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打上次牢獄一別後,幾大牢頭見盧,胡二人與軒戰嘯稱兄道弟,便是把二人推舉爲耀華看守所新的抗把人選。
後來二人先後出獄,斧頭幫幫主私下告訴盧光生說他外面還十來號兄弟,讓其出去代爲收編管理。
於是乎,重回社會的盧光生憑藉他還算靈光的頭腦,立刻收編了斧頭幫那些殘存的人員,然後又陸續拉攏了一批社會閒散人員,以最快速度組織了一個以他爲堂主,胡寶春爲福堂主的小勢力團伙。
同時特別選定“臨海路”這條距離市區偏遠,不受大勢力控制的真空地帶作爲勢力據點,並起了個響噹噹的名號:“虎豹堂”。
聞言之後的軒戰嘯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敢情無意間他便是給戰區添了塊毒瘤。
看來日後必須得對這“虎豹堂”訂立些規矩,免得禍害百姓。
然而軒戰嘯不曾料想的是,恰是這個眼巴前看似不起眼,僅有20來人的小勢力團伙,日後卻是成了他強而有力的近衛軍。
“那好吧,既然你們決定了,有幾點我必須先行說明。”
“大哥,請講。”
籌措了一下,軒戰嘯開口說道:“第一,不要暴露我的身份,這與我與你們都有好處。第二,讓底下兄弟探查目標人物時,不要道明真實緣由,免得走漏風聲。第三,找到那人,立刻帶走,務必留活口!”
三點要求說完,盧光生點了點頭:“行,大哥,我心理有數。”
罷了,盧光生便是走出了門去。
見他出來,一直守在門外的弟兄立馬圍了上去,嘰嘰喳喳嚷個不停,壓根不知道在說什麼。
約莫過了10分鐘的樣子,盧光生返身回來,不得不說他的辦事效率還是極高的。
“大哥,都辦妥了,我跟兄弟們說那劇組交付的賬目有問題,叫他們出去抓人,應該不會有問題。”
“嗯,”軒戰嘯想了想,這個說法倒是不錯,即便被人瞧出破綻,能夠得到的消息也很難聯繫到自己的頭上。
事情了定,胡寶春上前一步開口道:“大哥,還沒吃飯吧,我叫下面兄弟去給你整份夜宵。”
“哦,對對,你瞧我這腦子。那啥,也別夜宵了,咱出去吃,我同你說啊大哥,咱這旁邊的爵士酒樓那飯菜口味剛剛的,咱去那兒吃。”
“是啊,那的小妞也賊拉正點,軒哥吃完飯,正好順道擱那兒消消火氣。”
無語啊,這胡寶春不當雞頭真是浪費了他那張嘴。
“算了,太晚了,還是別折騰了。”軒戰嘯有些疲累的擺了擺手,眼下他也不想太過在街上晃盪。
畢竟靠着假髮,貼須達到了喬裝改扮的目的。但保不齊就有眼尖之人能認出他的隱藏面目。
再者說,眼下軒戰嘯的通緝頭像已是如牛皮癬樣貼滿了大街小巷,打個不恰當的比方,他現在可是比最當紅明星曝光率還高。
對此,盧光生倒是不以爲意:“唉,沒事
,軒哥,這是在咱的低頭,咱說啥就是啥。說句不好聽的,老子去吃他那兒頓飯,那是賣他們酒店面子,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呢,怎會麻煩哦,軒哥。”
話至此處,軒戰嘯覺着是時候給這幫混混普及下社會道德知識了,當下,摸出飛魚牌香菸,點燃叼在嘴中,淡淡說道:“按理說你們堂會的事務我沒資格說三到四,但剛纔你們也提了這虎豹堂是以我名義成立的,那我提些建議應該不過分吧。”
聞言,盧,胡二人皆是互看了一眼,繼而大喜過望的出聲應道:“啊呀,大哥您這是哪的話,您要是願意加入,我們求之還不得呢,別說是建議,你就是做這堂主位置,我們也沒意見啊。”
這話盧光生倒不是馬屁,因爲一段時間的經營發展,盧光生非常清楚憑他和胡寶春二人的能力做些小打小鬧的買賣或許還能湊活,但論及發展勢力,維持一個社團的正常運作,說實話,壓力着實不小。
一則,他們沒資沒力,難以服衆。
但是底下那些斧頭幫的殘留人員,若不是牢裡幫主私下提前授意,他們怕是早就返了,奪權當頭。
二則,團裡沒個拿的出手的紅棍(即大手)。要知道道上說話,看的就是誰狠,誰拳頭硬。
要不怎麼說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呢。
所以,單是這兩條就註定了“虎豹堂”早晚被吞併的命運。
但眼下軒戰嘯若是能加入進來,那結果可就截然不同了。
只是,軒戰嘯無意參與這些勢力活動,他再次擺了擺手:“我只提意見,具體執行還由你們自己來。”
“行行!大哥你提你提!”盧光生倒是不怎麼着急,增所謂欲速則不達,凡事講求循序漸進,今天你會給堂裡提了意見,明天你就能爲黨會出頭。
“我要說的也沒什麼,綜合起來就幾點。一,不許恃強凌弱,當然遇到那些該打之人除外;二,不得淫掠婦女,管不住自己老二的,去窯子發泄;三,不許劫人錢財,保護費你們可以收,但是老百姓的,還有一些尋常店面不能;最後,DP絕對不可以碰。基本就這些了,有問題嗎?”
