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葉飛領着徒弟進山,張狂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聽他呼哧的喘息聲,似乎受傷不輕。
“老狂,這是怎麼了?”葉飛問道。
張狂又喘了幾下,咳了幾聲,這纔回答道:“我草啊,你們這北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知道我就不來了,直接就在東省混算了!”
“你在哪呢?”葉飛問道。
“長白山,進山晃悠了一個星期,差點死在裡頭,趕緊過來,我有重大發現,嗯,我現在在長白山不遠的恆安縣呢!”張狂在電話裡叫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葉飛看着電話揚了揚眉毛,聽張狂的話,似乎有很緊急的事情,本來他也打算進山的,現在張狂邀請,他也動了心,立刻收拾了一下,領着修爲又有所精進的陳辰出了門。
在自己的地盤上,辦事還是很順利的,哪怕現在因爲各種災難使得社會秩序幾乎崩潰陷入半軍管狀態,但是王天宇這個北方一帶都有名氣的掮客還真有幾分能力,葉飛只是一個電話過去,他竟然給弄來了一個軍牌的獵豹吉普車,半軍管之後,這些軍事物資隨處可見,而且獵豹又屬於輕型吉普車,不像猛士吉普那樣屬於軍器平臺,相對比較容易弄出來。
獵豹的越野性能很出色,再加上本城距恆安縣又不遠,不到二百公里,只是路況不太好,又有軍車往來,用了一整天才趕到恆安縣。
恆安縣已經位於長白山腳下了,如今進山的路全部被封死了,當然,你願意進去送死的話,也沒人攔着,據王天宇所說,原本還深入山區的軍隊,如今已經全部撤出來了,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人陷落在其中,可是已經沒有救援的價值,哪怕是飛行器都無法深入,進去多少失蹤多少,足足數萬軍隊在裡頭失蹤,就再也沒有派軍隊進入,只是嚴密**。
一進恆安縣,就不時的能聽到戰鬥機從空中呼嘯而過,有最新型的殲20,還有老式的殲6、殲7等戰機,不時的還能聽到戰機投下的炸彈或是對地導彈的爆炸聲,這裡就像是臨近了前線戰場一般,處處充滿了戰爭的緊張氣氛,原本不過十萬人的縣城,如今已經被大量穿着軍裝的軍人所佔據,軍軍往來,坦克隆隆而過,封存的戰爭兵器全力運轉了起來。
葉飛剛剛在恆安縣的一家賓館前停下車子,另一輛猛士車在他們的跟前吱嘎一聲停下,下來數名戴着白頭盔的憲兵,一臉肅容的向車子走來,敲開了車窗,伸手要證件。
王天宇只給他們弄來了車子,沒有證件,不過當這幾名憲兵看到了葉飛身邊裹着長長的帆布包之後,臉色一肅,伸手按到了腰間的手槍,一名憲兵飛速退開,對着領口的通訊器說了向句,對於武者,軍方也是能拉攏的拉攏,不能拉攏的也保持着距離和戒意。
葉飛也無意與軍方衝突,只是向憲兵示意自己沒有任何證件,也沒有對軍車做出任何說明,很配合的坐在車裡沒動,而陳辰很殷勤地給他點了支菸,幾名憲
兵也沒有強行搜車,只是距車十幾遠的地方盯着。
過了不大一會,車胎抓地的吱吱聲當中,一輛同款獵豹吉普車拐彎的時候幾乎翻轉了過來,在疾速當中打舵穩住,只看這反應速度,車裡駕車的必定是武者。
車子吱嘎一聲停住,三名孔武有力的軍人跳下了車子,爲首的一人掛着少校軍銜,一身的橫肉,軍靴每次踏地,都像是巨石砸地一般的轟然做響,葉飛一看這人,立刻就露出了微笑,竟然還是個老熟人。
此人正是當初在同是長白山的一處駐地,葉飛去營救於棲曼,阿迪等人的時候返程時遇到的劉師長的重裝部隊裡武動隊的二小隊隊長武橫,此時的武橫修爲又有所精進了,舉重若輕,內息沉穩,遠遠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的衝撞而來,可惜內息還沒有達到內斂煉筋骨的地步。
“咦?”武橫也認出葉飛來了,然後向那些憲兵擺了擺手,幾名憲兵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武者之間的交流,他們這些普通士兵還湊不到跟前。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葉飛微笑道。
“哈哈,原來是霸龍屠啊,我還以爲是哪個傢伙的膽子長了毛敢劫軍資呢,沒事了沒事了,走走,咱們喝酒去,如果不是你上次指點的話,我們二小隊也不會進步那麼快!”武橫咧着嘴笑道,拉開車門,熱情的請葉飛。
葉飛下了車,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在第四重裝師嗎?駐守的地方離這挺遠吧!”
