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楊帆戰勝十四歲的孩子的事實,不由得有些引人注目。
畢竟等級差距擺在那裡,連級營級的級別差對金剛能力來說,可是相當大的一環。
而且楊帆戰勝對方又不是一次兩次,是切磋當中由勝少負多到勝多負少很自然的轉變,這顯然不能歸結爲運氣。
一時之間,楊帆竟成了柘村焦點,從小孩到大人,訓練同時都不忘扭頭看向他這邊,想觀察一下,他到底憑什麼取得的勝利。
身高沒有優勢,體重沒有優勢,力量沒有優勢,這種情況下,那個懦弱的傢伙,竟能夠做到越級挑戰?!
看來,突破十五歲的節奏要緩一緩了,不能太惹人注意,反正勝負是次要的,協調身體纔是目的,環顧着衆人神情,楊帆心中暗暗覈計。
也有些個好奇心重的,乾脆直接向他詢問,到底是如何取得勝利的。
“我也不曉得呀!莫名其妙一場失憶把戰鬥技巧都忘記了,這次從頭戰起,一邊切磋一邊回憶,到現在,自然而然就能做到了啊?”楊帆答的輕鬆。
而這直接導致的後果,便是從此以後冬訓重心的傾斜——
“看見沒有?看見沒有?基礎!這就是基礎的效果!所有人聽好了,蛙跳三百圈,倒立跑五百圈,俯臥撐三千下,軍拳三百遍……”
溶洞裡的冬訓,便這樣繼續着,大傢伙每天裡揮汗如雨,吼吼哈嘿。
從活動範圍來看,這其實也是一種宅,但跟傳統意義的宅顯然天差地別。
這樣的生活楊帆還從沒有體驗過,不過當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正一點一滴強壯起來,從未有過的力量在身體裡翻涌,他心中便只有一個感受——充實,自生下來就從沒感受過的充實。
楊帆還以爲,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整個冬天結束,春暖花開,可惜世事大多不能盡如人意。
幾天之後,村裡忽然增加了七個人,而他的幸福生活,也因此結束了。
七個人其實都是柘村本地人,八到十一歲的孩子佔了五個,還有兩個跟楊帆同齡,十六歲。
其中男的叫做巒猛,是村長巒蒼已故大哥家的孩子,女的叫做沐草,似乎跟沐嫀有些遠距離的姐妹關係。
這些孩子,其實都是正在山都上學的,小的上小學,大的兩個是跟楊帆同屆的優異生,一個念武道學院,一個念魔法學院,而眼下的迴歸……自然是因爲學校放假了。
七個人是通過集體傳送卡突然出現在溶洞裡的,不過除了楊帆,沒有人大驚小怪,因爲去山都離開山都都只有這一種辦法,沒人知道如果靠走的,要怎麼抵達山都去。
學生們的迴歸,一下子吸引了村中所有人的注意,距離搬遷之喜僅僅幾天,又一次辦起了篝火大會,煮了熊肉,分了美酒,集體狂歡。
不僅僅因爲久別重逢的激動,還有兩件額外的喜事——
首先,今年小學畢業的兩個孩子,有一個成功通過測試,得到了學府深造的機會,這在柘村已經四年未有過了
然後,武修學院的巒猛,今年年中已成功晉入團級,這意味着,他十八歲時的另一場大考基本不存在問題,畢業以後就有很大的機會能留在山都成爲獵者。
所謂獵者,是這個時代一個很榮耀的身份,會有機會進入古遺蹟探險,並與鐮骷族進行面對面的交鋒,可以說,就是這個時代苟延殘喘的人類的守護者,每個年輕人都以成爲獵者爲榮。
這些事,跟楊帆原本沒什麼關係,別人慶祝別人的,他悶頭提升自己的,風馬牛不相及,老死不相往來唄。
可問題是,現今衆人注目的焦點,已成柘村希望之星的巒猛,似乎很有些瞧他不順眼。
這可不僅僅是宅男的直覺,而是由一件件事實累積起的血淚史啊!
楊帆跟十五歲孩子對練的時候,他就在一邊大搖其頭,詫異楊帆怎麼還沒有半點進步。
等到楊帆大發神威突破十五晉入十六歲之後,他便替下了原本的挑戰者,美其名曰給楊帆指點指點,實際上就是不斷找機會讓楊帆出醜。
楊帆攻時,他便瞬間強化筋肉,讓楊帆打在敵身,痛在己心,等到守時,他便憑籍自己高出兩階的壓倒性力量,直接把楊帆放倒,一力降十會,當中沒有半點技巧。
若非身體協調性已經漸漸提高,每次收力都還能及時,同時也知道些拆招卸力避免硬傷的法子,恐怕用不到一兩天,楊帆就沒法站起來了。
如果說,這種方式還可以當成是一種特殊的“訓練”,是來自同村同齡人的“友誼”,那麼,當楊帆教授一村人數學的時候,他站在人堆裡冷嘲熱諷,似乎就沒有理由可以解釋了。
看來是……同齡同屆的情誼,因爲身體原本主人的無能,扭曲成了一種畸形的強迫心理呢!
對方已絲毫容不下自己有所成就,綻放半點光芒,這並不是出於嫉妒,事實上自己也根本不值得對方嫉妒,對方……大約純粹覺得自己就像個蟑螂那般惹人討厭吧?
哦,不對,這個時代蟑螂也是很可愛的,至少可以拿來果腹,唔,是像蠶蛹蛆蟲那般討厭吧!
楊帆到底已經活過二十幾年,很容易就明白了對方的心理,只是……那沒有絲毫用處。
明白不代表就有辦法解決,如果可能的話,楊帆倒是希望自己能反過來把對方暴扁一頓,哪裡會顧及對方脆弱扭曲的少年心。
可惜那種事也只能想想,因爲他根本做不到,哪怕有超越時代的格鬥技巧。
跨越兩個級別的實力,這根本已不是技巧能夠彌補得了。
所以在晉入營級之前,楊帆只好儘量避着巒猛走,甚至連太極拳都不去練,怕被嘲笑,空惹懷疑。
不過,無法盡情揮汗的這段時間裡,楊帆很快找到了另外一個樂趣——