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全部委身貼牆蹲力,軒戰嘯藉着牆壁縫隙朝外窺望,的確,數個黑影正在樓底晃動。
“難道蟲子發現我們動靜了?”劉記小聲嘟囔一句。
不過隨即頭目便是怒瞪他一眼,令其再次鬱悶閉上嘴巴。
不可能!蟲子絕對沒可能發現己方動靜!我剛纔逃遁非常小心,雖然道路平坦,但我奔逃的速度很是迅速,蟲子沒道理瞧見我的。
唯一可能就是旁側三人來時暴露了目標,方纔被蟲子尾隨至此。
心下這麼想,但軒戰嘯嘴上卻是沒將之道出。
廢話!這個節骨眼說這樣不利於團結的話,不是自討沒趣是啥?
再者說了,真要打起來,軒戰嘯還指着這幫人替自己“擋拆”呢。
只是就在四人組各懷心思,爲眼前局勢憂慮猜測之際,異變發生了。
誰也沒能想到,樓底“行軍蟻”突然齊齊朝一個地方移動,這讓軒戰嘯大爲好奇。
緣何?因爲蟲子移動方向並非己方所在位置,相反蟲子正才朝其對立面快速移動。
這他媽又是怎麼回事?
軒戰嘯實在想不通蟲子這般舉動目的,要知道從蟲子移動瘋狂速度來看,它們顯然是發現了什麼。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這幫畜生吃錯藥了?
無疑蟲子沒有吃錯藥!因爲隨着觀察的延續,軒戰嘯確認樓下的“行軍蟻”肯定是察覺到了異樣。
不!準確來說,是它們找到了新的攻擊目標!
作爲曾經與“行軍蟻”正面打過交到的重生者,軒戰嘯對“行軍蟻”的行事作風那是專門做過研究。
憑着這份研究與經驗,軒戰嘯瞧見蟲子在突進過程分列成兩隊,這是“行軍蟻”典型的作戰分配,他們通常會在遭遇敵情時採取此戰略。
分隊的目的在於兩翼包圍敵人,從而將之圍攏在圈內,繼而以數量壓制,最後達到滅殺蠶食的效果。
這也是爲什麼“行軍蟻”小小個頭,卻是能撼動比自身體積大數倍敵人的原因所在。
而眼下樓底“行軍蟻”的行爲舉動,與上述分析不謀而合。
難不成這廢墟之內還有幸存者!?
很快軒戰嘯便是爲自己這個愚蠢的問題感到好笑。
這是廢話!大大的廢話!既然旁側三人組能夠在戰區活動,那有旁的倖存者有什麼奇怪的呢。
只不過這些倖存者出現的位置也太過蹊蹺了,對方怎麼會真麼巧與自己適才所在位置相近呢?
尋思的功夫,但見兩個人影從一座倒塌牆垣後閃身躍出。
可惜這二人顯然低估了“行軍蟻”的作戰能力。
他們沒有想到蟲子早就分兵兩路,一路正面佯攻,而另一路則悄悄繞道了其身後位置。
“他們死定了!!”劉記沉聲切齒了句。
軒戰嘯聞言後莫名盯看劉記一眼,他不否認劉記對樓下二人的判斷,畢竟想從“行軍蟻”包圍圈中逃出,沒點本事那還真是很難辦到的。
只是叫軒戰嘯不能理解的是劉記說道這句話的口氣,從他適
才近乎咬牙切齒的舉止表情來分析,他似乎與樓下二人有很大仇怨似的。
對此,單憑手頭掌握的訊息資源,軒戰嘯尚不能做更進一步推論。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行軍蟻”和樓底二人戰到了一處。
沒有任何懸念,“行軍蟻”照舊是採取了它們慣用的戰術。
五隻圍攏四周,餘下的全軍突擊。
在“行軍蟻”的意識形態裡,除了負責保衛守衛的“兵蟻”,其它螞蟻只要遇到“獵物”那就兩個子衝鋒!
要不軒戰嘯也不會給這幫畜生下出“蟻過之處,寸草不生”的定義。
就是因爲這些蟲子如潮水般的衝擊勢頭,令任何“獵物”在它們面前都顯得渺小。
除非你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否則逃命是你唯一選擇。
不過就場上局面來看,樓底二人已然是陷入了蟲子的包圍圈,他們此時想逃顯然是沒可能了。
“聖甲鬥士!!”正當軒戰嘯認爲“行軍蟻”可以輕鬆剿滅樓底二人的時候,廢墟之中陡然爆出兩記光芒。
這是“聖甲鬥士”着甲時的耀光,這兩小子看來還有生還可能。
對方僅有11只蟲子,這個數量擱其它蟲類已經算得上是個龐大羣體了。
可就“行軍蟻”這個物種而言,那就根本不算個事兒了。
所以樓底二人只要能力過硬,眼下突圍逃遁還是有希望的。
着甲一經完畢,人蟲大戰立馬展開。
透過兩個小子展露的聖技來看,軒戰嘯立馬辨識:
一個是狼類聖甲;一個是植物系聖甲。
按理說這兩種聖甲若是配合得當,脫逃絕對沒有問題。
可在幾個回合較量下來,軒戰嘯覺着樓底二人怕是逃脫無望。
爲什麼呢?
