀滅與新生交替,兩種極端融爲一體。
“噗嗤···”蘇辰猛的噴出一口血霧,第七道天罰已經遠遠超越了前面六道天罰之力,粗大的紫雷交織,瞬間自天靈沒入,浩瀚的天罰之力瘋狂的涌入四肢百骸,九道命穴清明瞭不少,那流轉的魔氣淡去,道道可怕的小天罰仍在肆虐,璇璣,紫宮,膻中,這裡纔是真正的戰場,三尊魔胎在接受洗禮,天罰入體,掀起陣陣茲茲之聲,宛若有青煙升起,墨黑的魔胎流露出痛苦的神情,隱隱有幾聲猙獰壓抑的吼聲傳出。
“我纔是新我,縱使你能斬我二次,你豈能斬我千百次”
“哼,等我重塑鐘體,便將你剝離這具肉身,永世鎮壓”東皇鍾狼狽不堪,他四處逃遁,躲避着浩大的天罰,但是幾次都被劈中,意識暗淡。
“轟隆隆”第七道,第八道天罰交織竟然一同落下。
這已經遠遠超越了五重天巔峰的力道,甚至已經堪比七重天的天罰,蘇辰只感覺意識都隨之恍惚,他咬破舌尖,硬生生支撐下來,意識海中,璀璨的佛胎宛若一輪烈陽,被吞噬的天罰之力暴虐,根本不受控制,化作了內在世界的小天劫,此刻佛胎被波及,浩大的天罰落下,毀滅天地,瞬間將下方淹沒,九道命穴竟然隱隱有歸於混沌之勢,魔氣被轟散,三尊魔胎大傷元氣
,滋生的魔念不時發出陣陣壓抑的咆哮,它還只是新生,並不強大,根本不足以直接抗衡極致的純陽之力。
“我說過,我若是死,必拉你陪葬,我若不死,你永無出頭之日”蘇辰冷笑,他只感覺渾身都在被刀刮過一般,血流不止,不知出現了多少傷口,慶幸的是這具魔體已經小成,癒合能力強大的可怕,不斷在新生與毀滅間交替,每次新生都意味着更爲凝練,第九道天罰遲遲不見落下,雷雲遮天,數不清的雷蛇在其中交織纏繞,壓抑萬分,這是最後一道天雷,同樣強大的可怕,超越了前面的八道,蘇辰凝重,他已經感覺到了自身的虛弱,若非混沌果的藥力仍在維持之中,自己恐怕已經倒下。
“我是不死的,我必將取代你”魔念冷笑不斷,但顯然並不痛快,仍然在抗拒着天罰。
“轟隆隆”第九道天罰化作了天地間的唯一,只感覺整個雷雲都隨之壓下,蘇辰瞬間被淹沒,整整一刻鐘,雷海翻滾,難以想象這是爲一人所生。
“他還活着麼?”呂顏喃喃自語,但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冷漠,難以接近。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莊易手負身後,若有所思。
“不知道,我只是追尋一位仇家而來,他走進了那片雷海”呂顏半真半假,眼前的老狐狸並沒有真正相信自己,甚至動了殺意,即便選擇歸附,也只怕處處受制。
“難道這鬼世界又出了什麼古怪事物?”莊易呢喃,混沌的眸子閃爍着幾分精光,他曾經見過盟主,知道一些特別的事情,卻並不認爲有人能夠在這樣的天雷中活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恢復清明,雷雲散去,那片區域沉寂下來,放眼望去,整個地表都沉下了數米,這一幕太過恐怖,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呂顏率先走了出去,若是那個人死了,自己也不欠他的,反可以用這具屍體向莊墨靠攏,博得信任,身後,老者嘴角微微抽搐,他只要稍稍打個響指,眼前這個女人肯定變成篩子,黑洞洞的槍口挪動,幾名男子都在等待命令,莊易冷笑,他微微擺手,隨即緊跟了上去。
整個坑地的正中央,地表深深的凹陷下去,方圓千米都是這般模樣,所有的一切都在天劫中化作飛灰,房屋,白骨,草木一切都消失不見,唯有一道染血的身影盤坐,勉強看得出是一名男子,渾身血肉模糊,傷害累累,多處都露出了斷骨,難以想象這樣的人竟然還活着,莊易以及三名隨同而來的男子皆是震驚萬分,只感覺遍體生寒,蘇辰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他已經陷入到一場苦戰之中,天劫只是爲了削弱‘新我’,並不能將之抹殺
“我纔是真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掙扎”魔念虛弱萬分,他甚至難以隱匿。
“你不過是我的墊腳之石,即便我真的九築魔胎,也會將你永世鎮壓”蘇辰冷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