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算是看明白了,跟他們好言好語的說,都沒用,還不如直接來硬的。
指尖快速在大牛腰間點了點,大牛隻覺腰腿一軟,就被牧歌推到了深淵邊上。
“呲啦。”
深淵邊上的幾塊碎石,被大牛踢落深淵,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好像,他們就是那落入深淵的隨時。
大牛捂着頭頂的大包,兩腿打顫,抖如麻花,“團長…當真要跳嗎?”
已經通過牧歌點頭的他,口頭上加入了尋傭兵團,自然改口稱牧歌爲團長。
“你說呢?”牧歌斜着眼,一副沒得商量的無情模樣。
委屈的癟着嘴,大牛就像被欺負的小媳婦,“大牛我這麼重,從這裡跳下去,一定會摔成肉醬。”
牧歌咬牙,陰惻惻笑了兩聲,“你跳還是不跳。”說着,頂在大牛腰間的手,還稍稍用力。
“嗚嗚…團長…大牛我,還沒有正式加入尋傭兵團,不想就這麼快死掉啊…”
大牛整張臉皺成了苦瓜臉,他真是腦袋被門夾了,沒事衝動個什麼勁,被牧歌盯上,不死也脫皮,這一次,看來不僅要脫皮,連骨頭都要脫幾層。
希望,死的時候不要那麼痛,他可最怕疼了。
無視某個鼻涕眼淚糊一臉可憐人,牧歌毫不留情擡起腳,用力踹在了大牛的屁股上。
“啊!”某個體型壯碩的大漢,就這樣直直墜入深淵。
“時雨,下去接着他,當然,作爲懲罰,讓他吃點小苦,長長記性。”前腳把大牛踹下去,牧歌下一秒就給時雨下令。
“是,主人!”沒有絲毫停頓,時雨從牧歌肩膀躍起,恢復本體,雪白的翅膀展開,卻不見它煽動,整個身體便直直墜落而下。
衆人心涼了半截,果然,飛行魔獸也白搭。
看着某隻惡魔,綻放出麼魔鬼般的笑,衆人心生怯意,忍不住後退,沒辦法,誰讓牧歌的笑容太可怕。
那種笑容,不是尋常的算計,而是比算計更加陰險百倍!
就像吃人的魔物,把你生吞活剝,還要把骨頭嚼碎,連一滴鮮血都不留下,甚至於,連毛髮都要利用起來,拿去當裝飾物。
惡魔噙着獰笑,冷冷開了口,“你們呢?自己跳,還是我幫你一把?”
衆人可是還清楚記得,剛纔,牧歌讓時雨給被她踹下去的大牛,一點懲罰來着…
跳還是不跳?
“團長,我們先下去等你了。”巴特,凱賓和歐克曼,第一時間站出來,衝着牧歌點點頭,便終身一躍,很快消失在深淵中,被漆黑吞沒。
貝爾沒有說話,身影緊跟其後,消失在衆人眼前。
艾琳手心握出了汗,心也七上八下,看着牧歌認真再認真的表情,最終下定決心,“牧歌,等會我和你一起跳。”
艾琳會如此信任她,倒是讓牧歌小小驚訝了一番,隨即,回了艾琳一個大大的笑顏,惡魔般冷邪的眼神,也柔和不少。
“喂喂喂!你幹嘛搶在我前面說啊。”奧沽丁不滿得嚷嚷起來,一把拽過艾琳的胳膊,“你可別想那麼美,搞的跟牧歌殉情死的,還有我們呢。”
瓦爾德趴在奧沽丁的肩膀上,從他身後探出腦袋,仰頭,鼻孔朝天,無比傲嬌道,“對!還有小爺我呢!”
說什麼,他都不會一個人逃跑了。
“小妹,哥哥們也先下去等着你了。”香滿堂,鐵無涯,邢何川三人,衝着牧歌微微一笑,終身一躍。
眼瞅着尋傭兵團的成員,一個接一個跳入深淵,餘下的人,內心激烈掙扎一番,最終咬咬牙,“拼了!”
隨着一個人顫抖着雙腿,緩緩走到深淵邊上,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效仿。
眼一閉,心一橫。
不就是腳尖用力,身體前傾嗎?這還不容易。
沒有讓牧歌一人賞他們一腳,衆人乖乖跳入深淵,只是,那緊閉的雙眼,緊緊咬死的牙關,還有額頭繃緊的青筋,出賣了他們恐懼的心情。
全員消失,深淵邊上,只剩下牧歌一人迎風獨立,素藍錦衣翩躚飛舞,一頭青絲在身後不住躍動,舞出曼妙的舞姿。
身後,轟隆隆的奔跑聲,由遠及近,牧歌勾起嘴角,來了麼?悠然轉身,眺望逐漸放大的漫漫黃沙。
在距魔獸羣還有五百米的地方,牧歌身體後仰,腳後跟向後倚,腳尖向上翹起,整個人面上天,背對着深淵,櫻脣動了動,“這段時間,打擾了,謝謝。”
爲首的魔獸,見到牧歌的身影緩緩倒入深淵,頓時急了,卵足了勁狂奔起來,一下子抽筋了畢生的力氣,“請等一等!請將此物,轉交給一位名爲”罪歌“的大人!”