一則,二人臨戰經驗相當匱乏,雖然聖技施展的有模有樣,但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旁人或許覺着樓底二人搏殺的還算可以。
但在軒戰嘯那銳利的眸中,它們根本就是沒什麼實戰履歷的雛鳥。
要攻的時候不攻,該退的時候不退,它們全然是在被蟲子牽着鼻子走,壓根沒有掌握戰鬥的主動。
二則,兩人之間沒有絲毫配合,這是非常要命的事情,要知道如果對方綜合發揮獸甲的突防,植甲的防禦,場面上絕不應該這般被動。
看來這兩個傢伙都是心懷鬼胎,想利用另外一人做靶子,好趁機逃脫出去。
脣角浮起抹嘲諷的笑意,對於樓底二人的齷蹉思想,軒戰嘯覺着他們活該被圍。
生死關頭,還甩小心思,你們真是……哼哼!
果然,誠如軒戰嘯料想的那樣,在一次防禦過程中,高個子倖存者在明知蟲子從其側移攻擊的關鍵時刻,既然有意閃身放過蟲子,另偷襲蟲子很輕鬆斬到了相對較矮倖存者身上。
要知道他們二人本就戰的辛苦,現在一人有意“防水”,另一人遭遇可想而知。
這不,矮個倖存者剛一受傷,立馬是慘嚎一聲。
“你先撐着!我這就回去搬救兵!”高
個的喝聲遠在百米之外的四人組那是聽的真切。
隨即高個男便是趁着蟲子圍攻矮個男注意力分散空隙,施展聖技突防。
還真別說,他還真是走了狗屎運,這記“神來之筆”還真就叫他在外圍守軍蟲子包圍圈下撕開了條口子。
而高個男這一走,矮個男立馬陷入了衝圍,“四面楚歌”的他哪裡還有功夫等到高個男般救兵來?
他甚至連兩個回合都未撐下,便是被淹沒在了蟲海之中。
“你個混蛋!”這是矮個男最後的遺言,他的叫喝悽慘且悲壯。
但是對於矮個男的遭遇軒戰嘯那是絲毫不覺得憐憫。
再他看來,就樓底二人的品性,假如高個男不動手,矮個男也肯定會如法炮製對付高個男。
所以這對方這“半斤八兩”的心思,誰死都不值得憐惜。
而這恰恰是末世人與人之間最爲真實的寫照。
害你的往往就是離你最近的那個人。
關於此點,軒戰嘯絕對是感受深刻。
上一世,他正是被自己自認爲親近的人給陷害了。
以致,到了現世,他也總是時不時會對周遭朋友保持一定戒備。
譬如,關於自己的很多事情,軒戰嘯便是很少朝周遭人吐露。
一來,他是出於保護目的。
二來嘛,自然是心底的陰霾在作祟。
“媽的!居然叫他們跑了一個!”
“哎,也不錯了,好歹死了一個!”
耳畔再次傳來低沉的討論,軒戰嘯移目掃過旁側二人的面龐,他現在愈發肯定面前這三人多半和樓底二人有什麼衝突過節。
這並不奇怪,同在這片廢土上討生活,你說出點摩擦啥的實在太過正常了。
另外,從樓下二人適才的種種表現,軒戰嘯進一步對端,自己身邊這三個保不齊是受氣的那方。
不過不待軒戰嘯多做考慮,頭目發話了:“行了!都別說了!給他們這一鬧,那些畜生還指不定怎麼折騰,到時候撞到營地那可就麻煩了。”
“艾瑪!說的對啊!那,那連長,咱還是別擱這墨跡了,趁那些畜生還在進食,趕緊撤吧!”
看來劉記也不全是一個性子焦躁的莽撞男,他的提議說道了軒戰嘯的心坎上。
就眼下的局勢,若是再不走,怕是待會想走都沒地方走了。
頭目當機立斷馬上應允了劉記的建議,不過走之前他將目光落在了軒戰嘯身上,繼而相當嚴肅說了以下話語:
“我不管你過去是幹什麼的?剛纔樓下的情況想必你也都看清楚了,我現在廢話不說,就問你一句:想活還是想死!?”
媽嘞!這他媽還不是廢話啊!
軒戰嘯只覺好笑的輕咳一聲,接着揚起他那招牌式的“呆傻”笑容,忙不迭的結巴回道:“想,想,當然是想活啦。”
“好!既然想活那就聽好了,接下來我們要回營地,沿途不管發生什麼你都給我保持冷靜,所有事情必須聽我指揮。如果你能接受,那麼就跟我們走。反之,咱們立馬分道揚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