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解樑堅的顧慮,但是如果真能坐在家裡等着各種物品送上門來,那也就不是程斌了。[棉花糖.Mianhuatang.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熱門再說按照程斌的觀察,樑堅這夥人的戰鬥力也實在的點堪憂,要是指望他們給自己找東西,估計用不了幾天自己也得跟着他們喝粥吃鹹菜了。
程斌倒不是不能過苦日子,而且從時間上來推算,營地附近的城市當中大部分食品應該已經變質不能食用了,程斌感興趣的是那些保質期比較長的東西,比如生活用品,再比如藥品之類的東西,相較之下,食物還算是可再生資源,而且春天來了,各種食物的補充也要容易得多,相比之下,藥品的補充就要困難得多,而且即使在最不利的情況下,他也還有從吳畏那裡得來的解藥。
解藥的事情程斌當然不會提起,他只是很堅決的表示自己不是來不勞而獲的,而且對於從喪屍嘴裡搶東西這種事,他從前積累了不少經驗,也許可以幫得上忙。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向樑堅問道:“城市裡的喪屍很多嗎?它們怎麼生存?”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無論是在基地還是在省城,那裡的喪屍大多在嚴寒當中喪生了,剩下爲數不多的喪屍也被人類驅趕出了生活區,在他和邢志新一起生活了半年的ft縣城裡面,他甚至根本沒有見到過這種新生物種,倒是和幾隻喪屍狗打了一架,還搭上了一個葉雙飛
。他估計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很快在北方喪屍就該成爲瀕臨滅絕的特物種了。
內蒙古的維度雖然比黑龍江要高低一點,但是冬天絕對不算暖和,就算是持續時間短一點,也足夠凍死大部分的喪屍了,所以程斌很好奇城市裡到底有什麼樣的危險值得樑堅如此小心。
樑堅猶豫了一下,纔對程斌說道:“我不知道城裡從前有多少喪屍,但是現在感覺的確比從前少了。”說起這個話題,樑堅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他繼續說道:“別以爲只有喪屍纔是威脅,城裡面有很多動物,最常見的是草原狼,還有其它的一些東西。”他看着程斌說道:“你怕蛇嗎?”
程斌皺起了眉頭,想像了一下被一羣毒蛇圍繞的情景,搖頭說道:“沒關係,我從前常混lk,有這方面的經驗。”他看着樑堅疑惑的神情,又把話題從二樓轉回來,問道:“野獸不怕你們嗎?”
樑堅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人多的時候怕。”他說道:“所以不要落單。”
“還有呢?”程斌看着他,總覺得樑堅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
樑堅還在遲疑的時候,丫丫已經在他身邊說道:“還有人。[棉花糖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800】”她剛幫黃娟清洗過餐具,正好走過來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看起來她不怎麼欣賞樑堅支吾的樣子,所以看了一眼猶豫不絕的樑堅,說道:“城裡面還有人,在那裡,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認識的。”
程斌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轉投到樑堅的身上。樑堅看着他詢問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向他點頭說道:“沒錯,其實像我們這樣的聚集地還有幾個,我們之間不怎麼友好。”
程斌皺起了眉頭,無論是在基地還是省城,倖存者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但是無論如何,大家至少在表面上還都保持着一團和氣,陳瓊死後,程斌心裡的意見再大,也只能恨恨離開,圖一個眼不見爲淨,像鍾笛那樣對自己人大殺特殺的絕對算是異類中的異類,就算不考慮被殺一方的反撲,也必須考慮開了這樣的一個頭後,剩下的人必然會人心惶惶,每個人都會小心別人也照樣來一下,接下來的必然是大規模的逃亡和團體的崩潰
。程斌估計鍾笛殺人後立刻離開基地,應該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彼可取而代之這種事一旦形成習慣,最後的結果往往是一起崩潰。
災難之後相當長的時間裡,人類在與喪屍鬥爭的戰鬥中都因爲投鼠忌器而束手束腳,巨大的生存壓力讓人們不得不團結在能夠保護他們的人身邊,在基地裡,這種人就是陳瓊,在省城裡就是以張寶誌爲代表的軍方少壯派,甚至在ft縣城裡,程斌和邢志新五個人能夠湊在一起,也是因爲生存的壓力所致。程斌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居然還有幸存者在這麼惡劣的生存條件下搞各自爲政的,往好了說這算是互不信任,往壞了說這根本就是作死的節奏。
發現這裡的情況比自己想像中要複雜得多後,程斌也就沒有再堅持剛纔的要求。他又和樑堅閒聊了幾句,順便感謝了一下黃娟,就起身告辭了。
這一次沒人送他回去,所以程斌可以一路慢慢的觀察居民們的生活,他發現這裡的人們除了居住環境還不錯外,似乎也就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了。從樑堅家裡吃過早飯出來,就已經是上午時分了,昨天這個時候他已經到達了這裡,那個時候在營地外他看到了縷縷炊煙,但是今天才發現,和這裡的家庭數量比起來,這炊煙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居然遇到了一個熟人,就是昨天和他一起聊天的宣洪君,這個人正在一間房子的外面曬麪粉。
營地的街道上本來就沒有什麼行人,所以宣洪君很快就發現有人走過來,擡頭看到是程斌,連忙站直了身子和他打招呼。
程斌有些好奇的湊過去,聽了宣洪君的解釋才知道前幾天營地的人剛剛從城裡弄回一車麪粉,不過這些麪粉存放的時間太長,很多都受潮板結成塊了。樑堅帶人把看起來品相還好的麪粉給大家平均分了,剩下一堆看上去形狀可疑的就只能剩下。
按照樑堅的意思,這些明顯已經變質的麪粉直接扔掉就是。但是也有比較勤儉執家的人認爲這些麪粉來之不易,再說也不是都變質了,還有可以挽救的部分。於是樑堅就乾脆找了個空房子把這些麪粉都搬了進去,誰想挽救就自己想辦法,得到的麪粉歸個人所有,當然要是中毒了也要自己承擔後果。
這個辦法在很大程度上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就連從前主張扔掉麪粉的人也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大家把發黴變色的麪粉扔掉,剩下的放到陽光下打碎曬乾,又用紗窗布做成的篩子細細的篩了,倒也得到了不少看起來有些發黃的麪粉,宣洪君現在曬的就是這種
。
程斌仔細看了看這些顏色淡黃的麪粉,遲疑着對宣洪君說道:“這東西還能吃嗎?”
