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綠的眼眸,帶着貓兒的慵懶,微挑的眼角,水光氤氳間,散發着撩人的氣息。
“咕咚…”不少人,狠狠地嚥了口吐沫。
誰讓卡尼哥姆的身子被人壓在下面,只看得見臉,自然而然,令人以爲,這是一位絕色大美女。
“靠!剛纔開跑的時候,你敢說不是你先下的手?還有,我叫血牙,不是血壓!”抓狂的磁性嗓音,帶着幾分顫抖。
絕不是被誘惑到了,而是被生生氣的氣息不穩!。
最讓血牙頭疼的是,自從某次牧歌提到了血壓這個名次之後,血牙從此便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外號。
有事沒事,這羣魔獸小崽子,就喜歡喊上那麼一喊,絲毫沒有往日身爲血牙大人的威風。
“剛纔不知道是誰,暗裡使壞,腳下磕了一下,誰讓你離得最近,不想跌倒的話,只能拽你咯。”卡尼哥姆絲毫沒有做錯事的悔意,把血牙給堵了回去。
“奧,感情離你最近,還是我的錯了?”血牙氣的一臉黑,就差沒當初吐血三升。
卡尼哥姆好不容易,才把水藍色的長髮理順,輕鬆把壓在身上的兩人拎起來,往旁邊一丟,挺胸昂頭,“反正不是我的錯,我也是受害者。”
“就你還受害者,真是…”
兩人你一句,他一句,話題越跑越偏,照這個陣勢,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停歇。
“兩位不要吵了…血牙大人,錯的是我…”弱弱的聲音,打斷兩人的爭吵。
血牙橫了一眼,站在面前,一副做錯事的背地熊,“小熊崽子,沒事一邊玩去,大人做事,小孩子少插嘴。”
“可是…”背地熊囁囁嚅嚅說道,“絆倒卡尼哥姆的就是我…都怪我當時太心急,刨坑就刨淺了,當時選的位置也不好,正好有塊巨石,我就順手扔到了地面…”
“原來是你小子啊,害我差點摔個狗吃屎!”
“對不起…”
“沒事,反正我也沒摔到哪。”卡尼哥姆斜睨了血牙一眼,無比得瑟,“如何?我就說了,我不是故意拽你的吧。”
回顧當時,由於卡尼哥姆因背地熊的原因,而被絆倒,眼看摔倒之際,拽了血牙一把,導致後面緊跟的衆人,也集體裝做一團。
也不知道是誰踩到了誰,聖光軍團一路便嚷嚷着罵開了,最後演變成你一拳,他一腳,暗中使絆子。
眼見撒尼勒城門,近在眼前。
聖光軍團再顧不得罵架,全部火燒屁股般,飛速衝向城門。
推搡間,有人不小心摔倒,後面的人並未停下,反而帶着摔倒的人,繼續狂奔。
然後,就是剛纔那副滾球般的場面。
“你們還好吧?這又是玩哪出啊?”奧沽丁好笑得把迪諾尼亞從地上拽起,打趣的在一旁看戲。
瓦爾德撅着嘴,悶悶不樂,“有好玩,也不帶我一個,哼!小氣。”
迪諾尼亞哭笑不得,對於應付奧沽丁和瓦爾德,也頗爲無奈,“如果不是你們倆跑得快,現在被人當猴子看的,也有你們倆的份。”
瓦爾德很快想到了什麼,賊賊得笑了,“嘿嘿,你今天的晚飯誰請?”
迪諾尼亞聳肩,不予置否,“我說同時到達,你信不信?”
“嘁…我纔不信呢,今晚一定要揪出個倒黴蛋,小爺我可是想好了今晚的菜品。”瓦爾德見問不出答案,準備找牧歌出來主持大局。
“快把這羣瘋子,給我抓起來!混賬東西,敢這樣對本小姐,今天不讓你們脫層皮,我羅萊娜的名字,就倒過來寫!”驕橫跋扈的尖銳嗓音,再次穿透衆人耳膜。
放眼望去,女子氣得臉色潮紅,有料的胸脯上下起伏,令人遐想聯翩。
如果,牧歌還記得的話,一定會驚訝,這女子不是有些眼熟嗎?
“耶?你不是那天,當街向我們團長求婚的女人嗎?哈哈哈,這麼巧啊。”無巧不成書,儘管牧歌忘了,可卡尼哥姆卻清楚的記得。
女子,也就是羅萊娜臉色驟降,漲成了豬肝色,指着卡尼哥姆,“你…你…竟然是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呦,這又是向我們團長,當街表白呢?都說了,你沒戲的,肯定沒戲。”卡尼哥姆似是不過癮,手掌擺個不停,“就算天塌下來,我家團長都不會娶你爲妻。”
卡尼哥姆說的是實情,牧歌本就是女人,又怎麼會去娶另一個人女人爲妻?