嚥了口吐沫,盧光生一臉的苦像啊,心道是:這些都讓做,哥這虎豹堂還是黑澀會嗎?這日後怎麼養活底下兄弟啊?
似乎也是看出了盧光生的爲難,軒戰嘯接着又是補充道:“不要那麼小家子氣,眼光放遠點,難不成你們打算就靠搶劫收保護費過一輩子?”
盧光生很想說這挺好的呀,但考慮到軒戰嘯在牢獄裡牛叉的身手,他還是識相的口風轉換道:“大哥,我們也想做正經買賣,可這不是文化低,不懂嘛。”
軒戰嘯想了想,也是,這幫傢伙幹了一輩子偷雞摸狗的勾當,一下子想要扭轉他們,確實有些激進了。
當下,折中說道:“這樣,等我的事搞定後,你們提高對街上幾家會所的收費力度,然後加緊招些人馬,朝臨街擴充地盤。等勢力範圍大了,肯定會有慕名投奔的混混加入
堂會。這樣逐步擴大,人手會越來越多,可收保護費也越來越多。到了一定規模你們就可以着手開些獨立公司,花錢請專門的職業經理人,律師,會計師,策劃師,這階段千萬別怕花錢,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一切上了正軌,你們就可以上市,成立股份制公司,完了再拆分,如此折騰幾次,你們不就洗白成了合法商人。底下的弟兄把他們分散到底下各部門工作,大家不都平平安安,不要打打殺殺了嗎?”
軒戰嘯一席話,說的盧光生,胡寶春那是金光直冒,如果說之前軒戰嘯在他們心中還只是個不可戰勝的打手,那麼現在後者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是的,軒戰嘯短短几句話便是爲“虎豹堂”規劃出了一條有“別有韻味”的發展道路。
而也恰是他今日的“仗義執言”,使得日後的“虎豹堂”成了名震全國的恐怖存在。
當然,這都是後話,咱們迴歸現實。
再說自從盧光生把捉拿劇組人員的命令下達之後,沒過三天底下弟兄便是彙報,說目標已被他們找到,並挾持到了一處偏僻之所看管了起來。
得到報告的盧光生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將此事與軒戰嘯碰頭通了個氣。
爲了避免此人消失引起幕後主謀的注意,軒戰嘯決定即刻對目標進行審問,以期以最快速度獲取更多的線索。
勒押地在距離北郊不遠處的一棟民居內,此地環境四通八達,周遭皆是低矮民房,一旦出現意外,不論是轉移目標,還是棄人逃跑都非常方便。
加之住在此地的都是底層人士,所以住戶流動性很大,彼此大都不認識,這便給軒戰嘯等人的審訊計劃提供了便利,誰也不會在意他們的來去。
看來這盧光生事前都做了周密的安排,這也叫軒戰嘯對他的大局觀有了認識。
一行人駕着小車達到勒押地,盧光生先行和看守弟兄聯繫了一下,然後便領着軒戰嘯朝棚戶區內走去。
或許是見慣了撩袖甩膀子的傢伙,當盧光生這些痞頭痞腦的混混走進時,那些個尚在路旁忙綠自家事的住戶,絲毫沒有顯出任何畏懼異樣神色,只是兀自低頭幹着手裡的活兒。
七拐八繞,軒戰嘯終於是見到了熟人出現,那個被喚作老鼠的傢伙正衝着盧光生等人招手。
“盧哥好,胡哥好,軒……”似乎是想到了那夜被襲的場景,老鼠幾乎是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繼而顫聲繼續道:“軒哥好,那,那啥,人在上面看着。”
指了指身後的2層小樓,老鼠返身帶路。
樓道內,照例有看守把門,在一路手下點頭哈腰後,一行人終於是到達了目標地點。
推開門,軒戰嘯率先走了進去,盧光生,胡寶春隨後。
入內後,盧光生立刻支走了留守房內的看守人員。
應時屋內便是隻留得他,胡寶春,軒戰嘯三人。
當然,還有角落裡那個被頭戴面罩,全身被綁的像個糉子樣的“倒黴”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