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自從他進門開始,直到他吃過晚飯,陶琳一直保持着那種淡漠的樣子,和平日裡不太一樣,於洋湊過去摟住她的肩膀:“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別憋着了。”
“今天帶常雅去檢查了。”
“檢查?”於洋拍了兩下手,常雅伸着胳膊要找他,他接過常雅問:“檢查什麼?”
“抽了血。”陶琳低聲說。
“怎麼,心疼了?”於洋笑了笑:“你啊,就是太護着她了,給她檢查也是爲了她好,萬一真的有個什麼病痛也能提前預防。”
話雖然如此,可陶琳還是不安心,尤其想到護士那麼狠把她綁在牀上,抽出一管血,那是對待孩子,又不是喪屍,怎麼就好像她不知道疼似的。
“別難過了,抽也抽了,等過幾天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於洋安慰着。
陶琳抱着常雅,轉身進了屋。
“陶琳今天很怪。”小花湊過去:“她之前不是還說要帶常雅檢查嗎?只是抽個血,怎麼變得這麼擔憂?”
於洋搖搖頭,陶琳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在末世裡,能做個體檢檢查身體對常雅是有好處的,可現在怎麼會……
“她是不是今天遇到了什麼事?”於洋問。
“我哪知道?”
“你不是在跟着她嗎?”
小花噎住,它忙着找飛船,哪有時間管陶琳。
於洋無語了,心說,你個小花真不靠譜。
“你這花腦子沒問題吧,怎麼分不清輕重緩急呢?”
“我怎麼分不清啦?”小花立刻暴怒而起,跳了起來。
“你想想,是飛船重要,還是你主人的後人重要?”
找不到後人回不去,找不到飛船也回不去,只找到後人找不到飛船回不去,只找到飛船找不到後人也一樣回不去。
在經過一系列如同繞口令一般的思索之後,小花很明智的回答:“都重要!”
“二者必須擇其一。”
小花糾結了,她想回去,這兩種都不能缺少,但是如果它註定回不去,那他希望還是陶琳活着重要,至少能跟他聊聊天,艾美爾雖然厲害,卻是冰冷的機器,沒感情也沒意思。
“還是陶琳重要。”
“那就對了,既然陶琳重要,你不好好看着陶琳,怎麼反而跑到去找什麼沒影的飛船?”
“我……”小花搖晃了一下巨大的花盤:“我……我……”
“你想怎麼樣啊?”小花反應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於洋並不是想質問他,而是有事要他做。
“以後寸步不離的跟着陶琳。”於洋吩咐道。
小花心塞:“你自己不會保護嗎?你們不是都在訓練場嗎?”
於洋現在是訓練場的教練,既要教他們最基本的防身術,也要對他們的異能做指導,哪有時間寸步不離的跟着陶琳,幾個孩子都忙着訓練,就連杜琴和顧辰也被顧來來拉着去訓練了,家裡除了常雅這個一週歲的小姑娘就剩下了吱吱和小花。
吱吱,它是隻老鼠,老鼠都是狡猾的存在,現在不逃跑,不代表以後不逃跑,於洋對她存着警惕,所以不願意把陶琳託付給它,更何況,吱吱還得找糧食,也沒時間關注陶琳。
想來想去只有小花最空閒,也只有他能委以重任。
“不對,吱吱出去不得我帶着嗎?”
“不必,我已經和瞿珩說好了,把吱吱借給他們,帶回來的糧食,我們抽成。”
這也行。
小花扁着嘴:“你也信他!”
“瞿珩雖然異能有點彆扭,倒也算正直,總的來說……”於洋頓了一下說:“應該不會剋扣糧食。”
小花更無語了,合着瞿珩就不會剋扣糧食這一個優點,哦,不對,應該說它以後就被陶琳拴住了,以後都得在她身邊待着了。
於洋見說的差不多了,自也不再囑咐什麼,讓小花自去消化,起身進了臥室。
時間轉眼就過了兩三天。
基地裡不止開了訓練場,也開了很多指導課,讓有經驗的異能者上臺去講課,主要講解喪屍的弱點,和異能的提點,以及對自己異能的理解,方便大家學習進步。
整個基地彷彿注入了活力一般,每個人都精神奕奕的,就連經常在基地做事的女人也開始想辦法去殺喪屍,每個人都處在一種極致的興奮中。
基地也給陶琳安排了課程,主要講解異能的變化形態,這是根據她的結界異能開的課程,講解的對象是異能者,有時間就可以去上課,沒有強制要求。
所以,這兩天,陶琳也很忙,她平日裡做的那些筆記,終於派上了用場。
“以前還是孤兒,想不到末世了,反倒成了老師。”酸溜溜的話從旁邊傳了過來。
陶琳歪頭一瞧,唐依依。
話說回來,這兩天她一直忙着擔心常雅,觀察常雅有沒有問題,把唐依依的事情都忘記了。
“你怎麼在這?”這班裡明確的寫着異能者才能進入,唐依依又不是異能者,按理說不能進來纔對。
“我也想聽課不行嗎?”唐依依攤了攤手,快步走到講臺下面的位置坐下,拿出一張紙條,驕傲的說:“我乾爹答應我了,我可以聽課的。”
陶琳皺了皺眉,沒言語,整理自己做的筆記。
“你什麼意思,不會因爲我不是異能者就看不起我吧?”唐依依傲然問。
陶琳心裡“呵呵”了兩聲,她哪裡有看不起她,她是根本不願意看她。
陶琳看了看手錶,已經到時間了,她揮了揮手,將前後兩個門用異能封住:“開始上課!”
她居然沒反應?唐依依的手瞬間握緊,這個陶琳在她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好像是沒事人一樣,她就不信了,她真的一點情緒都沒有!騙人!
唐謙可是她爸爸,她爸爸當面打她的臉,她竟然沒情緒!這怎麼可能!
唐依依仰頭瞪着她,不行,憑什麼,她費盡心思找唐謙拿到了紙條,巴巴的來聽她的課,甚至自降身份做她的學生,就是想讓她羞愧,想讓他們看看,陶琳這個親女兒,還不如她這個乾女兒,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渾不在意!
“對了,別忘了把你的紙條交上來!”正在這時,陶琳擡了擡頭,對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