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怨無仇?牧歌簡直想仰天長笑,不過,牧歌也確實這麼做了,“哈哈哈…”
“你笑什麼?”哈帕倫被牧歌笑的心裡發悚,有些慌亂起來。
“你說囚禁之仇,拐賣之仇,欺騙之仇,這些加在一起,還叫無怨無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哈帕倫只覺得腦袋都快想炸了,也想不出記憶中有過牧歌這麼一號人,先不說他對小孩子沒興趣,又怎麼會囚禁一說,更不會拐賣,他還不差那點小錢。
“霧霾森林旁邊小鎮上曾有間鬥獸場…”
我當然知道,那就是我家的!哈帕倫心中吐槽,不明白牧歌爲何突然提起這個。
“不巧的是,曾在我受傷之際,被人帶了進去。”說着,牧歌的目光落在哈帕倫身上,目光犀利無比,如鋒利的利刃,大刺刺的在身上比劃着。
受傷!被人帶了進去!結合之前的話,囚禁,拐賣,欺騙!就是再笨的人也明白牧歌的意思了,牧歌是來尋仇了!
“可是這跟我又沒有關係,鬥獸場的奴隸和魔獸都是專人賣進來的,他們花錢買下那些因生活所迫賣子的奴隸,再高價賣給我們,並不是我把你弄進鬥獸場的啊,你要找應該找他們,別來找我啊…”哈帕倫嚇的雙腿發軟,急切的擺脫責任。
呵呵,果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爲了利益,什麼都可以拋棄,什麼都可以背棄,“如果你們鬥獸場真的有一絲善心,就不會讓一個年僅十歲,渾身是傷,滿身帶血,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人去和魔獸搏鬥!”
牧歌不敢想象,如果當初那隻魔獸注意到她,以當時失憶處境的她會怎樣?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鬥獸場背後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不僅是爲她,更是爲了無念和衆獸獸們!
微微擡起眼瞼,看了一眼滿臉驚慌失措的哈帕倫,冷笑道,“跟你說這些,只是在提醒我自己,不該心軟的時候絕對不能心軟,不然以後在這件事上栽了,在後悔莫及,就晚了…”
“不要,不要殺我!跟我沒有關係!對,對了,鬥獸場是我父親和母親在經營,如今他們已經死了,你的仇已經報了,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啊…求求你,不要殺我…”哈帕倫眼神躲閃着,慌亂的找着藉口,企圖逃過一劫。
被牧歌那銳利的目光直視着,哈帕倫感覺整個人就像脫光站在牧歌面前一樣,沒有一絲遮擋,就那樣明明白白的被牧歌看的一清二楚,越發不敢與牧歌對視,只敢用餘光偷偷打量牧歌的臉色。
呵呵,好一個和你沒有關係,竟然連死去的親人都要褻瀆,這樣的人留着有何用?
從小就沒有體會過父母之愛的牧歌,是多麼渴望親情,渴望被包容,被關懷,被寵溺。
沒想到哈帕倫竟然如此不知福,不僅沒有一絲感恩之心,簡直連一絲人性都沒有,這樣的人不該活在這個世上,應該打入十八層地獄,飽受酷刑,讓他知道什麼的福,什麼是樂!
“你,該死!”聲音又低沉了很多,牧歌的聲音變得更冷了。
簡短的幾個字,吐出口,牧歌直接動手,她不想浪費口舌和時間了,本來想讓小九慢慢折磨哈帕倫,替無念和從鬥獸場解救的衆獸獸們報仇,但是,現在她改變注意了,哪怕讓哈帕倫多活一秒,都讓她心中作嘔!
