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壯高大的兇悍魔獸,裹着一層黑霧般的披風,猙獰露出的猩紅色雙眼,如兩個燈籠,高掛半空,泛着殺伐之氣。
裸露在外的肌膚,更是找不出原先的膚色,不知道是否受到黑霧的侵蝕,也被染成黝黑色,被磨得鋥亮。
一眼望去,衆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嘶!”
被黑暗獻祭改造過的改造獸中,近乎超過一半數量的魔獸,都已經成功改造爲鬼影獸。
餘下小半數量的改造獸,也已全身沾染煞氣,想要恢復神志,已然是不可能是事情。
“無需有所顧忌,只管殺了便是,眼下,他們只不過是一羣只知殺戮,沒有心智,受他人操控的傀儡,對他們而言,死,未嘗不是解脫。”
清冷的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
清冷中,帶着點點憐憫,以及點點厭惡,還有那麼一點點痛恨的味道。
這種泯滅人性,殘害生靈的做法,牧歌絕對不會認同!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亦或是未來,這個想法,都不曾改變,也不會改變。
“諸位,現在,是展現你們成果的時刻到了。”牧歌單手負於身後,鏗鏘有力開口道,“若這些鬼影獸不除,下一步,它們的目標,便會放向整個大陸,爲了我們的家園不被踐踏,將它們在此全部誅殺!”
“全部誅殺!全部誅殺!”
聖光軍團齊聲大喊,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緊,個個激情澎湃,渾身彷彿有使不完的勁,恨不得立刻就能衝進鬼影獸羣,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上!”
隨着牧歌素手一揮,衆人如潮涌般,瘋狂涌入阿魯斯城內,與正在逼近的鬼影獸羣的距離,也在一點點縮小。
兩者之間,眼看就要衝撞在一起,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曠世大戰。
後方,一聲喝斥陡然傳出,“奧沽丁,艾琳,瓦爾德,你們三個,給我回來!”
正跟着人羣中,準備大展身手的三人,頓時焉了。
不過,牧歌的命令,誰敢不從?
拖着疲軟的步伐,三人有氣無力得轉身,近乎用挪的速度,費事許久,才慢慢挪回牧歌面前。
“牧歌,我現在的戰鬥力,應急能力,都提升了不少,讓我去和那個鬼東西對打,也不礙事的…”瓦爾德最先打破沉寂。
“我也沒事的,大不了,躲在聖光軍團後方,放放冷箭就好,我也沒想着要衝到前線,牧歌,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奧沽丁眯着雙眼,跟牧歌打着哈哈。
輪到艾琳時,艾琳便傻眼了,憋了好半天,才舉起懷中的黑色短劍,“我…我有多羅那岐在呢,那些鬼影獸,也不見得能傷得了我。”
被艾琳這麼一誇一捧,多羅那岐頓時來了精神,自豪無比,“那是自然,有我在,你能出什麼岔子,其他人不一定顧得了,如果是你的話,我都保護不了,那我好不如自盡算了,也免得或者丟人現眼。”
光系魔法,一個接一個被丟出,聖潔的白光,每每投注在鬼影獸身上,總能引來陣陣淒厲的嘶鳴。
成千上百的光系魔法,如炮火般不停,對着鬼影獸發動猛烈攻擊,把天空映照如白晝,就連被黑霧籠罩的阿魯斯城,也在慢慢露出其真是容貌。
“牧歌…總不能讓我們就在這看着吧。”瓦爾德看着手癢,打從實力提升,他還沒能好好實戰一回。
如今,正是大好時機,這次要是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再次遇上。
“沒有光屬性護身,以你們冒失的性格,還有不善戰的三腳貓功夫,你們三個,確定你們不是去送死?”堪稱毒蛇的話,自牧歌口中吐出,說的一點情面也不留,
聞言,瓦爾德垂頭,悄聲道,“我也知道,我剛剛纔晉級,正是如此,才更應該參戰,好鍛鍊自身,說不定,還能在這次的戰鬥中,再次提升實力呢。”
“少爺…提升實力,往後有的是時間,你想練多久,屬下就陪着你練多少,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依我看,你就乖乖聽牧歌大人的話,先忍忍吧。”二號誠誠懇懇地彎下腰,試圖規勸瓦爾德打消心思。
“二號!我當然知道,此番不是兒戲,一不小心,就會把小命給搭進去。”瓦爾德語氣先是一軟,緊接着,倏然變得強勢起來。
“可是,你總不能,讓我永遠躲在你們的羽翼下吧,萬一,你們哪天不在我身邊,失了你們的庇護,沒有生存手段的我,拿什麼自保?”
