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沙沙而下,將整個世界籠罩,爲了保持病毒的延續性,小白控制着雨量,沒有讓雨下的太大,只是綿綿細雨而已,如同春天的雨一般,但是那些雨卻很細,很密集,縱然不大,卻能讓整個世界黯淡無光。
雨水中,火光沖天而起,那些雨滴落在火上,快速的被蒸發化作水霧,轉瞬不見。
縱然雨水再大,也不會對火焰產生任何影響。
於洋站在遠處眯起眼睛看着火焰不斷的跳動着,火焰倒映在他的眼中,跳躍不斷。
忽然那火動了一下,於洋眸子眯了眯,足尖一點離開原地。
與此同時,火焰忽然四散而飛,濺的到處都是,裡面露出了張璇的模樣,渾身焦黑,彷彿被烤焦了一般,一條白色的線從她手中發出,徑直衝向於洋。
如果她的速度慢一點的話,他們就能看清那根本不是什麼長鞭也不是什麼線,而是食腦線蟲,無數的蟲子擠在一起,匯聚成巨大的長鞭,徑直衝向了於洋。
那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於洋彷彿看到了無數的蟲子張開了嘴,要來咬他,分食他。
蟲子落在地上,緊接着一轉又再次打了過來。
他快速的躲閃着,落地即換位置,這般快速的躲閃着,可那些蟲子卻如跗骨之蛆,緊緊追隨着他的腳步,不肯放鬆一點。
於洋用了自己的最大速度,忽前忽後,忽左忽右,那長鞭也隨着他而到處亂躥,火焰包圍着他的全身,每到一個地方就是一縷火焰,地上的蟲子被他踩出一個個漆黑的坑,留下了一個個的腳印。
“他在幹什麼?”思思緊張的拿着望遠鏡往下面看,實在看不懂他的步法,簡直像是在跳舞一樣,但是這舞實在太詭異了,看着很奇怪:“他是在繞着張璇繞圈嗎?”
“不懂。”狙擊手錶示這種演繹方式,自己是拒絕的。
他從狙擊鏡裡看着於洋,跟着於洋的腳步走,很快就絕望的發現,他的確是在繞着張璇轉圈,好像在張璇周圍形成了一個圓圈,把她包圍其中。
他看不懂這是在做什麼,難道真的像是思思說的那樣,他在繞着張璇轉圈跳舞?他不是這麼不靠譜吧,這種時候跳什麼舞啊。
“啊,真的連成了一個圈。”思思不敢置信的說,在這種時候,看到這種情況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他們疑惑的時候,就看到地上的圈忽然往外唰唰冒火,那些蟲子剛靠近就被燒成了飛灰,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燒蟲子的味道。
“這是什麼情況啊?”
上面的兩個人有點看不懂現狀,張璇卻愣住了,傻眼了,她站在車頂上,怒目瞪着於洋:“你……你故意的。”
“沒了這些蟲子的支援,我看你還能做什麼!”
張璇最初的時候也有過和思思一樣的疑惑,現在終於解答了,她的臉色發青,可恨自己沒有發現於洋的意圖,若是早發現了這種情況何至於發生這種事情,被人包圍了,這次是真的跑不掉了。
“不得不說,你的確很厲害。”
“對付你,還是小菜一碟。”
張璇眸光微眯,手腕一甩,小蟲形成的鞭子直衝於洋而去。
還要來這一套?
於洋絲毫不懼,足尖一點,攀着汽車的邊緣,跳上了汽車的車頂。
砰砰砰——
鞭子砸在車頂上有節奏的響着,但是事情到了這種時候,是個人都能聽出來這鞭子主人的慌亂,她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氣定神閒,更來不及追着於洋去打,只是慌亂的揮舞着鞭子不想讓於洋靠近自己。
於洋自不在意她的鞭子,那些鞭子只是柔軟的蟲子組成的而已,本質也只是蟲子,他們的身體,還經不住於洋的火焰炙烤,尚未靠近便被燃成了飛灰。
“你別過來,別過來!”
她驚慌的叫着,想要將於洋打到別的地方,可惜的是,於洋絲毫不懼她的鞭子,任憑鞭子靠近,也不過是在空中多一點灰塵而已。
不出片刻,他已經到了她面前,她已經可以感受到他的熾熱溫度。
“不要……”火光映照着她臉上的驚慌,有些猙獰恐怖:“不,你別過來……”
她驚慌的叫喊着,可惜於洋沒有放在心上,依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蟲子已經被消耗殆盡,她的蟲子也不是異能者身體裡的異能,她也是需要時間才能生產出來的,否則的話,上次她就跟於洋拼命了,何至於逃跑,火圈外的蟲子不能靠近,她沒有補給,剩下的只有死亡和驚慌。
他的手覆蓋着火焰伸到了她的臉上只要稍加觸碰她就會死,她一死,蟲子也會死,這世界就再也沒有什麼可笑的統治世界的夢想了。
“你不能動我,你敢動我,我就殺了陶琳!”
手已經到了她的臉上,火焰舔食着她的臉,她瞪着於洋,像是看自己隔世的仇人:“你不能碰我,你要是碰我,我就把陶琳從那上面丟下來!”
她指着一棟大樓怒道。
於洋眸光一轉,鎖定在樓頂,在大樓的邊緣無數的白色蟲子託着一個綠色的大蠶繭,隱約能看到一縷髮絲從裡面伸出來。
他眸光緊了緊,那是陶琳,還是隻是個謊言?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讓他們給你弄開看一看,你要讓她淋雨嗎?”她面色猙獰的問,神色閃過些許得意,好像早已認定了於洋不會同意,不會讓陶琳淋雨。
於洋的確猶豫了,這水裡是有病毒的,如果讓陶琳淋雨,誰也不知道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興許陶琳會再次變異,興許對她沒有影響,可這是不能預計的,讓他用陶琳來做賭注,他做不來。
“你不肯定是吧?那要不然我換一個人來讓你感受一下?”張璇的眼睛裡閃過些許瘋狂。
在於洋不解的目光中,一個人被一堆蟲子慫恿着來到了樓頂站在了陶琳邊緣。
“你不是不確定那是不是陶琳嗎?你問問他,讓他來告訴你,那個人是不是陶琳,你應該知道的吧,那個人是不會說謊的!”她的眼裡閃過些許瘋狂,冷冷的看着於洋,脣角含着的一抹冷笑嗜血而可怕。
於洋微微偏頭,目光縮了縮。
那個衣衫單薄,正在淋雨的人居然是楚翰。
他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