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你。”牧歌沒有理由去懷疑歐拉,從元素之珠,到歐普尼亞和銀澈,加上小金,都是他爲她送來的禮物。
如果沒有小金他們,牧歌一個人也走不到現在,更不會認識那麼多的人。
不管有沒有第三個她,也不管今後是否有一場惡戰,在等待着她,牧歌都無所畏懼。
只因,有它們,更有他們…
退出與紅衣妖孽大叔的單獨傳話,牧歌對着夏洛特展顏一笑。
“不管有沒有回去的可能,我都不會放棄,只要有關於時空裂縫的一丁點消息,我都不會錯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回去,讓朋友過上安定的生活。”
是的,她一定會結束,這場延續十萬年的鬧劇,絕不會乖乖任由墮神擺佈。
屬於她的東西,她牧歌勢必要守住,哪怕是神,她也從神的手中,捍衛自己的存在。
本是收拾不小心遺留的問題,不曾想,因爲她的失誤,反倒發現了墮神的陰謀,這讓牧歌收穫頗豐。
連帶着,牧歌的心情,也變得莫名好起來。
夏洛特一頭霧水,不過,受牧歌感染,也生出幾分豪邁,冰山消融,冷漠褪去,“我相信,你一定能說到做到。”
兩人相視一笑,趁機,夏洛特不忘邀請牧歌,去光明神殿的分殿坐一坐。
牧歌也不推脫,爽快的答應。
這是近距離探查光明神殿的好機會,牧歌怎麼會錯過。
地板鋪築着上好的白玉,每一塊都同樣大小,契合的縫隙,甚至比一根頭髮還要細小,儼然像一塊諾達的白玉,整個鋪築而成。
豪華而大氣的建築,加上牆壁上,每個一定距離,擺飾的奢華點綴物,簡直就像一幢展覽館。
“這就是光明神殿的內部?”奧沽丁看傻眼,艱難得嚥了口吐沫,“咕咚…”
類似情況,不止奧沽丁一人,聖光軍團,一個個,全部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眼花繚亂。
奧沽丁突然用胳膊肘,撞了撞瓦爾德,“瓦爾德,你說,一個分殿,就整得這麼氣派,那光明神殿的總殿,是不是用魔晶核堆砌而成?”
瓦爾德揉揉肚子,瞪了奧沽丁一眼,“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
“我這不是好奇,問問你而已嘛,火氣那麼大幹嘛,不行,我們回沙中城的時候,也把城主府弄這麼氣派。”
“嘶…”瓦爾德被氣得氣血翻涌,臉色微怒,“還不是你冷不丁撞過來,疼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是你自己笨蛋,牧歌不是說過,隨時都要撐起保護罩,不管是在哪裡,就是睡覺,也得展開防禦,你還怪我。”奧沽丁口齒不清嘟囔着。
瓦爾德火冒三丈,“你這個傻帽,你難道還沒發現,從進入分殿起,我們撐起的保護罩,就被無形中的力量給散去了!”
“啊?還真是這樣!”不管奧沽丁試幾次,剛形成的防禦,很快就會散去,奧沽丁有些慌了神,“這是怎麼回事?”
諸如此類的問題,不止瓦爾德一個人發現。
香滿堂,鐵無涯和邢何川三人,早在第一時間,就發現情況有異,不過,他們三人並未聲張,只是暗中不斷警戒,以防萬一。
卡尼哥姆甩着水藍色的長髮,晃悠悠踱步到瓦爾德身邊,“別鬼叫啦,這隻針對光系屬性以外的人,應該是有什麼禁制。”
“你們都沒事?”奧沽丁傻傻問道。
卡尼哥姆白了他一眼,“那是當然,我們可是完全不受影響,而且,這裡的光屬性很是充沛,不如說,到這裡,反倒讓我們無比舒服。”
奧沽丁哭喪着臉,真是不公平,差別待遇,想當初,他就應該軟磨硬泡,求着牧歌也把他變成光系魔法師。
艾琳對着奧沽丁搖搖頭,出聲安慰,“我和你們一樣,這裡在光明神殿的範圍之內,想必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你們就別擔心啦。”
更何況,還有牧歌在,牧歌絕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們遇難。
聽見身後的小動作,夏洛特歉意得看着牧歌,“實在很抱歉,這禁制,是殿主大人所設,爲的就是不讓宵小之輩來犯,有這道禁制存在,也可擋住不少麻煩。”
“無妨,如果沒有這禁制的制約,恐怕,就是江洋大盜,也會把這裡踏平咯。”牧歌調笑道,眼底盡是愉悅。
這分殿,處處都是寶,而且,看守人還很少,沒有倚仗,又豈敢把這些寶貝,擺在顯眼位置。
“不知之前限制我自由,還有保護撒尼勒城的奇特力量,是否也是夏洛特口中,殿主大人的傑作?”牧歌隨口問道,似一句無心之語。
夏洛特也不懷疑,只當牧歌一行人,初到摩羅格大陸,“是殿主大人賜予我力量,不過,因爲力量太過強大,都是一次性的,只能用在緊急關頭,在收到博特的緊急訊息之時,撒尼勒城的保護,就已經開啓了。”
“喔…原來是這樣啊…難怪當時感受到的能量波動,有些奇怪呢。”
這回,換做夏洛特訝異不止,“牧歌,你是說,在我開啓殿主大人的恩賜時,你感受到殿主大人的力量了?”
