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利普哭笑不得,“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成了麻煩人物。”
冰龍龍骨原先的氣息,本就沒有完全消失,另一方面,也是歐利普沒有刻意抹去,所以,暫時他還無法完美得控制氣息。
尤其是到達沙地的地域後,沙地下總是會滲出莫名的能量,受到這些能量的干擾,歐利普越發難以控制氣息。
索性,他就不再控制,任由屬於冰龍的威勢散發出去,只不過,殘留着冰龍龍骨上的氣息,更接近暴虐和淒涼,所以,纔會引起沙中城的警戒。
三百米開外,沙中城的守衛就沉不住起了,大喊道,“前方何人,速速停下,等候調查才能入城!”
這一聲呵斥,牧歌並沒有感到不滿,反倒欣慰得咧開嘴角,“不錯,沒有一棒子打死,還很理智,真是不錯。”
一連兩個不錯,足以看出牧歌的愉悅心情。
當牧歌的走出馬車,露出那張驚世容顏時,城門口的人羣,猶如被點燃了引線,隨着驚呼聲“城主大人!是城主大人!”接連傳出,頓時炸開了鍋。
“團長!團長大人回來了!”尋傭兵團的人,個個面紅耳赤,歡呼聲幾欲震走天邊的雲朵。
“恭迎教主大人!”黑暗神殿忠誠的教徒,對着牧歌恭敬得屈下身體,單膝跪地,用跪拜來迎接牧歌的到來。
“兄弟們是城主大人回來了!你們這幫兔崽子還不趕快閃開!誰敢擋着道,阻礙城主大人回家,當心老子削死你們!”沙中城守衛軍統領,虎軀一震,發話了。
不說守衛軍紛紛退讓,其他人也潮水一般向後退去,生怕惹得牧歌不開心,直接掉頭就走。
此時此刻,衆人的眼中只有牧歌,就連頭頂上方,不住施法暴虐威勢的冰龍,都暫時被他們拋之腦後。
你傻啊,能跟在牧歌身邊的,那一定是牧歌帶來的冰龍,如果有危險,那真是奇了怪了。
車伕整張臉都在抖動着,單薄的身板挺得筆直,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很有氣勢,這個時候,他終於知道了,他這兩位客人的身份。
摩羅格大陸,能被稱爲“團長”的人很多,能被稱爲“軍團長”的人很少,能被稱爲“城主大人”的也很多,但是,能被稱爲“教主大人”的,恐怕僅有一個。
那就是大陸最近風頭最盛的,黑暗神殿的教主大人!
最可怕的不是她能以最短的速度崛起,將黑暗神殿紮根每一座城池,可怕的是,短短時間,這位教主大人,就能贏得全大陸人類的信賴,這堪稱是一個奇蹟。
一個史無前例的奇蹟!
車伕不知道,會不會有後人能超越,不過,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高度,估計是沒人有可能超越的。
壓下心底的震驚和激動,車伕只想好好記下這一刻,這將是他人生最精彩的美好時刻,不僅爲教主大人一路拉車趕路,還能在千人的朝拜中,挺胸擡頭得前進。
哪怕生命終結在此刻,車伕也覺得,值了!
城門口的動靜,很快便傳到了城主府。
打從城門口出現騷亂時,城主府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不過,在沒有引起什麼問題的情況下,城主府並沒有出面處理,只是暗裡派人盯緊,以防出現問題。
其實,並非城主府不管事,而是在奧沽丁這位副團長,帶領衆人回到沙中城的時候,就以鐵血般的手腕,深深震住了沙中城駐紮的人。
如今的沙中城,別說暴亂,就連搶劫殺人的都罕見,但凡被抓到,只要你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這條法令,也是臨分別時,牧歌下令這麼做的,奧沽丁只是實行而已。
在這條法令實行後,沙中城確實讓人大大省心不少,所以,奧沽丁也如平常那般下令,心中並沒有料想到,他們苦苦等待的人,已經達到城門外。
“嘭!”隨着大門被人從外面踹開,在漫天木頭碎屑飛舞的空檔,一條人影跟着冒出,“奧沽丁,牧歌來了!快點,就在城門口呢,你可別說我告訴你啊。”
聲音剛落下,人影再次消失。
同一時間,諾達的城主府,只見人影閃爍,飛行成羣,不見有人躲懶搞怪,目標,皆奔着城門口的方向而去。
如果不是大門的碎片還沒有落地,奧沽丁真的要懷疑,剛纔又是他幻想過度,出現幻聽了。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奧沽丁不忘狠下心,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嗷!”
臉上的劇痛提醒着他,這不是夢,牧歌真得來了!