宣洪君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說道:“我小的時候家裡窮,麪粉和大米受了潮捨不得扔,就是用這個辦法處理的。”他伸手抓了一把麪粉,放在手裡輕輕的揉着,說道:“後來聽說變質的麪粉裡的黃麴黴素,吃多了會中毒,吃少了會致癌。”他看着程斌吃驚的樣子,笑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小的時候沒少吃,也沒見誰中毒,至少致癌……”他苦笑了一下:“恐怕癌症還沒得上,人就得餓死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程斌,壓低聲音說道:“你真是神派下來的救世主?”
程斌還沒從他關於癌症的看法中醒悟過來,就聽到他的這個問題,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他看了一眼宣洪君,同樣低聲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啊。”
沒想到宣洪君對於這個答案居然很滿意,他看着程斌點頭說道,讚歎道:“其實也覺得老樑天天把神掛在嘴上太不尊敬了。”他向程斌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你想怎麼做?我會支持你的。”
程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我想你會的,先曬好麪粉吧。”他說道:“小心中毒。”
看着程斌遠去的背影,宣洪君站在門前半天沒有動作,這時房間一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看着他說道:“你剛纔和誰說話?”
“神的使者。”宣洪君說道,他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女人說道:“小嵐呢?”
“寫字呢。”女人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低聲說道:“今天沒用催,自己說寫完字再出去玩。”說完她才順着宣洪君的目光向程斌的房子那邊張望了一下,才低聲說道:“你不是說……”
宣洪君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覺得這人不像是和樑堅串通好的。”
女人愣了一下,看着他問道:“怎麼可能真有人能一個人穿越草原?”
宣洪君搖了搖頭,顯然也不怎麼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想了一下,對女人說道:“這個人比樑堅危險,你和小嵐離他遠一點,別讓他看出毛病來
。”
女人領會錯了意思,啐了他一口說沒說話,宣洪君正在走神,也沒注意到女人的異樣,想了想又說道:“這面曬好後收得仔細一點,可千萬別讓小嵐吃到,咱們活了大半輩子,得了癌症也算夠本了,可不能讓她冒險。”
女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程斌的房間仍然沒有鎖,他伸手拉開房門,還沒等進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看去,正好看到林深河端着一把鐵鍬,鍬上盛了幾塊燒紅的煤碳快步跑了回來,結果跑到自己的房門前才發現房門不知道什麼時間關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小心的彎腰想把鐵鍬放到地再開門,這時從他身後走過來一個人,伸手把房門拉開。
林深河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程斌,臉上連忙露出討好的笑容,嘴裡一疊聲的說謝謝,腳下卻一點不慢,飛快的從程斌身邊走進屋子裡,把鍬裡的碳火倒進自己的火爐裡,然後拿了一個紙板對着爐子一頓猛扇,直到碳火重新燃燒起來,並且引燃了他鋪在爐子裡的煤碳後才放下紙板,用鐵鍬收了一點伴了水的面煤蓋在爐火上,然後拿起一塊鐵板蓋在上面,算是完成了今天的點火工作。
他這一頓折騰下來,房子裡面已經充滿了灰塵和煤煙,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顆粒簡直肉眼可見,所以程斌並沒有跟着他進來,而是靠在門邊很好奇的看着他。直到林深河做完這一切,他完全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又學了一招點火的本事。
林深河其實也知道這麼幹房子裡有點髒,所以蓋上鐵板後習慣性的揮了揮手,驅趕了一下面前的灰塵,然後才轉身走了出來,看到程斌,又習慣性的笑了一下。程斌不怎麼喜歡這個人的笑容,覺得獻媚的成分太高,所以退開幾步,向林深河點了點頭,就想回去。沒想到林深河跟了出來,在他身後問道:“神……先生我也給您把爐子點上吧。”
斌遲疑了一下,回過頭向他笑了笑拒絕了,板房裡沒有隔間,他可不想弄一屋子灰,不過他倒是很好奇林深河用來生火的碳火是哪裡來的,於是問了一下,才知道在營地的邊緣有一座開火爐,那裡的爐火有人專門看着,長年不滅,林深河就是從那裡端來的碳火。
程斌雖然覺得這辦法很新鮮,不過自己卻實在沒什麼興趣嘗試,於是向林深河點頭告別,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