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裡很亂,到處都是翻到的貨架,但是沒有食物,一點食物都沒有。
想來應該已經被人搜刮過好幾次了。
“吱吱,吱吱。”吱吱在籠子裡亂叫,不斷的向一個方向拱着。
“那邊有食物。”小花興奮的翻譯,他們今天一天都沒找到食物,能有食物的消息太好了。
一回頭卻發現陶琳興致淡淡,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她一定還在擔心舒穎。
“陶琳?”小花湊過去,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她:“你別不開心了,舒穎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去吧,把那些貨架弄開。”
吱吱所指的方向正是一個大門,想來應該是個倉庫之類的地方,門口倒着很多的貨架,壓得結結實實的。
小花是個好勞力,搬起東西來很迅速。
幾根藤蔓一纏一拽,就將東西提了起來,快速的清理乾淨。
很快,露出後面的大鐵門來。
陶琳走過去,試探性的推了一下,是鎖死的。
她想了想,在周圍看了看,也沒找到鑰匙之類的東西,猶豫了一下,乾脆利用空間將門收了起來。
利用空間是陶琳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做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平日裡用習慣了,這個時候她也沒多想,更不可能想到在一秒鐘之後,自己會有多麼後悔這件事。
大鐵門被收了起來,裡面的空間霎時暴露在陶琳的視線之內,不大的空間裡,擠着十幾個瘦如干柴的喪屍,正齊刷刷的看着他們,聳着鼻子衝了過來。
“快跑!”小花來不及多想,藤蔓一卷,抱着陶琳就跑。
喪屍哼哧哼哧的追了上來。
吱吱在籠子裡亂叫,爪子指着房間裡,陶琳隱約看到裡面堆着很多編織袋,有面,有米,還有油和各種飲料。
她心念一動,收起了一部分,剩下的由於視線原因無法收起。
而此時,於洋等人也紛紛趕了過來。
武重利用土系異能壘砌土牆擋住喪屍,爲防止喪屍逃跑,曾龍放了層鐵絲網,姜御放電,剩下的人有異能砸異能,沒異能就爬山去隨便拿東西砸喪屍,一時間叮叮咣咣,空氣中滿是腐臭的血腥氣。
陶琳不適應的皺了皺眉。
“陶琳,你沒事吧?”於洋問。
陶琳掃了他一眼,並不言語,轉身往裡面走去。
那的確是個小倉庫,是超市用來放東西的地方。
裡面還剩下很多的飲料、酒、糧食等物品,她仔細的看了看保質期,然後收進空間。
於洋亦步亦趨的跟着她。
“我幫你抱常雅?”
“不必。”陶琳拒絕補充說:“交給你我不放心。”
交給他都不放心,那這世界上就沒有放心的地方了,陶琳這是故意的。
“還在生氣?”
“我有不生氣的理由嗎?”陶琳反問。
冷颼颼的。
於洋忍俊不禁,這個丫頭啊,真是太可愛了。
“我幫你看吧。”於洋打開一個箱子,裡面是一瓶瓶的醬油,他拿出一瓶仔細的查看上面的日期,低聲和陶琳說話:“這個好像快過保質期了,你趕緊放起來,否則過了時間就不能用了。”
陶琳翻了個白眼:“我自己會收,用不着你管。”
“小桃子,你能別生氣嗎?我錯了,還不行?”
“我沒理由不生氣。”
兩人低聲交談,一時間也沒注意到身後,有個人正在緩慢靠近。
他一身破爛,身上亂七八糟的都是傷痕,有咬痕有抓痕,而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紅的像是血,十分的滲人。
“桃子,小桃子,小陶琳,別生氣了。”他攬住陶琳的肩膀,親暱的叫。
陶琳瞪了他一眼,捂着鼻子,皺着眉說:“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
“我身上哪有味道。”他擡手聞了聞,忽然一伸手將陶琳推到了角落裡。
“快,結界。”
話音未落,結界早已撐開。
只見一片波光盪漾,於洋的身後劃過幾道清晰的爪痕。
喪屍在結界上肆虐。
陶琳心臟怦怦亂跳。
她仰頭看着於洋:“你還不放開?”
喪屍正努力的對付結界,他不去趁機收拾喪屍,把她困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
於洋垂頭緩緩湊在她的耳邊:“陶琳,別生氣了。”
陶琳無語,瞪了他一眼:“你快收拾喪屍吧。”
“不要,除非你不再生氣。”
“閃來!”陶琳很生氣,越來越生氣。
“不要。”
“於洋!”
“陶琳!”
陶琳瞪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憤怒,這個男人,這是在威脅她?用喪屍來威脅她?
“那件事沒這麼容易過去,除非我找到舒穎,否則我永遠不原諒你!”她生氣的並非他放走了舒穎,而是他沒有告訴自己。
她不喜歡他的隱瞞,他的不誠實。
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陶琳?”
“閃開!”陶琳抱着常雅,一手用力的推了推他,本以爲他身體重,自己推不開,豈料自己一用力,卻將他推的後退了兩步。
於洋倒退了兩步,一下邁出了結界。
蹭——嘩啦——
於洋的衣服瞬間碎裂,背後已是鮮血淋漓。
喪屍聞到血腥氣彷彿吃了興奮劑,縱身一躥跳了過來,張開大嘴,準備開吃。
陶琳心念一動,結界一動,化作一個盾牌擋在了於洋身後。
喪屍撞在結界上,如同撞在了一堵牆上,撞的口眼歪斜,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陶琳顧不得收拾喪屍,拽着於洋一瞧。
棉服整個被劃開了,露着裡面鬆軟的棉花,他的背上有三道抓痕,正在往外滲血。
黑血。 有毒。
陶琳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快,消毒。”
“陶琳,你還生氣嗎?”
“你有病吧!”陶琳很生氣,用力一把按住他,一手抱着常雅,心念一動,所有的醫療用品盡數出現在地上。
她也顧不得別的,用力一撕將他的衣服撕開,拿起雙氧水就倒了上去。
“嘶——陶琳,你輕點。”
於洋齜牙咧嘴,卻沒發現陶琳紅了眼。
他背後的肉外翻着,露着黑色的痕跡,像是被火焰炙烤過,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污染過,她也顧不得別的,各種消毒的東西一一灑在了他的背上。
嘩啦嘩啦——
吧嗒——
背上已經疼的麻木了,可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一點熱度,像是一顆灼熱燃燒的子彈,砸在他的背上,灼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