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漂亮的眼睛是用來笑的,不是用來哭的,你不髒,如果別人覺得你髒,那是別人的心臟,眼髒,對於這種男人,我向來是不屑一顧,我們女生沒必要爲男人的一個眼光而活,艾琳娜,你太愛星川了,所以纔會在意,但幸好,星川不是這種男人,所以,他在擔心你,艾琳娜,別把他關在門外讓他擔心你了好嗎?讓他進來陪陪你,你現在需要的是他的陪伴。”
艾琳娜久久看着我,臉開始慢慢紅起,神情糾結猶豫地低下臉。
見她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我知道這是女生的自我糾結,其實心裡還是希望星川來陪她的,女生總是這樣口是心非。
我站起身,走向門,打開門,對遠處的星川招招手,他安心地走到我身前,我對他指指裡面,他露出了安心的微笑:“謝謝。”
“謝什麼?她現在需要的是你。”我把他給拽了進來,隨即自己出門關上了門,走廊的盡頭卻是看見了星雅,她微微地笑了,似乎我能回來讓她很開心。
她對我一甩頭,我走向她,我們兩人手拉手一起吃夕陽晚餐。
夕陽漸漸末日海面,餘暉染紅天邊大朵大朵白雲。
我們坐在懸崖邊凸出的玻璃平臺上,機器人服務員爲我們端上了美味的羊排。
“這段日子你能別回洗心島嗎?和我多說說外面的故事。”星雅雙手抱心哀求我。
我想了想:“好。”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心裡也浮出了感傷。這座我生活了一年的海島,世外桃源,我就要離開它了。
“太好了!讓我想想……”星雅雙手托腮,眸光閃亮,像是有好多想問。一輪彎月開始在她身後悄悄而起,將溫柔的光灑落她的身上,我發現在海格島,永遠只有一輪月亮,像是整個天花板,會將另一輪月亮屏蔽,或是銀月城有意不在這個區域露面?
“你男人長什麼樣?”星雅好奇地看我。
我垂下臉微微而笑:“萊修斯……有一頭灰藍色的長髮……”
“哇——”星雅一下子驚叫起來,我一愣,看她,她眸光閃閃地催促我,“繼續說繼續說。”
我抿脣笑了,臉也微微發紅:“對了,可以看這個。”我想起來我們的戒指還有一個作用,保存着我們的合影。
我取下戒指,輕輕地撫過我們的名字,立時,光束從前端的寶石裡而出,現出了我和萊修斯的動態影像。
我從沒和海格島的人真正說過自己的事,連星雅也沒有,今天,是第一次給她看我的家人,我的愛人。
“哇……這就是萊修斯!”星雅驚歎地拉直眼睛,忽然看我,“我一直以爲你喜歡猛男。”
“噗,咳咳咳,那是你好不好!”
“萊修斯長得真好看!”星雅雙手托腮如同迷妹般看着,我立刻收起,星雅撅起嘴,“真小氣,讓我多看兩眼嘛。”
我戴好戒指開吃:“想都別想。”
“切。”星雅白我一眼,“那……另一個呢?”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頓住了手,慢慢放落刀叉,取下了另一個,屬於哈瑞的戒指,輕輕撫過,光束從戒指而出,我和哈瑞相依相偎立在了餐桌之上。
“好帥!”在看到哈瑞的那一刻時,驚呼已經從星雅口中而出,她立刻捂住嘴,偷偷看向我。
我淡淡而笑:“我已經沒事了……”
星雅的神情變得複雜,看着我“欺負”哈瑞的影響:“他的笑容好治癒,你……一定很想他吧……”
我伏在桌面上輕輕撫過哈瑞小小的身體:“怎麼可能不想,但是,我們都要往前看,他也一定不希望我繼續消沉,他會永遠活在我心裡。”
星雅久久看着我,低下臉:“對不起……我總是忘記你也有你的家人,你的愛人,你當然要回家……”星雅笑了起來,“我批准你可以走了。”
我也笑了起來。
她擡起臉看向高空越來越小的破洞,海格島的人正日夜趕工:“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明天應該會完工,完工會有晚宴,你能不能參加完晚宴再走?就當是我們給你辦的送行宴。”星雅向我發出邀請。
我欣然拿起酒杯:“那是當然,我一定參加。”
“叮。”我們的酒杯在星光下相撞,晶瑩的酒杯上是我和星雅燦燦的笑臉。
第二天,海格島的穹頂封頂,海格島所有人歡呼起來,他們或是站在沙灘邊,或是站在房前,歡呼聲持續了很久,迴響在穹頂之下。
整座海格島立刻進入慶祝活動,我和星雅一起島洗心島給我的飛船噴漆。
我喜歡冰藍色和紅色,因爲那是萊修斯和哈瑞頭髮相近的顏色,我給我的飛船先全身噴上冰藍,然後用紅色在冰藍色上噴上流紋。
星雅還在一隻翅膀上噴上了她的名字,說我不能忘記她,然後她又噴上了艾琳娜,在她要噴星川時我立刻阻止她,若是被外面的星川看見還不誤會?
“喂,外面的那個星川有沒有我這麼可愛的妹妹?”星雅自得地扭腰。
“噓————”阿鬼居然喝倒彩。
星雅立刻撅起嘴,將噴漆對準阿鬼,兇巴巴看他,“你有什麼意見嗎?!”
阿鬼立刻投降,噴自己的漆。
“沒有,只有艾琳娜,但艾琳娜死了。”
“真可憐,如果他有艾琳娜姐姐陪伴,一定不會成爲殺人兇手……”星雅可憐地說,“我和哥哥一直想知道真相,可是,奶奶就不說,提起的時候奶奶也會發很大的脾氣,爸爸媽媽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爺爺奶奶也不清楚,奶奶已經快一百歲了,我和哥哥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秘密了。”
“過去真的那麼重要?”我反問星雅,“在我沒進來之前,你們也是過着平靜的生活,等我走了後,你們的生活又會恢復平靜,所以過去我覺得不重要。”
星雅努努嘴:“好吧。或許那個真相對我們來說,真的不太重要。”星雅也變了,變得不再執着於真相。
那次戰鬥後,我看到了海格島每個人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