“臥槽!牧歌都到城門口了,你們這羣混蛋都不告訴我一聲!看我見了牧歌之後,不好好收拾你們!”
奧沽丁破口大罵,心中同時想着,還是瓦爾德夠兄弟,提醒了他一聲,要不然,等牧歌到城主府了,他都還不知道呢。
腳下用力,房間中已無半條人影,只剩下被風再次捲起的木屑,在半空中飄舞着。
城門口兩邊圍起了長龍般的隊伍,簡直比皇帝陛下巡視的陣仗,還要誇張,還要驚爆人的眼球。
畢竟,皇帝陛下身份再尊貴,也不一定能贏得所有人的尊敬。
而此刻,衆人對待牧歌,那是發自內心的敬仰和仰慕,誰要是敢在這時候作亂,估計衆人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講作亂之人淹死。
就算淹不死,也要用口臭薰死。
聽聞消息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大半個城的人,都自發的站到隊伍兩旁,長龍在不斷增長加粗,卻無一人敢喧譁張揚。
最先聞訊趕到的,是妹控到無可救藥地步的香滿堂,鐵無涯,邢何川三人,同行的還有掌託迷你鋸齒豹的歐拉,不過,他的存在感幾乎等於沒有,除了寥寥無幾的人會注意到他之外,根本沒人發現身邊多了個人。
“小妹!”三人同時出聲。
“大哥,二哥,三哥!”牧歌跳下馬車,快速走向三人。
而三人則以更快的速度,衝向牧歌,沒錯,就是衝!速度之快,單看那已現出殘影的步伐,就能看出三人心中的急切。
“好好好!”仔仔細細將牧歌看了個遍,確認牧歌毫髮無損之後,香滿堂才重重點了點頭,眼中淚光閃爍,衆目睽睽之下,竟隱隱有落淚的趨勢。
牧歌心中也是激動難平,“大哥,這麼多人看着呢,咱們回家再說。”
一個“家”字,戳中了三人的內心溫柔處,“嗯!回家說,回家說!”
就在三人說話的功夫,艾琳,瓦爾德,菲雷斯,伊戈爾,伊泰爾,蘇提,以及扶着紫蘇的童雅風,也都相繼趕來。
“牧歌,你終於來了,可叫我們一番苦等吶。”伊戈爾掐着嗓子,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惹得衆人集體破功。
本想來個熱情的歡迎,也在伊戈爾的詼諧幽默之下擊敗,不過,這樣輕鬆的氣氛,也不壞就是了。
“我親愛的團長嘞!你可總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日子怎麼過的,你來了,我總算能脫離苦海了。”人未至聲先到。
不是奧沽丁的狼嚎,又是誰?
牧歌詫異得看着衆人,“他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艾琳“噗哧”大笑不止,“哈哈哈…牧歌,你是不知道哇,自從你給他下了那條指令後,奧沽丁就擔任了沙中城的副城主。”
“坎盧比,茲克尤金這兩大管理,就把城裡的內外事務,全部丟給了他處理,簡直是大有把他堆在事務中不露頭樣子。”瓦爾德接過話茬,不過,言語中夾雜着幸災樂禍。
一開始,他還很不滿,爲什麼奧沽丁就能當副城主,但是,自從看見奧沽丁慘痛的經歷後,他就釋懷了,現在對奧沽丁只有無比的同情,要不然,他也不會去通知奧沽丁,牧歌來了。
被人點名,坎盧比和茲克尤金頓時不樂意了,城主面前,怎麼能落面子呢,“城主大人,我們可是恪守本職,不敢有半點疏忽,副城主是您親自選得,我們自然要將副城主的職責全權交付。”
說白了,那就是,我們兩個要素繼續包攬一切事務,那就是霸權,是欺下瞞上,大事小事都要通知到副城主,那纔是本職所在。
菲雷斯對着坎盧比和茲克尤金豎起大拇指,“你們兩牛,我們佩服!”
幾人的對話,奧沽丁又怎會聽不見,一路狂奔,氣喘吁吁地指着一羣人,“你…你…你們…你們夠狠!”
拆他的臺就算了,還是在牧歌面前拆,如果不找機會抱這個仇,那他奧沽丁的名字就倒過來寫,不,要更狠點,以後的名字,就叫牧歌給他起的外號,叫丁丁!
平時誰若敢叫奧沽丁一聲“丁丁”,那絕對是會被他狂追三條街,氣也不帶喘一下的仇恨,因爲,丁丁這個名字,來源於牧歌,起初,奧沽丁也沒覺得有何不妥,不過,在某次牧歌說漏嘴,丁丁是內褲之後,奧沽丁打死都不肯再有人這樣叫他,哪怕說說都不行。
能下這樣的決心,可見奧沽丁內心有多麼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