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卡車停穩之後,豐天慶才慢吞吞的從駕駛室裡出來,他的雙腳踏上地面上的時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感覺作用,他覺得這裡的空氣非常好,最重要的是,這裡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變異生物亂竄。
雖然說是夜晚,但月色很明亮,豐天慶的視力好得很,不用照明也能夠看得清楚,他吩咐四名戰士放哨警戒,然後就看着前方那片植物,心情難以自禁地澎湃起來……那是一大片玉米,和長樂營地種植的作物不同,這些植物長勢蓬勃,生機盎然,全然不像長樂營地種植的那些植物那樣,死氣沉沉的。
基因作物,不僅僅是產量高,成長週期短,最爲重要的是,它的適應性強,無論是高寒、高熱的氣候;無論是多雨、乾旱地區;無論是貧瘠、肥沃的土地,它都能夠很好的成長,甚至對於大多數的病毒,也有一定的剋制。綠山基地最早的時候,曾經提供了大量的種子給各地的倖存者營地,但絕大多數營地都把這些種子當作食物吃掉了,只有幾個營地進行了播種,雖然損失了一些,但收成還是不錯的。而大多數營地在想到開荒種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基因糧種,他們只能尋找能夠弄到的糧食種子,但邢些種子的生存能力就比較勉強了,就算長大,能夠順利抽穗的也不多,產量自然不必多說了。
豐天慶不是一個農業專家,可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有的,那些玉米已經接近成熟,飽滿的玉米棒子和其間露出來的金黃色顆粒,說明了這些農作物的收成和長勢一樣的良好。
地面長滿了綠色的植物,還盛開着一簇簇或白或紫的小花,鼻端傳來淡淡的花香。他彎腰拔起一簇野菜,仔細端詳根部……根部肥大,斷裂處流出牛奶一樣雪白的汁液。這種野菜對於一般的倖存者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美味,而在這個地方,就這樣長在野地裡竟然沒有人動它,這說明什麼?
這不僅是說明這裡的土壤、水源好,而且說明了那個基地不缺糧食,否則不會容許這麼好的野菜就這樣在野地中荒廢。
除了四名執行警戒任務的傭兵之外,還有八名身材高大、神色剽悍的傭兵,這些人顯然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不待豐天慶吩咐他們便紛紛從揹包裡取出隨身攜帶的器具,開始對土壤、植物進行試驗,甚至還有一名傭兵小心的接近那些莊稼,掰了一穗玉米回來,對玉米粒進行測試。
化驗結果很快就會出來,這些傭兵雖然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只要按照流程操作,大體上不會出什麼毛病一名傭兵滿臉驚訝的過來報告:“頭兒,這裡的水質和土質都達到了專家們所說的A級標準,而且其中充滿了活性難怪莊稼生長得這麼好。”
豐天慶知道這些人雖然不是專業的化驗人員,但化驗標準都是定好了的,所以他們的話也是非常有價值的,接過那個傭兵的化驗報告掃了一眼之後,道:“採集一些植物、泥土樣本回去,讓專家們分析一下。”
“是,頭兒。”那名傭兵答應一聲,帶人去搜集樣本。
豐天慶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卻又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苦苦思索了好一會也沒結果只得罷了。忽然,遠處警戒的傭兵發出警示,豐天慶當機立斷,吩咐所有的傭兵立即上車,汽車也沒打開大燈,摸黑就開過……五分鐘之後一支巡邏隊出現在附近,但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略爲逡巡一番,便繼續巡邏去了。
“頭兒,我們又不是變異生物,爲什麼要躲着他們?”司機隨口問道。
“深更半夜跑人家地盤上,還在那些莊稼地附近,解釋起來是很麻煩的。”豐天慶說道。
“不過他們這兒還真是宜於居住的好地方。”司機又道。
“哦?”豐天慶有些不解地看着司機。
“我們在那兒有一會兒了,卻一頭變異生物都沒出現,不是很奇怪嗎?”
是了!
豐天慶反應過來了,剛纔他覺得古怪的就是這基地外面幾乎看不到變異生物的遺蹟,就算是有巡邏隊,也不可能根絕那些變異生物,尤其是那些草食性的變異生物,這綠山基地還真是夠神秘的,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
綠山基地,綠山公司頂層一個房間中,一身黑色練功服的李嘉烈盤膝靜坐在牀榻上,隨着時間的流逝,窗外漸漸透射進來一絲早晨的光亮。
“呼!”