只有用哈帕倫的死,才能平息她滿腔的憤怒。
手掌一翻,漸離在掌心驟然出現,通體白色的劍身散發着冷冽的白光,像是感應到牧歌此時的心情,充滿殺意和冰意。
腳尖輕點,牧歌拔地而起,想一招直接解決哈帕倫,速度之快讓人咋舌,連在宴會上,牧歌也沒有如此賣力過。
眼見劍尖就要刺進哈帕倫的胸膛,卻見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出現在哈帕倫的胸前,硬生生的擋下了牧歌的攻擊,隨着“”的一聲,牧歌用了七成力量揮出的漸離,竟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
牧歌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幾十米,才堪堪停下,地上留下了一個幾十米長的深坑,筆直的延續到牧歌腳下。
牧歌心中大駭,她剛纔已經使出了七成力量,竟然被擋了回來,反勁還把她推離了這麼遠…
莫非,這個哈帕倫還僱用了什麼高手在暗中保護自己…
如果真是那樣,牧歌不敢想象,警惕的放出神識,百里之內除了她和哈帕倫,再無一人的蹤跡,不僅她沒有發現,連歐普尼亞,小金,銀澈他們也沒有絲毫髮現。
如果這附近還有另一個人,就這樣打起來的話,就算她和獸獸全一起上,勝算又有幾分,一時間,牧歌有些自責,不該一時衝動,拒絕了院長的好意,是她太自負了,以爲她可以越級殺人,就天真的以爲她可以擺平一切麻煩。
在不知道對方實力的情況下,牧歌知道現在應該立刻離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牧歌不願就這樣放過哈帕倫,不,應該說,就算現在離開,也晚了…
看着哈帕倫明顯送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安全了的神情,牧歌知道,她的猜測被印證了,剛纔那道攻擊絕非一次性的報名法寶,能讓哈帕倫鬆口氣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虛而不實的東西。
突然,一道強悍的氣息突然從身後傳來,向牧歌的後心直襲而來,被那股強悍的力量鎖定住,一時間,牧歌驚懼的發現,她的身體竟然不能動了,任憑她怎樣努力,都不能讓身體挪動分毫,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如一個活靶子。
硬生生接下這一攻,牧歌被重重拍飛,滑行了幾百米,撞斷了幾棵水桶粗的大樹,牧歌才停下。
“噗…”頓時,一口鮮血吐出,止也止不住。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又是一大攤血液噴涌而出,濃稠的血液混合着碎肉末,五臟六腑皆傷,肋骨盡數斷裂,牧歌的胸口坑坑窪窪的癱癟下去。
伸手抹去嘴上的血跡,這輕輕一動,惹來牧歌又一陣劇烈咳嗽,彷彿要把肺裡的東西全部咳出來一樣,憋的牧歌臉色通紅,幾秒後,待臉上的不正常紅色褪下後,只剩下慘白的蒼白之色,如純白的白紙一般,沒有一絲血色。
“沒想到…咳咳…你,竟然…咳咳…還留了,一手…咳咳咳…”每說幾個字,牧歌都異常艱難,咳嗽聲不斷,斷斷續續的說完一句話之後,牧歌痛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努力撐起眼皮,牧歌纔看清來人,一身黑衣不緊不鬆的穿在身上,沒有任何點綴和裝飾,乾淨,這是牧歌唯一的感覺,這個人太乾淨了,不管是衣服還是他這個人,全身從頭到腳不僅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品,連他這個人都是,眼中沒有任何*。
牧歌想不通,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的人,又爲什麼要爲哈帕倫賣命。
這樣看淡一切,彷彿世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又有什麼能打動她?
錢?不像,他實力如此之高,根本不差錢。
利?哈帕倫又有什麼資本,連他自己都沒有達到那個地步,更不可能給得了無上權力的籌碼。
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是,看黑衣人眼睛深處淡淡的哀傷之色,心中怕是早已深深住着一個人了。
三者都不是,牧歌迷茫了,她想不出,“敢問閣下,咳咳…是誰…咳咳咳…”捂住胸口,牧歌依靠在大樹上,不能動彈分毫。
不管獸獸們如何大喊大叫,她都不願讓它們出來,眼前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虛無,這種氣息,她只在院長身上見過,就算放它們出手,也只是送死罷了。
她和它們並非本命契約,就算她死了,它們也沒有性命之憂,只要等黑衣人一走,它們就安全了,也自由了,牧歌已經抱着必死的心了。
只因爲,生還的可能太小,因爲她之前給科多夫打過招呼,所以這次沒有人能趕來救她。
打不過,逃不掉,除了等死,她沒有任何辦法。
自嘲的一笑,原本是想殺人的,沒想到,人沒殺掉,反而要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真應了她開始的那句話,‘急着趕來送死’!
看了牧歌一眼,黑衣人眼中微微閃過一抹詫異,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快的幾乎讓人以爲是錯覺,“報恩之人…”
報恩…牧歌心中咀嚼着這兩個簡短的字,心中瞭然,原來如此,她就奇怪這樣一個彷彿羽化飛昇的人,又怎會被人束縛,原來是報恩,原來如此!
哈帕倫還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能救了這樣一號人物,連牧歌都不禁感嘆,讓黑衣人煩惱的問題,難度恐怕不是一般的小。
不過,這次牧歌卻想錯了,在哈帕倫看來,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了。
那是很狗血的事情,黑衣人心愛的女子造人劫持,哈帕倫意外巧遇,正好看中了人家的美貌,想來個英雄救美,沒想到根本打不過人家,不僅護衛全部犧牲,連他自己都要死於非命時,黑衣人追來了,然後和歹人大戰三百個回合,最後歹人死之前也留下了劇毒,黑衣人的愛人沒撐多久就不治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