“哈哈,還不是托葉兄弟的福,我們二小隊進步最快,這不,把我派到這裡來跟第十八師的兄弟交流一下,再有一個月我就要回去了,我們二小隊現在都拆開當教官去了,還有你那兩個學生小朋友,現在可都是響噹噹的上尉,正式加入了武動隊,進步神速,年青人的悟性就是好,再過個兩五個月,只怕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了!”武橫笑道。
“走走,咱們喝酒去!”武橫拉着葉飛就要走,同時向陳辰打了招呼。
“晚些我再找你吧,我有個朋友住在裡!”葉飛指了指身後賓館道。
“嗯,這裡住的確實大半都是武者,哪一個?”武橫有些好奇的問道。
“狂刀張狂!”葉飛道。
“那個暴脾氣的傢伙?可真是個麻煩,前兩天在山裡受傷歸來,傷得那麼重,還掀翻了我們七八個人,還好沒鬧出人命來,上頭下令纔算是不了了之!”武橫道,言語之間,不乏對張狂的推崇之意。
“沒想到他竟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我上去看看,回頭我找你!”葉飛道。
“行!”武橫很痛快的應道,留下了聯繫方式,然後一揮手,帶隊撤離,至於這輛獵豹車子,在葉飛剛剛進入賓館之後,就有一名憲兵走了過來,將一張特別通行證貼到了車窗上,算是給這輛來歷不明的軍車臨時落戶,不用再擔心被憲兵檢查了,而且現在主要的敵人還不是來自內部,而是來自聚居區之外
。
葉飛打了個電話,找到了張狂,進了房間才發現,不但張狂在,還有魏鐵柱也在,這個憨實的中原大漢向葉飛和陳辰一笑,也不吭聲,臉上紫氣不時的閃動着,看樣子也是受傷不輕。
至於張狂就更加嚴重了,臉色蒼白,光着膀子,前胸後背都有着深深的傷口,哪怕已經縫合了,仍然不時的血膿流出,盤坐在牀上,不時的咳幾聲,吐出一口帶着血水的口水。
“怎麼回事?”葉飛問道,目光一掃,張狂的傷勢可比魏鐵柱嚴重多了。
“別提了,山裡頭可不好混,不僅僅是有兇獸!”張狂若笑一聲,哇的一聲嘔出一口紫色的腥臭血水來。
葉飛皺了皺眉頭,坐在了張狂的身後,以武者的身體素質,外傷一般癒合得很快,像張狂這樣傷口感染還是第一次見,難道自己傳給他的療傷篇不管用了不成?
伸掌在他的後背大穴上一貼,內息轉動,牛魔大力拳和其內息運轉方式葉飛早已熟記於胸,內息一轉,以與張狂性質相同的內息流入他的體內,張狂的內息微弱得像是風中燭火,隨時都會熄滅,就連經脈都有多處受損,而且內息運轉粘滯,像是體內灌了鉛似的。
葉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傷勢既嚴重又怪異,似乎在他的內體有什麼東西在吞噬着內息一樣。
“忍着點,撐不住就喊出來了!”
“男人,不可以說不行!”張狂一伸手將被子扯了過來,狠狠的咬進了嘴裡。
葉飛的內息如奔涌的大河一般,本來他就煉化了小半的細小經脈,僅餘幾個主經脈,內息運轉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強大的內息幾乎是瞬間衝入了張狂的身體裡,哪怕內息的性質相同,也是外力,如此強大的外力涌入,讓張狂的身體鼓漲得像是要爆開了似的,一雙牛眼幾乎突出眼眶之外,被子也咬不住了,噗一聲就噴出一大口的血水來,原本那張黑臉也變成了白臉,再轉成紅臉,而他身上已經縫合的傷口也迸開了,膿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
“謹守心神,內息運轉如意,以療傷功法運轉內息!”葉飛低喝了一聲。
雖然身體痛苦得像是有無數刀子切割一樣,不過張狂還是緊咬牙關,以療傷功法運轉內息,又有葉飛的助力,很快內息就沿着牛魔大力拳的運轉路徑轉了一圈,這一圈下來,身體也輕了兩分。
葉飛並沒有收回手,只是沉聲道:“跟着我的內息運轉方式來運行內息!”
“好!”張狂艱難的吐出一字來。
葉飛的內息微微的變化着,跟着它而行的張狂也隨着改變着,這種直接以內息帶動的傳功方法就像是灌頂一般,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似懂非懂之間,就懂了。
葉飛的這種內息運轉方式是體悟自武學總綱,武學總綱不能教給別人,不過體悟出來的一些竅門卻可以傳,反正療傷篇都傳了,自己看張狂這個人又順眼,索性就再多教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