“嘛…算是那樣吧…”牧歌歪着頭,做努力思考狀,顯得有些呆萌可愛。
心中,卻在咀嚼了夏洛特剛纔的話。
那恩賜,究竟是什麼?看樣子,似乎不像是把力量,封存在某樣東西里面,難不成,是類似召喚儀式的東西,藉由某樣東西,使殿主的力量滲透過來?
若真是那樣的話,在沒有摸清殿主實力之前,以後與光明神殿的人遇上,還是儘量減少硬碰硬吧,萬一把那個實力不明的殿主,給招了出來,牧歌可沒有自信打得過。
又是幾番刺探,兩人各自打着哈哈,一副熟絡已久的老朋友見面模式。
一個想趁機挖出,光明神殿不爲人知的更多面。
另一個,則想在無人發現牧歌這塊璞玉時,搶先把牧歌拉入旗下,爲光明神殿添磚加瓦。
“牧歌還真是了不起呢。”越是與牧歌交談,越是令人覺得震撼,夏洛特忍不住讚歎,“年紀輕輕,就已躋身尊神之列”。
“呵呵…夏洛特太擡腳我啦,我也不過是運氣好,在生死之間,有過幾番奇遇罷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牧歌說着說着,兀自笑出聲。“我這樣說,總覺得有點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哈哈…”
“哈哈哈…”夏洛特也難得愉悅得笑出聲,惹得路過巡視的信徒,忘記了任務在身,傻站在原地,望着滿臉笑意的大教主。
揉揉眼,夏洛特的笑容依舊。
再恰恰臉,刺痛令人想要大吼出聲,然而,夏洛特的笑容,還是沒有消失的意思。
“夏洛特大教主,真的在笑…”
終於,忠實的信徒,接受了這條認知,很快,他們就瘋狂了。
也不管什麼巡邏不巡邏,一溜煙跑沒影,爭相告訴分殿裡的其他人,他們的女神,夏洛特大教主笑了!還笑得非常開心!
更爲重要的是,女神是衝着一位陌生男人而展顏。這是令無數人心碎的消息。
享用完夏洛特招待的豐盛晚餐之後,牧歌並沒有直接入睡。
一個人閒庭漫步在分殿之中,嘴角叼着路上折下的草莖,品嚐着淡淡的青草澀味兒,嘴裡哼着前世的歌。
偶爾有路過的巡邏隊,在衝着牧歌禮貌的行禮之後,便會偷偷打量牧歌,直至牧歌的身影淡出視線。
被那些視線看得煩了,牧歌索性張開精神力。
在遇上巡邏隊之前,便先一步避開。
不知不覺,牧歌發現,不知從何時起,周圍再沒見過一個人。
回頭忘了眼黑漆漆的花園,牧歌悲催的發現,她迷路了…
吐掉嘴裡已經沒味了的青草,牧歌乾脆順着幽深小徑,繼續往前走。
總歸是光明神殿的分殿領地,不管怎麼走,都還在撒尼勒城,總不可能跑到另一個地方纔是。
漸漸的,牧歌終於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
側耳凝聽,半晌,依舊是無聲的世界,不管是分殿之外,喧譁的撒尼勒城,又或是,夏季啼鳴的鳥蟲。
一切都太過安靜,就好像進入了一個無聲的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牧歌似聽見了微弱的聲音傳來,閉目細細感知,順着一個方向,走去,每到一個轉角處,牧歌便在閉目仔細感知之後,再邁出下一步。
在好幾次又返回原地之後,牧歌輕“咦”一聲,閉上眼,這一次,牧歌沒有睜開眼,反倒是順着心中所感知到的方向,閉眼直走。
若此刻有旁人在場,定會驚訝的張大嘴巴。
眼睜睜看着牧歌穿過花園,整個人消失在牆壁中。
在牧歌消失的霎那,夜如水,撒尼勒城夜的喧鬧,纔剛剛開始,蟲鳴聲悄然齊鳴,彷彿,之前的畫面,只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在牧歌身影消失的同時,正沉睡的夏洛特,猛然睜開雙眼,捲起衣架上的白袍,快速披在身上。
認真得把分殿整個查探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夏洛特蹙眉不解,“是誰,動了殿主大人設下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