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你說這個基地長究竟起的什麼心思,快五點了才讓人送請帖來,還是今晚上的宴會。”陳臣走在夏可可身邊,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秦優和韓碩當然也有此疑慮,但現在他們想什麼都沒有用,於是回答道:“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接到請帖起,她就沒有打算過不去。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如此隆重地下了邀請帖,自己還不出席,那麼之後他們一行人還能在烈火基地好好生活嗎?
她不知道基地長有沒有那麼小心眼兒,但是她不會去冒這個險。來基地的這段時間,雖然也有波折,雖然任務中也有艱險,但相比於之前的顛沛流離,這裡給了他們足夠的安全感。小宇和可可他們都逐漸淡忘了曾經的瘡痍和恐懼,在慢慢修復那顆純淨的心。
她不想離開這裡,想要在這裡好好生活下去。所以在接到請帖時,她沒有多餘的念頭。
拿着請帖,他們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傳說中的“富人區”,山地別墅裡,樹木葳蕤繁茂,卻修剪得井井有條。平時這裡他們絕對是無法踏足的,夏可可和小宇都瞪着大眼,新奇而興奮地四處打量。
夏可可家境富裕,從小就住在別墅裡。可她沒想過末世裡還能有這樣完美的生活環境。
此時,不僅他們幾人,一條鵝卵石鋪就的道路上不少人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看起來似乎都是參加今晚宴會的人。
此時已經快接近七點,基地中大部分地方都熄了燈火。但這一片別墅區還燈火通明,小路上都還有精緻的路燈散發微光替他們照明。
前面一棟別墅的喧譁聲漸漸傳來,還夾雜着悠揚的鋼琴聲,一瞬間,讓人彷彿有種錯覺,末世沒有來臨,他們一羣朋友在參加RARTY。
他們越走越近,踏入一片花園,一棟白色的洋房聳立在視線中。此時別墅的大門完全敞開,裡面的賓客滿滿當當。
一部分人依舊穿着華麗的晚禮服,面上畫着精緻的妝容。但另外一部分人就穿得比較隨意,從他們身上散發的異能波動,不難看出,他們是和秦優等人一樣屬於傭兵隊的異能者。
秦優等人才剛踏上臺階,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妹子,你也來了……”
聞聲擡頭,秦優看到遊裔別具氣質地站在人羣中,見到自己便邁開腳步走了過來。
仍舊是一身緋色的牧師袍,黑色的長靴增添了不少英氣,她從人羣中走過來,不太出衆的五官吸住了人的視線便無法叫人移開。
她,遊裔,就有這樣的氣質!
“嗯,五點多才收到請帖,所以來得晚了點。”
遊裔走到她身邊,挨着她靠着一根柱子笑着道:“也不知道這些人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麼?末世都來臨了還搞這些排場弄什麼PARTY。”
秦優倒覺得這些人不會是吃飽了撐得,他們來基地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也沒見上面給他們發請帖參加什麼PARTY,那麼今日這番動作恐怕就另有深意。
正思索着,她突然看到了一襲紅裙閃到視線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轉過來,衝着她微微一笑。
遊裔身上的長袍也是緋色的,可穿在遊裔身上,只覺得英氣,穿在那人身上,就顯得妖氣十足!
在見到對方的一剎那,秦優陡然明白了自己到烈火基地後爲什麼會被跟蹤,上次任務爲什麼會九死一生,原來全部都是因爲她——皇甫冰蓮!
皇甫冰蓮站在高洋身邊,別有深意地衝她一笑,舉了舉杯,然後抿了一小口,留下兩片紅色的脣痕在透明的玻璃壁上。
此時秦優心中不自覺地升騰起一股怒火,風一吹,就燎原一般越燃越炙。
皇甫冰蓮喜歡沈奕,那是對方的事情,她根本沒有去討厭憎恨過對方。可是這一刻,她明白了什麼叫怒什麼叫恨。
她恨不得將皇甫冰蓮那張含笑的臉一點點撕碎!