李嘉烈睜開眼先是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來到外面……飯桌上已經擺了早餐,一切跟大災難前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嘉烈,快吃早餐吧,我還擔心會不會涼了。”陳麗容走進來,隨手解下腰間地圍裙,爲李嘉烈拉開椅子。
“你也吃吧。”
李嘉烈眼中閃過一絲暖意……當初,陳麗容就是爲了追他纔來到了香海市,也是爲他留在了這裡。剛開始的時候,李嘉烈對於陳麗容確實沒有什麼感覺。但隨着時間的過去產,陳麗容身上的刁蠻勁兒漸漸地磨平,倒是體現出了不少的優點,兩個人的關係不知不覺的從冷戰變成升溫,現在兩個人已經住在了一起,而且再過一個月就要結婚。
吃完早飯,李嘉烈習慣的先來到電腦前,打開了電腦。現在基地裡能夠利用太陽能自行發電,但可以自由用電的卻不多,主要是供醫院、保衛和政府等關鍵部門使用,普通的倖存者就免了,基地的電力還不足以支持幾十萬人使用。
基地建立起了局域網,他有很多時候是在家裡處理一些事務,而他現在習慣地打開了昨天夜裡的巡邏報告。在看到其中的一項內容時,李嘉烈的眉頭皺了起來。
陳麗容端了一杯茶過來放在電腦旁,見他皺眉,便關切地問道:“什麼事情?”
“昨天巡邏隊在七號田附近發現車輪印和人爲挖掘的痕跡,而且七號田的莊稼有十餘棵被人連根挖走。”李嘉烈將報告指給她看。
“車輪印……可如果是偷糧,爲什麼只挖十餘棵玉米?直接掰玉米棒子不是更簡單?”陳麗容有些不解道。
“是啊,如果是動物……那挖玉米的動物可實在是太有禮了,竟然沒把那塊地弄得亂七八糟。”李嘉烈說道。
“會不會是流民營地的那些人?”陳麗容問道。
“應該不是,那些傢伙現在沒有可能偷跑出來。”
李嘉烈搖搖頭,流民部落的那千把號人現在都已經清點完畢,不過,裡面病患太多,爲了避免給基地造成麻煩,他們乾脆將那些流民圈在營地中,將檢疫和治病一起做了,同時也教教這些流民們規矩。
俗話說,學好三年,學壞三天,不管這些流民以前是幹什麼的,但成爲流民之後,他們對坑蒙拐騙偷這些把式都是門兒清,尤其是那些女的,有不少人剛吃了兩天飽飯就開始向基地護衛隊員亂拋媚眼,幸好這些隊員都知道她們是做什麼的,一個個都是敬而遠之,其中當然也有一些潔身自愛的,倒是被衛生隊吸收了,充當衛生員。不過,雖然那些人小偷小摸不斷,但流民部隊守衛的很嚴格,應該不是那些人做的,如此一來,事情就顯得有幾分詭異了。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陳麗容問道。
“如果是外人,那就有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李嘉烈皺着眉頭道。
“什麼麻煩?”陳麗容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好說。”李嘉烈搖搖頭。
森林動物園舊址,天鵝湖旁的小屋中,肖雨馨正在修煉,三頭小虎在門前嬉鬧,一頭巨虎則是懶散地趴在湖邊,不時地向這邊張望,一付不放心的模樣。
一頭小虎被兩個擠得一個趔趄,摔進了屋裡,沒等它倒地,一隻土黃色的手掌驀地出現將它輕輕的拍了出去。小虎受到驚嚇,倏地跳開,四爪踞地,身體微俯,衝着那隻黃色大手發出低吼聲。
大手倏地飛出,拍向小虎,小虎發出一聲低低的咆哮,向着大手撲去……‘嘭,的一聲,小虎毫無意外地被拍了個跟頭。
“嗷!”
“嗷!”
打仗親兄弟,這話真是不假,另外兩頭小虎也猛地向那隻黃色大手衝去,張口便咬,也不怕咯着牙齒。
巨虎在湖邊警惕地看着這裡,而那隻黃色大手或拍、或撥、或彈,將三頭小虎連連掀翻,極盡靈巧之事。
嘟、嘟、嘟
正操控着元素之手和三頭小虎玩得不亦樂乎的肖雨馨忽然聽到通訊器傳來的聲音,連忙散去元素之手,接通通訊器,而三頭小虎看到那隻大手驀然消失,認爲是自己獲得了最後的勝利,得意地長嘯起來。
“嘉烈,有什麼事情嗎?”肖雨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