聽着瓦爾德聲聲質問,二號沉默不語。
隔了許久,二號才嘆了聲,“少爺說的都在理,可是,畢竟這次的事情,兇險萬分,屬下不想少爺有任何閃失,我們只想着,有我們在的時候,能多爲少爺多擋風遮雨,等少爺不在需要我們時,我和一號也能安心。”
一號如鬼魅般出現,站在二號身材,先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出一號眼中的鬆動,二號趕緊出口阻攔,“不可!牧歌大人也下了命令,命少爺在此待命。”
緩緩搖頭,一號嘴角微微鬆動,“過於溺愛的保護,並不見得是真正的保護,少爺想去,便讓他去吧。”
“但是!”
“不是還有我們呢嗎?還是說,你願意眼睜睜在這看着,等着少爺回來?”一號一句話,擊碎了二號所有的阻攔之語。
“當然不會!你我二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身爲少爺的護衛和影衛,自然不離少爺左右,又怎會眼睜睜看着少爺獨自戰鬥。”
“這就對了,你也同意了不是嗎。”
說吧,一號衝着二號擠擠眼睛,這下子,二號徹底沒了聲音。
見二號被說服,瓦爾德一個飛熊撲食,縱身一躍,雙手勾着一號的脖子,整個身體,吊在他的身上,喜笑顏開,“一號,還是你最好了!愛死你了!”
“少爺,我們同不同意沒有用,最後,還是得牧歌大人點頭。”一號一句話,澆滅了瓦爾德內心翻滾的喜悅。
苦着臉,“牧歌…我保證不會亂來。”
牧歌眼皮子擡也不擡,幽幽開口道,“你們哪次犯事之前,不是口口聲聲保證,說絕對安分守己,不會鬧事的?可是最後呢,還不是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這次不一樣,事態嚴峻,我們自然不會胡鬧。”瓦爾德的聲音,越說越小,說道最後,猶如蚊哼。
“牧歌,今後,難免還會遇上這樣的事,若是下次來得突然,我們沒有一點自保能力,豈不是會拖大家的後退,那樣的情況,不僅你不想看見,我們更是不想連累大家。”
奧沽丁難得正經一會,一番深思熟慮的分析,最終得出了這完美的解說。
牧歌訝異的翻翻眼皮,湖藍色的眸掃過奧沽丁,“這回,還知道動腦子了,不錯,不錯,多少還是有點長進嘛。”
不知是嘲還是真心稱讚,三人唯有苦笑對之。
艾琳無時無刻都帶着多羅那岐,多少還會安分點,不受人管教的奧沽丁和瓦爾德,兩人湊到一起,那就是脫繮的野馬,拉都拉不住。
惹下的事,害的全體跟着頭痛的事,不計其數。
“不行就是不行,你們三個,老老實實在這給我待着,沒我允許,哪也不許去!”奈何,牧歌這一次,是鐵了心不鬆口。
三人如鬥敗了的公雞,拉攏着腦袋,有氣無力得湊到一起,“怎麼辦啊,牧歌這一次,真的是說什麼都不鬆口。”
“還不是你們兩個,平日沒事瞎胡鬧,到處闖禍,捅婁子,這下好了吧,你們說什麼,牧歌都不相信了。”
艾琳數落得兩人,越發自行慚愧,連頭都不敢擡。
“我的姑奶奶,我們錯了還不行嗎。”奧沽丁雙手交握,不住求饒。
艾琳怒視冷哼,“哼,是你們,別把我也算進去。”
“是是是,是我們倆個,唉,我說,你就別在這個時候,揭我們老底了,行不行?爲今之計,是趕緊想辦法啊,再磨蹭下去,我們連骨頭都撿不到。”
掃了眼激戰如火如荼的戰場,瓦爾德不由得有些急躁起來。
“我倒是有個辦法,就看你們肯不肯聽了。”一道聲音,驀然插入三人的對話。
“多羅那岐!你有把法子嗎?”艾琳心中一喜。
“辦法嘛,也不上,不過是改變一下說辭而已。”多羅那岐如老謀深算的智者,語調陰陽頓挫把持得非常到位,吊住了三人的胃口。
“有何妙計良方,還請多羅那岐賜教。”
“這個嘛…教主無非是擔心你們的安危,以你們的性格,一旦教主點頭應允,你們肯定會衝進戰圈中心,不管不顧吧?”
奧沽丁撓頭,乾笑兩聲。“嘿嘿…您都知道的,就不要教訓我們了嘛。”
“這不就得了,教主大人她,最擔心的就是這點,所以,就是你們長跪不起,她也不會鬆口。”
“啊?那不就是說,我們只能坐在這,幹看着了嘛。”瓦爾德氣餒,撅着嘴,老大不情願的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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