可這話,落在羅萊娜耳中,就是另一番不留情面的嘲諷。
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子,加上旁邊那麼多雙眼睛的有色打量,眼淚瞬間決堤,“本小姐纔沒有…”
傷自尊的事情,糊塗一次就夠了。
再說,羅萊娜根本就沒有看見,那個曾令她一眼定情,心動不已的男子。
“你們還杵在那做什麼,快點給本小姐教訓他們啊!”羅萊娜抹去眼淚,無意中瞥見傻站着的護衛,大吼起來。
“小姐,不是屬下不出手,是…是…”一位護衛壯着膽子,話說一半,幾乎變成自言自語。
“你們沒吃飯嗎?還是我羅家餓着你們了?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不能當本小姐的護衛,就趁早滾蛋!”羅萊娜怒目橫視,把氣灑在護衛身上。
護衛豁出去了,閉着眼大聲說道,“實在是,屬下根本打不過他們啊…就算動手,也只有被虐的份…”
如即將壯烈犧牲的戰士。
看着膽怯的護衛長,羅萊娜眼中有着明顯的質疑,“你堂堂一介天尊,害怕一羣莽夫和流氓?”
沒錯,在羅萊娜看來,聖光軍團可不就是一羣流氓地痞,行事莽撞不說,還很不懂禮貌。
撞了人,過去好半天,都沒有人出來道歉。
與奧沽丁之前的禮貌,形成鮮明對比。
可她卻忘了,大陸之上,還有一句話,叫做:以武爲尊!
人家修爲在你之上,道歉是處於禮貌,不道歉,也是本份。
人家實力強,撞了你又怎樣?這就是大陸的基礎法則,有本事,你有那個實力,逼着人家低頭道歉。
護衛長低着頭,不再言語,深知羅萊娜性格的他,只期盼,這次不要鬧到不可收場。
忌憚的掃視聖光軍團,還有一直站在遠處,未有所動作的牧歌幾人。
別人也許沒發現,但他可是親眼看見,奧沽丁與瓦爾德之前與牧歌有過溝通。
讓他忌憚的,不是聖光軍團,而是不動聲色的牧歌幾人。
可護衛長示弱的模樣,落在旁人眼中,就變了味道。
被聖光軍團打得人仰馬翻的人羣,也不敢聲張耍賴,一個個利索得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立刻躲進了城裡。
隔着城門,遠遠觀望,生怕被捲入什麼麻煩事中。
原本想要上來收拾殘局的守門,不由得默默縮回了伸出去的腳,眼觀鼻,鼻觀心。
笑話,那可是天尊都謹慎對待的人物,他們一介守城門的小兵,瞎摻和什麼。
只有趕着投胎的人,纔會在這種時候,上前去找死。
“沒想到,你們一個個膽小如鼠,我羅家,真是白養了你們一羣狗,不!你們連狗都不如,看門狗最起碼還會叫呢,你們別說咬人,就連叫都不敢叫!”
羅萊娜被氣血上涌,已讓她失去了理智,滿心的委屈全部灑在了護衛身上。
“小姐,您消消氣,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深綠色衣服的婢女,小心翼翼伸出手,想扶羅萊娜一把,卻被羅萊娜無情地推開。
“滾開!沒用的東西,不知道幫我擋一擋,該用你們的時候,一個個都派不上用場!”
不少人,都覺得羅萊娜做的有些過頭。
“姐姐,你沒事吧?”淺綠色衣服的婢女趕緊蹲下身,想要啦深綠色衣服的婢女一把。
躲開淺綠色衣服的婢女的攙扶,深綠色衣服的婢女,不斷使眼色搖頭,示意她別管。
若是這種時候,再惹羅萊娜生氣,他們一個都跑不掉,都會跟着受罰。
淺綠色衣服的婢女淚光閃爍,無聲咬着嘴脣,說什麼都不肯起來。
眼見羅萊娜即將發飆,一聲清冷的聲音,如三月春風,爲火爆的場面,帶來點點清涼。
“這位姑娘的手,看來受傷了呢,如若不嫌棄,在下這有盒藥膏,只需輕塗一層,保管幾天就好,還不會留下疤痕。”
深綠色衣服的婢女,還保持着呆坐在地上的動作,連自己的手,被別人握在掌心都不自知。
直到手心傳來一陣清爽涼意,一條用銀線繡滿迷你魔獸的手帕,已把受傷的手心包紮完畢。
只留下一截俏皮的蝴蝶結,彷彿從深綠色衣服的婢女心間掠過,驚起層層波瀾。
“是…你!”
羅萊娜再也無法保持鎮定,踉蹌着後退,好在有淺綠色衣服的婢女扶着,纔不至於摔倒。
爲她,就可以無情得放狠話。
對於一個陌生人,卻能大方得拿出珍貴的藥膏,親手給那人塗上。
這種極致的反差,一時間,令羅萊娜無法接受。
“本以爲,你是個冷清的傢伙,只有遙遠的天邊,聖峰上雪蓮般的女子,才配得上你,誰曾想,你竟也會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