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洪武放開了勒住那兇獸雙翅的臂膀,氣喘吁吁的從地上爬起來,那兇獸被他壓的雙腿有些發酸,掙扎着想從地上爬起來,卻沒有成功。
嶽洪武一邊拍着自己身上的塵土,一邊朝那頭兇獸喃喃道:“我說啊,獸兄啊,敗在我這個人類手裡,我知道你不服氣,是吧?……你要是能聽懂我說啥,就點個頭,行不行?”
那兇獸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讓嶽洪武倍感意外。
“看來你確實也不是一般的獸,你看咱們實力相當,這麼一回兩回咱們也鬥不出個勝負,這樣吧,你要是有興趣跟着我,我天天陪你鬥,你看行不行?”
那兇獸點了點頭,一雙赤色雙瞳中滿是不服,但又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人類的想法。
嶽洪武眼睛滴溜了一圈,摸着下巴上的絡腮鬍子道:“可是呢,咱們現在有個問題啊,你也知道,現在有人要我的命啊,你說,他們要是把我的命給要了,以後誰陪你爽快的比試啊?你說是吧?所以呢?今天我不能死在這兒,你說對吧?”
那兇獸又點了點頭,它很清楚自己今天被放出來的原因,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昂頭怒目望向城主府軍,就在那些黑衣戰陣中,一座巨大的鐵囚籠旁邊,幾個手持長鞭鋼叉的傢伙穿着格外不同,一看到這幾個人,兇獸眼中怒氣更勝,那幾個都是這些年來虐待自己的壞人。
嶽洪武繼續道:“看來他們沒少虐待你啊,獸兄,他們剛剛想要射殺我,連帶也沒放過你,這些個都是壞人啊……幸好你有本事,沒被他們給害了,你說,這麼壞人這麼欺負我們,咱們能忍氣吞聲嗎?”
那兇獸前爪在地上刨着沙,口中噴着粗氣,搖了搖頭。
嶽洪武見這兇獸上鉤,繼續說道:“獸兄,你看這樣如何,咱們給他來個瞞天過海,等會兒呢我就假裝打不過你,你也假裝把我抓過去,一會兒咱們到那些壞人面前,你就把我放下,咱們鬧他們個天翻地覆,你看怎麼樣?”
那兇獸本就靈性驚人,着實聰明的緊,這麼多年來與人類相處,早就通曉了人類的語言,此時聽見嶽洪武簡單一說,立刻就會了意。
此時城主黑衣戰團所有人都發現,在長風鏢局大門口,那一人一獸經過一番休息之後又重新開始廝打起來。
“嘿!哈!戲份要做足啊,來,咱們過兩招……哎呦,獸兄,你可悠着點啊,把我打傷了,一會兒可就不要替你出氣了啊……”
嶽洪武此時手上的長矛揮舞的虎虎生風,但完全只是做做樣子,根本就沒有傷那兇獸的意圖。不過那兇獸上下飛撲,每擊卻實實在在的撲打在他另一隻手持着的盾牌之上鏗鏘作響。
卻說這一人一獸又鬥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終於,嶽洪武假裝體力不支,重心不穩被那兇獸撲倒在地,一番掙扎之後被那兇獸一爪給拍暈了過去。
卻說這兇獸抓着假裝昏迷的嶽洪武轉瞬間就回到了城主府黑衣軍團的戰陣中,那兇獸將他甩到地上,趾高氣昂的回到了囚籠之前,朝那幾個‘馴獸師’低下頭來,竟做出一番想要得到獎勵的樣子。那些個‘馴獸師’每人手裡都拿着根中空的鋼刺,裡面全是麻醉迷人用的毒液,只要兇獸稍有不對,這毒液就會被注入到那兇獸的體內。
嶽洪武從那兇獸爪中跌落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邊一個黑衣侍衛連踢了他幾腳也沒有反應。此時身邊只傳來那兇獸狂放的驕吼和一衆黑衣衛士的讚美之聲,他眯着眼睛成一道細縫,身邊根本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在所有人的眼中,被這頭兇獸所擒殺的人類,絕不可能有生還之理。那兇獸耀武揚威連聲歡吼之後,遲遲不肯進入爲他準備好的‘家’,而此時那些‘馴獸師’只以爲這兇獸是爲了邀功,想要得到獎賞,也沒有在意,這一人一獸就隔着人羣遞了眼神開始準備動手。
就在馴獸師準備爲兇獸套上鐵齒項圈開始鞭撻兇獸驅趕其進入囚籠之時,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那原本被兇獸打死的那兇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轉過來,一個虎躍就跳將到幾個‘馴獸師’面前,將他們手裡的毒液鋼刺打翻在地,雙手一掰,便將即將合攏的項圈扯成了兩瓣丟在了地上。
這還了得,人羣立刻就炸開了鍋一般的沸騰了。
這一人一獸專揀人羣密集之處走,那些黑衣人平日裡犯了錯沒少人被抓去喂這兇獸的,對這兇獸害怕的緊,這兇獸所到之處,那些傢伙被嚇的屁滾尿流,嶽洪武跟在這兇獸之後是壓根就沒碰上過一合之敵,整個戰陣之中被這兇人兇獸鬧的是烏煙瘴氣,人仰馬翻。
“你們不是說這頭天罡獸誰都治不了,誰都不服嗎?他奶奶的,這麼多年訓練都白訓了!”
那軍師一臉尷尬的看着那一人一獸在戰陣上肆虐橫行,喃喃道:“難不成這傢伙是天罡獸的主人不成??要不然這麼能混到一塊兒去呢?真是奇了怪了!”
這城主軍師劉大瘸子仨人正望着這一人一獸目瞪口呆之時,整好被嶽洪武給發現了,只聽人羣之中一聲口哨,那兇獸又拍飛了數十號人,路過嶽洪武身邊將其抓上了背,載着他幾個飛跳,轉眼間就要撲向劉大瘸子一行人。
眼看着兇獸就要殺到面前,可任憑城主和那軍師再怎麼召喚,楞是沒人敢來救駕,這一下雞飛狗跳的,別說那身弱體虛的城主和那軍師跑的比成天訓練的小兵還跑的快,連劉大瘸子瘸了十幾年的腿腳似乎一瞬間就好了,嶽洪武和那天罡獸居然撲了個空。
這一下三軍無主,軍心立刻渙散的不成樣子。來時浩浩蕩蕩上千人氣勢洶洶,此時已如喪家之犬,死的死,逃的逃,轉眼間已經退散了個乾淨。
“獸兄,這下你自由了!我要找我的兄弟去了!”
嶽洪武往前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那兇獸收起了翅膀和兇相,竟然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你怎麼還跟着我?獸兄,這下你自由了!”嶽洪武早把先前說過的話忘的一乾二淨,哪裡想到那兇獸當了真,這下是要纏着他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