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修斯被炮姐笑得臉一下子炸紅,抱着我的鋪蓋卷有些生氣地直接進了房間,他不喜歡別人叫他吉祥物,他明白,大家都明白,那樣叫他其實是在叫他小妞。
我看看炮姐:“別取笑萊修斯。”
“我喜歡看他臉紅。”炮姐壞壞地說。
我感覺炮姐和萊修斯應該互換一下性別。
“我去玩了,你只要把你的聯絡器和門口的感應器照一下,就是鑰匙了。”炮姐拍拍我的後背,“我們在梅子姐家等你。”
“她不能去!”萊修斯忽然鑽出來生氣地說。
炮姐雙手環胸高擡下巴看萊修斯:“我說萊修斯,怎麼,你想霸着洛冰?想做她男人的男生多了去了,怎麼樣也輪不到你啊,你不是威廉姆斯的小可愛嗎?哈哈哈——”
萊修斯氣紅臉地看炮姐:“是梅森叔下的命令,讓洛冰今晚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要!”他忽的頓住了口,像是有事瞞我。
“明天一早要怎樣啊?”炮姐拽拽地追問萊修斯,忽的,炮姐似是明白了什麼,目露驚喜,“難道是那個!”
“恩。”萊修斯依然藏着掖着地點點頭,不看炮姐,“你走吧你走吧,別在這裡打擾洛冰休息。”
我開始迷惑,炮姐好像也知道明天要幹什麼了,然後和萊修斯一起變得神神秘秘。
“明白了,那你好好照顧洛冰,吉祥物。哦不,是小可愛~~~”炮姐壞笑地繼續調笑萊修斯,萊修斯生氣地轉開臉,並沒跟炮姐吵架或是反駁,別人取笑他時,他一向如此,只會自己生氣,或是直接走開。正因爲他這樣,所以他才變得好欺負。
炮姐笑嘻嘻地看我:“恭喜啊,洛冰。”
恭喜我什麼?我又沒生孩子。
炮姐神秘兮兮地笑着離開。
萊修斯輕輕哼了一聲,再次進屋。我把聯絡器和門口的感應器碰了一下,只聽見“嘀”一聲,編碼對應,以後可以用聯絡器開門。
我走進房間,裡面的佈局和哈瑞那間房間一樣,大概五個平方這樣子,和我自己家的廁所差不多大。
左側的牆邊是一張小小的鋼板的牀,萊修斯正在給我鋪鋪蓋,牀邊倒是有一個小小的衣櫃,這比哈瑞房間裡只有一條木板兩個釘子強了很多。
門邊一側是一張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是我的日用品,其它再無它物,衛生間是公用的,每一層樓有一間。
我看向正給我鋪牀的萊修斯:“萊修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我?梅森大叔到底說什麼?”
萊修斯一邊給我鋪牀,一邊笑了起來:“好事。”他鋪平褥子,轉身笑看我,“你別問了,明天有驚喜不好嗎?”
“驚喜?”我也笑了,“我喜歡驚喜,那我不問了。”我隨手把包放入牀邊那個小櫃子,從包裡取出我在這裡的兩套乾淨的衣服,一套是訓練時用的黑色的戰鬥服,另一套是諾亞城平時的居家服,就是我之前穿的那套亞麻的長裙和長褲。還有一雙新鞋,是阿絲娜給我做的,阿絲娜的針腳整齊有細密,很漂亮。
我把自己的包放好,然後打開包內側的拉鍊,裡面是一些紀念品。我從包裡拿出一串檀香手珠,走到萊修斯面前:“給,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我。”
萊修斯愣愣地看我手裡的檀香珠,手珠是我爸買來送人的。
“給我的?”他似是有些不相信。
“恩。”我點點頭,拉起他的手,把手珠套在了他的手腕上:“這是檀香珠,而且……受過神的祝福,保平安,所以萊修斯,我們還是好朋友!”我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
他看着手腕上的手珠怔了一會兒,激動地握緊我的手:“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謝謝你,洛冰。”他低垂着紅紅的臉,開心地靦腆地笑着。
我放開了他的手,他立刻提起手腕深深嗅聞,驚喜地看我:“好香啊!”他愛惜地仔細地看那檀香珠,“以前只在書上看到過,說檀香木很香,原來是真的!對了。”他忽的看向我,“你聽不到我說話聲還能睡着嗎?明天很重要,今天你可要好好休息,啊,要不今晚我在你這兒給你說話吧。”
我一愣,心裡也有些動搖。說實話,聽他說話睡覺已經成了習慣,就像我外婆一定要聽着收音機才能睡着一樣。
今天不僅換了地方,還沒了萊修斯那絮絮叨叨的話音,我說不定真的很難睡着。
“沒關係的,我可以陪你。我不用在機修倉也能幹活。”說着,他已經從他隨身的布包裡拿出了那個本子,那個斜跨的布包他無時無刻不揹着,裡面有本子和簡陋的筆。
萊修斯已經坐在了門邊的椅子上,背對我開始在本子上寫了起來:“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會離開。”
我看他一會兒,靜靜地躺在了牀上,即便有柔軟的褥子,依然能感覺到鋼板的堅硬。還是線圈舒服。
我拉好被子,看着萊修斯的背影慢慢閉上了眼睛,耳邊是他輕輕的,絮絮叨叨的聲音:“飛屍怪的變異基因是在……”
“滋滋!”是聯絡器震動的聲音。
“噓……諾亞?什麼事?洛冰在睡覺。”
“哦……有件事想跟你彙報一下……”
“好……”
我在萊修斯和諾亞輕輕的對話中,迷迷糊糊地入睡,明天……到底是什麼驚喜?
第二天天沒亮,我就被人叫醒了,應該說,諾亞城裡也看不出天亮不亮,我只聽見有人在喊我:“洛冰!洛冰!起來了!”有人在重重推我,在我迷迷糊糊要醒的時候,忽然有人抓住我的肩膀開始重重搖晃我:“洛冰!你起來!你說!萊修斯爲什麼睡在你房裡!”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哈瑞像是“捉姦”一樣的臉,他琥珀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裡如同夜裡的黑豹一樣閃亮。
我一下子驚醒,幾乎本能地直接一拳上去了!
“怦!”我打在了他的臉上,他被我打了一個趔趄,放開了我的肩膀捂着臉發懵地站在我的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