罪歌二字,讓牧歌瞬間來了精神,目光望去,只見深淵地平線上,一隻體型巨大,身型模糊的魔獸正狂奔而來,好似身後有天敵在追趕它。
牧歌眼中再容不下,唯有那顆飛來的紫色的珠子,佔據了她全部的目光。
金之珠!竟然是金之珠!
“小金!”牧歌一聲大喝,小金頓時從牧歌懷中跳出,恢復本體,牧歌腳踩在小金的背上,藉着力,奮力向上一躍,白皙的手,穩穩接住了雷之珠。
“待我把事情解決,再親自來謝!”
充滿喜意和感激的話,從深淵地下傳出。
懸崖邊上,衆魔獸駐足而望,耳邊,牧歌那一聲宛如救命誓言的話,不斷在迴響。
事實亦如此,“親自來謝…親自來謝…親自來謝…”一聲又一聲,飄向遠方。
“頭領,我們有希望了嗎?”一隻魔獸老淚衆橫,此生,還有機會見到那一天到來嗎?
“嗯,一定會的,一定會的…”力量耗盡的領頭魔獸,全身癱軟在地,臉上毫無疲憊之色,胸膛裡的喜悅,充斥着心房。
黎明的曙光,已經能看見,所以,那一天,不遠了…一定…一定…就要來臨…
冷厲的狂風,在耳邊呼呼作響,順着臉頰擦過,宛如利刃般,刺痛不已,若非及時撐起防禦盾,只怕,不等最後摔死,也會被這刀子般勁風,千刀萬剮。
牧歌無暇顧及這凌厲的狂風,心神全部聚集在手心,成人指甲大的紫色珠子,安靜躺在牧歌手心。
源源不斷的金系元素,不斷從珠子中溢出,引起牧歌丹田內元素之珠的共鳴。
牧歌感受的到,丹田內的水之珠,木之珠,光之珠,土之珠,火之珠,正騷動不已,飛速旋轉,更加大力抽取牧歌的魔力,惹得牧歌抽氣連連。
好痛!這哪裡是在抽取她的魔力,簡直連她的玄力都一併吸取了嘛!
趕緊咬破手指,鮮血滴在手心的金之珠上,快速被吸收,紫色的透明線,自主系在牧歌的脖子上,與其它五顆元素之珠緊挨在一起,形成六種綵線。
丹田內,也多出一顆元素之珠,騷動的元素之珠們,才恢復正常。
奇蹟的停止抽取牧歌的魔力,衆元素之珠歡快地,圍在新加入的金之珠身邊,不住親暱的耳鬢廝磨。
內視丹田,看見這番奇異景象的牧歌,嘴角抽搐不已,這詭異的景象,實在有些讓人背後冒冷汗吶…
六顆色彩不一的珠子,歡快得噌成一團,上蹦下跳,簡直就像久別重逢的人類。
元素之珠初具靈根,牧歌很清楚,但是,知道歸知道,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牧歌?牧歌?”
略微嘈雜的吵鬧,擾亂了牧歌的思緒,睜開眼,牧歌才發現,不知何時,已停止墜落。
耳邊呼呼作響的風,也變得輕柔不已。
站在時雨背上的衆人,奧沽丁睜着擔憂的眸,剛纔焦急的聲音,便來源於他。
“嗯?何事?”回過神,牧歌發現,他們並沒有腳踩地,而是飛在半空,依舊往下墜落,只是,速度慢上了很多。
“喔,沒事,只是看你剛纔一直閉着眼,以爲出了什麼事。”奧沽丁撓撓橘色的短髮,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
想想也是,牧歌能有什麼事,要真有什麼,時雨還不直接把他們扔下去,飛到牧歌身邊去了啊。
香滿堂倒是不擔心,只是,短短功夫不見,他發現,眼前的牧歌,似乎有些變化,究竟哪裡變了,他又說不上來。
“小妹,你…還好吧?”中間頓了一下,香滿堂才轉口問道。
“嗯?”牧歌奇怪得看了香滿堂一眼,“大哥真是奇怪,小妹我這不是好着呢嗎?”
“哎,哎,是大哥想太多了,呵呵…”香滿堂面露三分尷尬,搞的好像他很期待牧歌出什麼事一樣。
“小妹,你…”豈料,邢何川也神色大變,又有些不確定。
畢竟,之前,他們都認定牧歌是身懷至寶,所以才能引發元素異變。
鐵無涯也察覺了不對勁,細細感受一番,牧歌周圍那充沛的元素波動,依舊沒有消失的跡象,“小妹,你身邊的魔力波動是怎麼回事?”
明明剛纔還沒有,難道…鐵無涯的心猛地一沉,“上面那些魔獸,剛纔攻擊你了嗎!”
“誒?”牧歌微怔,這才發現,身體中的魔力正不斷滋生,充斥體內,元素之珠竟然沒有再吸取她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