對面皇甫冰蓮一手執杯,嘴角噙笑,似十分欣賞此時秦優的憤怒。
秦優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看皇甫冰蓮的模樣,似乎要跟自己死磕到底了。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秦優面無表情,皇甫冰蓮笑臉盈盈,可雙方的眸子裡都如同萬年寒冰,彷彿要將對方凍死。
就在這時,劉暢和陳恬一齊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臺階旁的秦優等人。
陳恬腳步不停地走到秦優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小優,我猜的沒錯,果然是個小心眼兒的女人在對付你。”剛剛來時的路上,她已經從劉暢嘴裡知道了秦優和皇甫冰蓮的恩怨。
可她說完,卻發現秦優沒有反應。良久後,秦優才收回與皇甫冰蓮較量的目光,轉頭看向陳恬,“我知道了。”
見秦優反應如此淡定,順着她剛剛的視線方向看去,卻看到剛剛遇上的那個紅裙女人正笑盈盈地盯着這邊,陳恬的眉目瞬間一寒。
韓碩見狀,轉過身來,關切地盯着秦優,“小優,要不我們離開這裡?”
秦優擡眸看向韓碩,“逃避不起作用,既然我知道是她皇甫冰蓮在背後搗鬼,那麼反而不用怕了。”
皇甫冰蓮身上散發的異能波動並不太強烈,頂多也就二階,這樣的實力,如今的秦優並不需要忌諱。而她更相信皇甫冰蓮之所以沒在基地對她動手,是因爲她沒有那種一手遮天,掌控一切的能力,她還有需要顧及的東西。
在秦優思索的時候,皇甫冰蓮突然低頭對着她身邊正跟其他幾個異能者交談的高洋低語了幾句,就鬆開了挽着他臂彎的手,端着晶瑩剔透的酒杯,婀娜搖曳地走了過來。
“秦優……好久不見。”皇甫冰蓮如同一個老朋友一樣率先說道。
韓碩、劉暢都帶着幾分防備和警惕地看着她,皇甫冰蓮感受到兩人的目光,眼皮一挑,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然後落到秦優身上,“你身邊的護花騎士可真不少!不知道沈奕泉下有知,會不會氣活過來?”
自皇甫冰蓮走過來後,秦優一直沒有吭聲,只冷着雙眸盯着對方,直到此時,她才接話道:“就算氣活過來,那也只會因爲我秦優而活,你皇甫冰蓮就算使再多的手段也沒有絲毫用處!”
“你……”說到沈奕無疑戳中了皇甫冰蓮的痛處,僞裝得極好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但只不過一瞬間,皇甫冰蓮就整理好儀容,得體而美豔的笑容再次出現在她臉上,她略略前傾了身體,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秦優,撐一時口舌之快有何用?只要你在烈火基地一日,早晚會被我玩死!”
“撐一時口舌之快是沒用,比不得你皇甫冰蓮攀高枝有用。”她的語調十分悠然,就如同閒話家常一樣,讓皇甫冰蓮的眼神又寒了幾分。
再見到皇甫冰蓮跟高洋一起,而沒了李剛的身影后,秦優就知道皇甫冰蓮又用她的身體容貌換了一張長期飯票。
這種行爲,她不鄙視,當然也不會崇尚。但將兩人放在了對立面上,秦優就不得不好好思索一下要如何來面對眼前的困境。皇甫冰蓮說得沒錯,基地長的公子是她的男人,她完全有能力將自己一行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可這口氣,她咽不下!
皇甫冰蓮佈滿怒氣的臉上很快強扯出一絲笑容,她站直了身體,邊笑邊點頭道:“好!我就讓你看看,這攀高枝究竟有何用處!”隨即她聲音陡然一揚,“秦優,只要你在基地一日,我皇甫冰蓮就陪你玩下去,玩到你不想玩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