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眼的燈光衝破了雨幕。
蘇塵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有紅藍的燈光在閃爍,一羣全服武裝的警察奔他而來。
“還好。”
看到這羣援兵終於及時趕到,沉重的眼皮帶來了無盡的睏意,終於蘇塵閉上了他的雙眼。
全服武裝的警察瘋狂用無數子彈放倒一片片的喪屍,而這羣生命力無比頑強的怪物即使被擊倒,軀殼被打的撕裂飛濺。
仍然掙扎着試圖闖過封鎖線,紫紅色的血融入雨水中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一名名警察用血肉之軀鑄成新的封鎖線,爲的是保護身後有着數以萬計羣衆的基地。
“廢物!”
郝局在會議室裡大發雷霆,憤怒的捶打着桌面。
“一幫酒囊飯袋,一遇到好事爭先恐後,遇到困難拔腿就跑。”
當他得知樑城犧牲的消息時內心一陣絞痛,隨即派出了三個小隊去抓捕與這次事件息息相關的要犯陶恆。
結果從下午到現在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活生生的人還能蒸發了?
封鎖線那邊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隨時都可能頂不住,這三隻小隊的小隊長就是酒囊飯袋全加起來都抵不上樑城一個!
看着下面這些一被自己訓斥的脖子就瘋狂往後縮。
胖的有了千層的下巴肥頭大耳,而且居然光在這坐着那光禿禿腦袋上就佈滿了油汗,他真正的感受到了窒息的無語。
不禁想念起那個滿臉青澀,胸中滿是熱血,渾身都是衝勁的少年。
突然他想起來似乎自己還沒有見他最後一面,把手裡的文件夾暴力的甩在桌面上喊道
“他根本不可能出得了基地!你們TM把基地翻個個兒也得把他給我抓出來!”
隨即快步走出了房間,剛出門他便看到幾個警員正滿臉悲傷的站在門口。
他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幾個女警員聽到這話頓時控制不住情緒,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而只有稍微堅強一些的男警察默默地走到郝局跟前,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郝局雙目赤紅,手不斷顫抖着接過了這份報告。
“右手有一圓形的貫穿傷口,內臟幾無完好且腹部被長刺貫穿,全身多處都有彈片進入。”
鐺!
他不敢去看這樣的場景,他愧對這個年輕人。
他罵自己無用至極,到現在都沒抓住要犯根本不配見他。
這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離開了,沒有體面的犧牲,只留下了一具冰冷殘缺的屍體。
寂靜的走廊裡,文件夾掉落在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見,而又隱約的伴有幾聲悲痛的抽泣。
這一夜,雨一直在下。
整個燕京基地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混亂之中,遠處的貧民區方向似乎一直傳來槍聲和爆炸的聲音。
而基地中心區域全部被警局封鎖不允許隨意出入,知情與不知情的人這一夜都過得極其難熬。
朦朧的夜色中,一道身影劃破了雨幕試圖走出封鎖線。
坐在警車裡的年輕警員穿着雨衣趕緊出現在他面前指着封鎖線喊道。
“對不起,先生!因爲一些突發事件基地暫時無法出去,只能提供相關證件!”
“該死!”
這個一襲黑衣臉上蒙的嚴嚴實實的男人,罵了一聲扭頭就要往其他方向走去。
可他扭頭剛走幾步,那年輕的警員似乎想起了什麼大聲喊到:
“等一下...”
嘭!
一聲巨大的槍響傳出,黑衣人手上的槍冒出了紅熱的火光,槍管裡不斷往出冒着熱氣。
“該死!”
“多管閒事...”
罵罷,他試圖穿越封鎖線卻突然看到了周圍不斷傳來手電筒的光芒。
於是趕緊快步離開了現場,周圍其他崗哨的警察似乎聽到了這聲巨大的槍響,正急忙往這邊趕來。
趕到時只看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追了一會便跟丟了,只見到一個年輕的警員倒在血泊中,而周圍佈滿凌亂的腳印。
半小時後從燕京基地總局傳出消息。
“今夜凡是有人靠近封鎖線,不問緣由,一律擊殺,後果自負!”
可這個夜晚,終究不會因此而安定。
“光庇吾主,衆生皆苦!”
“古神親臨,賜我淨土!”
燕京基地的中心城區,一棟恢宏的西式教堂矗立在這裡,這嶄新的模樣與周圍破舊的建築格格不入。
末世之後人們更多的是關注如何生存,華麗壯觀的建築早已被淘汰,而這裡卻好像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教堂內部,許多人身穿黑袍白袍上面有着詭異的紋飾,他們的面前有着一個巨大的人形雕像,可那雕像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雕像的腳下一個紅袍人不斷地重複着這幾句話,他的地位似乎是這些人中的最高,正不斷的爲教衆傳輸教義。
“堅定的信徒們,願祖神保佑你們”
紅袍教士揮了揮手以示今天的禱告結束。
教衆們緩緩走出教堂的大門,而屋外是電閃雷鳴。
“你來這裡做什麼?”
待教衆全部離開教堂,紅袍人用質問的語氣呵斥着陰影處。
只見一襲黑衣的陶恆從那裡緩緩走出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求求你,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相信祖神!我信了!”
“幫幫我”
聽到這些話那紅袍主教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極度刁鑽和厭惡的神情,剛纔禱告時那聖潔的模樣消失的一乾二淨。
“呵,祖神不會有你這般骯髒的子民,更不會把他的神力借給你。”
“你還是繼續像一隻蟑螂一樣四處逃竄吧。”
聽到紅袍的諷刺,陶恆勃然大怒:
“你清高?你善良?原料是誰提供的!造成那些半死不活的行屍走肉你沒有一份?”
“啪!”瞬間一個巴掌裹挾着巨大的力量扇在了陶恆的臉上。
不斷起伏的胸脯可見紅袍的氣憤!
“充滿貪慾的人不配得到祖神的庇護!”
“你和那些賤民一樣!貪圖富貴貪圖享受毫無自制!”
“就像下水道里的蒼蠅老鼠存在根本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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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滾!”
說罷一個甩手,憑空出現一股大風直接將陶恆丟出了教堂。
狼狽的從爛泥中爬起,雨水不斷的沖刷着陶恆的身體。
他的眼中充滿了冰冷的神色。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